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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真是小家子氣

  “他們願意找就去找去,一個小秘書,年紀輕輕的,就真以為自己幾斤幾兩重了,香滿樓的老板都不敢跟我這麽說話,我倒要看看他從廠長那兒能不能把錢要出來。”


  “可是昨天賈副廠長給咱們來了電話,明明說讓咱們把錢結給香滿樓的呀?”


  “賈副廠長?他說結咱們就結呀,那些白條我都看過了,大部分都是賈副廠長簽的,一個月一千多塊錢的飯錢,咱們棉紡廠是有金山呀還是有銀山呀,月月讓他這麽糟踐,咱們都三個月沒發出工資來了,他這一個月吃吃喝喝就頂咱們半年的工資,廠長都還沒這麽幹呢,他們要去找就找,找到廠長那裏才好呢,反正我這裏是沒錢。”


  另一邊,出了財務室,江夏和王建軍直接奔了後邊廠長的辦公區域。


  “那個姓賈的副廠長真的通知財務室讓把錢結給你了?”


  “這個錯不了,賈副廠長當著我的麵給財務室打的電話,隻不過我轉頭去了財務室,財務室就不認賬了,說什麽沒錢。”


  王建軍也很無奈。


  賈副廠長和財務室,明顯把自己當皮球踢呢。


  “我剛才看了,賈副廠長簽了那麽多的白條,他這個副廠長在棉紡廠管哪個部分?一個月有這麽多應酬嗎?”


  一般一個單位有幾個副廠長,分管幾個部門。


  要說應酬多的部門就說業務這塊兒了。


  “他?具體的也沒管著什麽,你也看到了,以棉紡廠現在的效益根本就沒有什麽生意往來,他這些白條也不光是應酬,前兩天我聽前台還說,賈副廠長開了一個大包廂,給他父親慶祝生日,邀請了不少人,最後同樣是打的白條。”


  “假公濟私?這些人都這麽明目張膽的嗎?”


  王建軍笑了笑,沒有說話,江夏就知道這大概也是賈副廠長的常態,同時也是目前的一些社會現象。


  “這麽說來,李會計故意為難你也許是故意的。”


  職工們三個月沒發出工資來了,棉紡廠的副廠長卻帶頭大吃大喝,以權謀私。


  作為下屬的財務室無權幹預領導的作為,更不敢把事情直接捅到廠長那裏去,以免賈副廠長報複。


  這會兒王建軍和江夏也就成了他們手裏的刀了。


  聽江夏這麽一分析,王建軍也想到了這一塊。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找廠長?如果按照你說的,咱們現在去找廠長,哪怕廠長不會處分賈副廠長,以後在吃喝方麵賈副廠長也必然會收斂一些,那麽……”


  “那麽他光臨香滿樓的次數也會減少,我們也會損失一個大客戶是嗎?”


  江夏直接接了王建軍的後半句話,看到他嘿嘿笑笑,直接給他一個大白眼。


  “王建軍,你覺得棉紡廠這樣的還能支撐多久?你這次如果擔心流失客戶忍氣吞聲了,那咱們這筆賬隻能壓到下個月,等到下個月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壓到什麽時候,等來等去,變成死賬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呀,還是先把錢要到手,至於以後賈副廠長還會不會來咱們香滿樓吃飯,我也不在乎,這樣的客戶流失也就流失了,總比到最後壓到手裏一筆死賬,血本無歸的好,更何況,賈副廠長這樣的國有企業蛀蟲,咱們既然遇到了,當然要做到問心無愧了,如果因為這件事處分了賈副廠長,咱們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畢竟也關係到自己的利益,江夏真不在乎做一次李會計的刀。


  王建軍嗬嗬冷笑了兩聲,“那你以後還是別管店裏的賬了,我擔心你看到那些白條會心理不安,又想著為國家做貢獻,到時候我這香滿樓生意也是別做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一邊說一邊來,到了棉紡廠廠長辦公室門前。


