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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下定決心不理秦峰,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要不然下次他心裏不痛快,還會拿自己撒氣。


  腦子裏卻轉著魏琛要見自己的事兒。


  她能感覺到,魏琛對她的感覺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江小夏一直做他的舔狗,等到自己穿到這具身上後,對他愛搭不理的態度,反而讓他產生了興趣。


  總之,從魏琛幾次三番的攔住她,和她說的那些話,讓江夏完美透徹地了解了一個字:賤。


  如今魏琛已經成了階下囚,江夏覺得他不應該還有這種心思。


  正想著,臥室的門從外邊敲了兩聲。


  江夏進臥室隻是隨手關上了門,並沒有鎖門。


  知道是秦峰,江夏故意翻了個身,背衝著門的方向。


  過了幾秒,門被打開。


  熟悉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江夏閉著眼睛,耳朵卻聽著後邊的聲音。


  男人走進臥室隻幾步便停了下來,屋子裏安靜了幾秒,似乎在想著措辭。


  直到江夏幾乎要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男人的時候,秦峰終於開了口。


  “媳婦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無緣無故衝你發脾氣,原諒老公可以嗎?”


  江夏閉著眼睛,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卻依然不吱聲。


  身後衣服摩擦的聲音,有什麽東西放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媳婦兒,你不是說我要犯了錯誤就讓我跪搓衣板嗎?要不我現在跪給你看?”


  幾乎是秦峰的話落,江夏蹭的坐了起來。


  就看到男人的麵前果真放了一個搓衣板,而他弓著身子,像是要跪在上麵。


  “秦峰!”


  江夏陡然喊了一聲。


  秦峰抬起頭,一雙幽深的眸子,默默的看著她。


  江夏氣的胸口急速的起伏,抄起一邊的枕頭,衝著秦峰砸了過去。


  “我看你敢跪。”


  江夏都要氣死了。


  她是對秦峰說過那樣的話,可那都是玩笑話。


  在她心裏,秦峰正直,坦率,有地位,有能力。


  可以說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就算是跪自己,他的形象也要在她心裏大打折扣。


  秦峰一把接住了丟過來的枕頭,見江夏和他說話了,哪怕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心裏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走到床邊把枕頭放回原位,轉身一把抱住了還在生氣的小姑娘。


  “不跪,我媳婦兒要舍不得我跪我就不跪,老婆,別生氣了好不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秦峰一邊央求著,一邊去吻她皙白的脖頸,那裏有她的敏感點。


  果不其然,還在生氣的江夏頓時招架不住,下意識的去縮脖子。


  秦峰哪裏肯放過機會,繼續懇求著。


  “老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不是在衝你發脾氣,隻要一想到魏琛這個時候還惦記著你,我就控製不住,我哪裏舍得衝你發脾氣?”


  江夏被他吻得實在受不了了,一邊往後縮著一邊回他。


  “那……那你保證,以後不能衝我亂發火……”


  “我保證。”


  得到小姑娘的諒解,秦峰又將人往懷裏攬了攬。


  直接捉住小嘴兒,封住了她所有的話。


  “秦峰~~”


  都到這會兒了,江夏在看不出來秦峰的意圖,那她真是白做他老婆了。


  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他們倆這倒好,床頭打完了架又跑床尾去打。


  江夏不知道秦峰今天這都哪兒來的力氣,還是說他滿肚子的怨氣不能和自己發脾氣,換了另外一種形式。


  總之,等到一切平息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


  她就像一隻離開水的魚,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身上更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再看看身邊的男人,同樣仰麵朝天躺在身旁。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轉過頭和他四目相望。


  “秦峰,其實去見他一麵也無所謂,他都進看守所了,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我倒好奇他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這種生死關頭想見的居然不是他的家人,而是她這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江夏也很想知道,曾經的江小夏在魏琛心裏還有一點地位嗎?


  秦峰一瞬不瞬的盯著江夏,那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像兩個漩渦,似乎要把人吞噬進去。


  江夏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剛要再說些什麽,男人已經先一步撐起身子,另一隻大手攬著她的腰身,直接將人扣在了身下。


  江夏:“……”


  她為什麽要作死?明知道男人忌憚魏琛,還要在這個時候提和他見麵的事兒。


  “秦峰,我錯了,我不去和他見麵了,你冷靜一下……”


  江夏連忙求饒,男人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低頭吻了吻她的臉蛋,吐出兩個極為殘忍的字。


  “晚了!”


  江夏的求饒聲夾雜在又一波的狂風暴雨之中。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


  盡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秦峰還是陪江夏去了看守所。


  他倒要看看,都到這個時候了,魏琛還找江夏做什麽。


  江城的看守所就位於江城市的郊區。


  魏琛的事情還沒審查清楚,法院那邊也沒開庭,這段時間他一直被關在這裏。


  秦峰開著車帶著江夏來到看守所,報了姓名,檢查了兩個人的證件,值勤的警務人員直接將人帶去了接待室。


  同進,走廊的另一端也走過來一個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


  “秦工。”


  看到秦峰和江夏兩人,男人率先開口,手也伸了過來。


  “白所長。”


  秦峰也伸手和男人握了一下,同時也給江夏介紹,“這是白所長。”


  白所長的目光也落在了江夏身上,“這位就是秦工的太太吧,早聽王院說你小子結婚了,這杯喜酒我到現在還沒討到,秦工,太不應該了啊。”


  秦峰欠意的微微頜首,“確實是我的不對,改日好好請請白所長。”


  白所長笑著點了點頭。


  “我聽王院說過魏琛和你們的關係,不過魏琛自從進來認罪態度一直不誠懇,前段時間還把郝東風打了,後來就一直要求見江小夏,對於犯罪嫌疑人和要求,我們向來也是甄別對待,可他這兩天竟然絕起食來,所以……”