  這會兒廠長還真在辦公室裏,聽到敲門聲喊了一聲進,等到看到進來的兩個人也愣了一下。


  “是你們兩個,江小姐,目前我們房廠可沒有舊倉庫賣了。”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來他廠長辦公室做什麽,可常常對王建軍和江夏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


  特別是江夏,他可沒忘記當初這個鬼丫頭是怎麽從他手裏低價買走他們廠旁邊的那幾間廢舊庫房的。


  本來破破爛爛的舊庫房,搖身一變成了他們這片最大生意最紅火的酒樓。


  也讓廠長對麵前的兩個年輕人由衷的佩服。


  看著年紀不大,做出來的這些事可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廠長一邊說著話,一邊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兩個人讓到一旁的沙發上。


  江夏笑著回廠長,“上一次和廠長的合作很愉快,如果廠長以後還想出售棉紡廠這片兒的地皮,一定要先考慮我們,價格方麵好說。”


  “價格方麵還好說?”


  廠長一聽這話直接逗笑了。


  讓秘書沏了幾杯茶水,也做在了江夏和王建軍對麵。


  “上一次給我那麽壓價,就算棉紡廠有意再出售地皮,我也絕對不會考慮你這個小滑頭了。”


  雖說當時也是給胡大海麵子,可這兩個人能找上胡大海,也挺讓他意外的。


  後來他也知道,這倆人也根本不是什麽胡大海的親戚。


  無非胡大海那裏收了好處。


  隻是事已經過去了,他也沒必要去追究。


  眼下的國企可不都爛到骨子裏去了嗎?


  他再想怎麽著,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


  這種大環境下,他也隻能認頭,再堅持下去,不僅絲毫改變不了現狀,反而讓自己……


  棉紡廠已經這樣了,他這廠長能當幾天也說不準的事。


  眼前小姑娘說的也沒毛病,到最後,這若大的棉紡廠可不就是核算資產,低價賣出的結局?


  江夏也跟著笑笑,“上一次我們手頭上確實資金有限,再和廠長合作,肯定不會讓廠長為難了。”


  “看來香滿樓讓你們兩個沒少賺啊,我也去過幾次,菜的味道確實不錯,服務也很周到。”


  廠長沒有說的是店麵的設計,特別是他參加了一個好友兒子的婚宴,就是在香滿樓。


  那婚宴大廳設計的,真是,比他去帝都開會那些大酒店還要讓人眼前一亮。


  廠長深深的看了王建軍一眼。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是研究院院長的大公子,如果說研究院院長的大公子有這眼界,他倒不奇怪。


  隻是不知為什麽,廠長就覺得那些也不是這位研究院院長大公子的手筆。


  畢竟無論從當初來他這兒討價還價買廠房,還是此時,這位研究院院長的大公子,表現出來的可是對這個小姑娘唯命是從。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秘書。


  “能得到廠長的認可,自然也是我們的榮幸,不瞞廠長說,今天我們過來還真是遇到了難事,想請廠長幫忙。”


  廠長坐直了身子鏡片後,那雙銳利的眸子看著江夏。


  心道這隻小狐狸繞了這麽半天的圈子,果然是有事。


  卻也淡淡的開口,“什麽事啊?說出來聽聽。”


  江夏也沒墨跡,從王建軍那邊接過公文包,掏出一遝白條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廠長看到這一遝白條,對江夏來找他的事兒也明白了大概,臉色也不是那麽好看。


  不過是幾張白條,都有他們的親筆簽名,直接去財務處結算就好了。


  這香滿樓也不是剛開業一天兩天,難道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還要找到他廠長辦公室來。


  還是說這小姑娘心裏又存著什麽算計,想拿著貼白條做引子?