  白所長自然從王院長那裏得知魏琛想見的這個江小夏是秦峰的老婆。


  同時對這個江小夏也做了一番的了解。


  開始他還懷疑魏琛要見江小夏跟他所犯的事有關,聽王院長那麽一說,他就打消了這種懷疑。


  這個江小夏除了是秦峰的老婆,和秦峰是家屬關係,跟研究院扯不上半點兒關係了。


  更跟魏琛視如死敵。


  秦峰淡漠的點了點頭。


  “情況王院長都跟我們說過了,我們自然會配合工作。”


  “非常感謝你們的配合。”


  白所長將秦峰和江夏先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又通知警務人員去帶魏琛。


  因為魏琛要求見的是江小夏,所以秦峰必然要回避。


  不到片刻,警務人員過來邀請江夏。


  秦峰知道這裏的規矩並沒有阻攔,隻是叮囑江夏注意安全。


  白所長在一邊笑道,“魏工放心,在我們這些眼皮子底下還要生事,那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秦峰沒有理會白所長的話,一雙幽深的眸子依舊緊緊的盯著江夏。


  那眸子中必然也閃過了一絲不安。


  江夏倒是不以為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來。”


  來的路上,江夏也想過無數魏琛想見自己的理由。


  想起這段時日以來,魏琛每每見到自己那怨懟的目光,還有研究院門口最後一次見麵,那些痛苦不甘的質問。


  江夏甚至想過,魏琛在這個時候要求見自己,或許是最後的情感發泄了。


  畢竟他和她早已經沒有了交集,江夏真想不出來,魏琛見她還能因為什麽事。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江夏便看到一身囚服的男人。


  這才過了多久,男人已經瘦了一圈。


  頭發長而淩亂,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子茬。


  顴骨隆起,腮幫子陷了下去,就連眼窩也深了不少。


  和他第一次見到魏琛,那個意氣風發的模樣,簡直天壤之別。


  魏琛自然也看到了江夏。


  一雙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


  直到江夏坐到了自己的對麵,拿起了電話筒,魏琛才伸出手把麵前的電話筒拿了起來。


  “費盡心思把我叫過來有什麽事?”


  江夏率先開口,淡漠的眼神看著麵前的男人。


  “看到我如今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吧?”


  魏琛也是平靜的開口,一臉淡淡的表情。


  完全沒有之前江夏在研究院門口遇到他時那憤慨激揚的模樣。


  這樣的魏琛到讓江夏安靜下來,至少不至於聽到他一句話就忍不住摔了電話直接離去。


  “你錯了,我對你沒有什麽滿意不滿意之說,魏琛,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從你拿籃球砸中我的頭那一刻起,咱們之間就沒有關係了,我江小夏再也不會做你的舔狗,而你也無需自作多情的覺得我處處算計你,你的被迫害妄想症也不用用到我的身上。”


  “從籃球砸中你頭的那一刻起……”


  魏琛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突然低笑了一聲。


  “果然是那個時候。”


  他抬起頭,目光深沉的看著江夏。


  “你說我被迫害妄想症,難道你就沒有針對過我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從秦峰的組裏踢出來就是你的手筆吧?”


  “不錯,是我。”


  江夏直接承認。


  “你作為研究院的科研人員也應該知道,每一次項目,秦峰有權利調整自己手下的組員,在接到新項目之前,秦峰對手底下的組員進行人員調整,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沒有必要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況且你離開秦峰的組不是有了更大的發展空間嗎?我覺得這對於你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


  魏琛離開秦峰的組,接下來又帶著他手底下的人進駐小白樓,成立了第二研究項目組。


  說起來,他從秦峰的手下一躍便和秦峰平起平坐,他應該感謝秦峰和她才對。


  至於後來他有沒有抓住機會,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似乎看出江夏所想,魏琛眸子裏閃過一抹冷笑。


  “為我所想?不是什麽壞事?江小夏,如果說把我踢出組,你們是為我著想,那考察基地的事情呢?你明明看到我就在秦峰的不遠處,卻見死不救,把我丟在那裏,這也是為我著想?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見死不救,我這條腿才廢了的,就因為你的見死不救,我才成了研究院人人眼中的廢物……”


  江夏抬起手,直接製止了魏琛的話。


  “別說了,我可擔不起這個罪名,魏琛,先不說當時我有沒有看到你,就算我真的看到你了,我為什麽必須要救你?你是我什麽人,值得我舍命相救?那種情形你一個大男人都落得自身難保的地步,我一個小女子,光是把秦峰救上岸就已經盡了我所有的能力,所以我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再去救另外一個人,這麽解釋魏工你滿意嗎?”


  “可我的位置明明更顯眼,你隻要有心,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可你卻視我而不見,直接去搜尋秦峰的下落……”


  “我的目標就是找秦峰,他是我丈夫,他出現了意外,我必然要去救他,這有什麽錯嗎?魏琛都到了這個地步,你能不能端正你的態度?我跟你根本就是不相幹的人,我憑什麽要放棄自己的丈夫去救一個不相幹的人?我把你所在的位置告訴搜救的人,已經是我最大的善意,就憑你之前對江小夏做的那些事情,我真裝作看不見,你也沒有權利指責我什麽。”


  “之前對江小夏做的那些事情?”


  魏琛重複著這句話,終於笑了起來。


  “你承認了,你還是承認了,你這樣的打擊報複我不就是為了一個江小夏?你這是在為江小夏報仇,你覺得是我對不起江小夏,所以才事事針對我,可你有沒有想過,江小夏會不會真的願意你這樣對我?如果江小夏知道,她心愛的男人被你們迫害至此,她會不會傷心難過?她深愛的男人本來有輝煌的一生,卻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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