  廠長默默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而是等著江夏開口。


  江夏早把白條分成兩部分,把賈副廠長的那一遝單挑出來了,並往廠長麵前推了推。


  “這是棉紡廠上個月在香滿樓用餐所打的白條,剛才我們去財務室結算過,財務室並沒有結給我們,稱這筆錢數額較大,他們財務室沒有這麽多錢,廠長你也知道,我們做生意也不容易,不得已才來找廠長。”


  廠長的臉色依然不怎麽好看。


  銳利的眸子看著江夏那張稚嫩的小臉兒。


  到底還是年齡小一些,不過就是幾張白條,還要拿到他這廠長麵前來。


  就不知道他們做這事兒就是在打他這廠長的臉嗎?


  嘴上說著小本生意,可那麽大的香滿樓擺在那裏,怎麽可能是小本生意?

  就這幾百塊錢飯錢也值當他們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來?

  也不想想以後還要不要做他們的生意。


  吃飯打白條月底結算,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誰給單位做事還要墊付飯錢?


  他們要真這樣一家一家找上去,這香滿樓早晚得關張。


  “不過就這點飯錢,你們現在就去財務室,就說是我說的,讓財務室那邊把錢結給你們。”


  盡管心裏不滿,念在兩個人年歲不大的麵子上,廠長還是開了口。


  “廠長確定我們現在回去財務室就能把錢結給我們?”


  江夏話落就見廠長的臉色更黑了,話鋒一轉。


  “廠長見諒,昨天我們就找過賈副廠長,賈副廠長也是這樣的話,可是財務室那邊卻跟我們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錢結不了,不然廠長跟財務室那邊打個招呼,畢竟一千六百多塊錢也不是個小數目。”


  江夏話落,廠長的眉頭皺了起來,真以為他聽錯了。


  “多少?一千六百多塊錢?這是什麽錢?”


  “當然是上個月棉紡廠在香滿樓用餐的飯錢,這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果廠長不信,可以現在過目,都有廠長和副廠長的親筆簽名。”


  廠長深深的看了江夏一眼,當即也拿起麵前的白條,簡單的翻看了一下。


  他拿起來的正是賈副廠長的那一遝白條。


  隻是簡單的翻了一遍,就知道江夏所說的數額並沒有作假。


  臉上一陣風雨欲來。


  他倒不知道賈副廠長什麽時候有這麽多的應酬了,竟然比他這個廠長還要忙。


  一個月一千多塊錢的飯錢。


  他們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錢?

  這真是公款大吃大喝毫無節製。


  江夏看著廠長那陰沉的臉色,又暗戳戳的拿起汽油往上澆了一把。


  “說起來棉紡廠還是我們香滿樓的大客戶,每個月都要消費一兩千塊錢,這個月還是少的,像上個月,就足有兩千塊錢,要不是實在等著用錢,我們也不會追得這麽緊,實在是這一千多塊錢對於我們香滿樓來說也是一筆不少的數目。”


  廠長在這個位置幹了這麽多年,哪裏看不出來江夏的那點彎彎繞繞。


  不過這也確實是他的疏忽。


  覺得廠子已經這樣了,再怎麽樣也不會出現大紕漏,有些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他倒沒想到,一個副廠長竟然有這麽大膽子。


  廠子裏一個月的業務往來有多少?需要多少應酬,他心裏怎麽可能沒有數?

  這明顯是假公濟私,自己大吃大喝都記到棉紡廠的賬上來了。


  “行了,你這小姑娘也別再火上澆油了,這事我會處理的,明天你們派人過來,我讓財務把錢結給你們。”


  別說財務那邊結不出錢來,一千六百多塊錢,月月都這麽幹。


  就算是那些效益好的廠子,也禁不住這麽謔謔啊。


  得到了長長的著話,江夏笑著應道,“哎,行,那我先謝謝廠長了。”


  江夏站起身和廠長告辭,“香滿樓最近又推出了幾道新菜,廠長有時間可以過去嚐嚐。”


  廠長依然板著一張臉,可是那眸子裏的冷光,已經不像剛才那麽銳利。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這吃頓飯要賬都要到我門口來了,哪裏還敢跑你那裏去吃飯?”


  江夏笑,“廠長要去自然是我請客,也知道又給廠長添麻煩了,我這心裏十分過意不去,如果廠長有時間還希望能賞臉,畢竟我還是希望和貴廠保持業務往來,也希望和廠長還有合作的機會。”


  這棉紡廠要真有一天資產清算,江夏倒是真想再買一塊地皮。


  香滿樓現在臨街,隨著社會和經濟的發展,用不了多久,小汽車會越來越多。


  這沒有停車場也不行。


  更不要說她還想擴大香滿樓的業務。


  事情辦完了,江夏和王建軍也沒多逗留,一身輕鬆的往外走。


  剛出總經理辦公室沒多遠,迎麵碰上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男人。


  男人像有什麽事,步行匆匆,一臉的陰沉。


  看到迎麵走來的江夏和王建軍,目光落在了王建軍身上。


  “王老板可真是好本事,不過是千八百塊錢的飯錢,也至於你來來回回跑這麽多趟?還要跑到廠長那裏去,這以後是不打算做棉紡廠的生意了嗎?”


  王建軍歎了口氣,“賈廠長也不必這麽疾言厲色,我正是想和棉紡廠做長久的生意,所以才跑這麽多趟,所謂買賣買賣,有買也有賣,這錢到了手裏,這買賣才算真的做成。”


  “我倒不知道王老板還這麽會說話,做個飯店老板還真是委屈你了。”


  賈副廠長也不和王建軍多說,冷哼一聲甩袖子離去。


  他剛剛從外邊回來,還約了幾個兄弟中午一塊去喝酒。


  剛到廠裏就聽說王建軍要賬,要到廠長那裏去了。


  他真沒想到王建軍做事這麽絕,為了千八百塊錢,竟然還找到廠長那裏去了。


  他也不想想事情捅到廠長那兒,萬一他受了處分,以後誰還去他香滿樓吃飯。


  真是小家子氣。


  就這樣的眼界,以後也做不了大生意。


  賈副廠長心裏再有氣,可該麵對的還得去麵對。


  還不知道,一會兒見到廠長該怎麽解釋呢,就廠長那個老頑固的性子,這事兒還真不好揭過去。


  江夏回頭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王建軍在一旁給她解釋。


  “這就是賈副廠長,你也看到了,棉紡廠廠長的性子比較耿直,這賈副廠長雖然不像郝東風似的有那麽多心思,卻也好不到哪去,隻不過棉紡廠現在就剩這麽一個爛攤子,廠長那位置也沒什麽可圖的了。”


  “所以就趁著自己還有點權力吃吃喝喝,撈不到別的,賺個口福?”江夏在一旁接話。


  “大概是這個心思吧。”


  兩個人回了香滿樓,這會兒正值中午,大堂裏已經坐了好幾桌客人。


  史丹丹看到王建軍和江夏進門,直接迎了過來。


  “怎麽樣?事情解決了嗎?”


  王建軍已經和史丹丹說過那天的事。


  早在史丹丹讓他瞞著江夏的時候,王建軍心裏就挺不是滋味的。


  偏偏江夏撞破後,他還對江夏撒了謊。


  後來也跟史丹丹重新談了一次。


  說起來史丹丹和王建軍在一起後不讓他聲張也不完全是害羞。


  王建軍是自己的老板,這事總讓她覺得有些……


  後來聽王建軍說起,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太刻意,也就順其自然了。


  “棉紡廠的事情解決了,讓明天過去取。”


  到時候就不用他親自過去了,派陳大壯過去取一下錢就好了。


  史丹丹眉頭微蹙,“又是明天,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他們又在敷衍咱們吧?”


  “沒有,放心吧,這次是廠長親自發的話,明天過去取錢就好了,還剩下一家,我下午再過去,你吃飯沒有?我肚子餓了,讓後廚給我弄點兒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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