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還真是好騙
“哈哈哈哈哈哈,江小夏,我說什麽來著?沒有這金剛鑽,你就別攬這瓷器活兒,你看看你織的這是什麽?我媽閉著眼都比你織的好,就你這還要拿給秦工穿,拜托,簡直太給咱們研究院丟人了。”
江夏第一次無視王建業的嘲笑,一雙瀲灩的眸子也落在王建軍身前毛衣的那兩個洞上。
看了半晌才無辜的抬起頭,征求王建軍的意見。
“這毛衣……真的有那麽差勁嗎?”
王建軍扯了扯衣擺,笑得一臉憨厚,“還好吧,我覺得還不錯,畢竟你第一次織毛衣,能織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謝謝,你這話並沒有安慰到我。”
第一次織毛衣,能織出來已經很不錯了,說了半天還是嫌她的毛衣不好唄。
江夏看著毛衣瞥了瞥嘴。
這可是她一周的心血,看來她這一周的時間是白費了。
“江小夏,我哥可是最實在的人了,你這麽問我哥,這不是難為他嗎?你這毛衣哪是不好啊?簡直是沒法穿出去。”
“建業,別這麽說小夏,我覺得這毛衣穿在身上還是挺暖和的。”
王建軍嗬止了王建業,看到江夏一臉的失落,和她商量著。
“你要是覺得這毛衣給秦工穿也不合適,那幹脆給我算了,我的工作不比秦工,處處需要注意儀表,反正我在後廚工作穿啥都一樣,而且好的衣服讓我穿著去站大灶,我也有點舍不得,這衣服正好,又暖和也不用太注意,就算濺上火星多燙一兩個洞那也無所謂,這顏色也挺耐髒的……”
江夏聽到王建軍這麽說,眼前也是一亮。
“你不嫌棄?”
“不嫌棄,這挺好的,就當你送我的新年禮物了,反正離開工還有一段時間,你再給秦工織一件新的,有了我身上這件練手,再織的話肯定會比這件好。”
王建軍笑嗬嗬的回道。
“新年禮物就算了吧,哪有拿件破毛衣當新年禮物的,你不嫌棄就好,總算沒有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江夏覺得王建軍這個主意真不錯,他也見過王建軍的衣服,偶爾確實會被大灶濺出來的火星燙一兩個洞。
反正他這毛衣已經有洞了,多燙一兩個還真是不心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轉眼間達成協議,毛衣歸了王建軍了。
站在不遠處的王建業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這個傻丫頭,還真是好騙,把她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喂,王建業,你在那兒嘀咕什麽呢?”
江夏看到王建業一臉的不屑,在那嘀嘀咕咕,沒好氣的問道。
“別以為我沒聽清就不知道你在說我的壞話,你肯定在說,我把毛衣給王建軍是欺負你哥,你說是不是?”
江夏太了解王建業了,一天到晚總說她欺負王建軍,說他哥是多麽多麽實在。
他哥是實在人,她就不是實在人嗎?
王建業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王建軍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不動聲色的抬起一隻腳,衝著王建業的腳麵踩了下去。
王建業差點叫出聲來,看到王建軍的眼色隻能生生忍住。
咬著牙搖了搖頭,“沒、、沒有,我在說這麽辦挺好,既保住了咱們研究院的臉麵,又沒讓你的毛衣浪費,廢物利用,挺好、挺好……”
“這還差不多。”
…………………
秦峰回到家的時候,江夏正擺弄著手裏的毛線團。
這段時間他每天回家,看到江夏幾乎都是在擺弄這些毛線,也知道小姑娘是想給自己親手織一件毛衣。
隻不過今天的毛線團和往日的不一樣。
之前都是藏藍色的毛線藏藍色的毛衣,今天卻是淺灰色的。
“怎麽換顏色了?之前那件呢,織好了?”
秦峰一邊脫了外套,一邊問沙發上的小姑娘。
昨天他看到那件毛衣似乎隻剩下半隻袖子了,看來明天就能穿上小姑娘親手織的新毛衣了。
秦峰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期待,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容。
江夏纏著毛線球,將手裏的毛線對著秦峰晃了晃。
“這個顏色怎麽樣?是不是比之前的顏色亮多了?”
秦峰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之前的毛線顏色太暗沉了,織出毛衣也顯得老氣。”
先前的毛線是王嫂子陪她去商場買的,王嫂子一再向她推薦那個藏藍色,說什麽織出毛衣來不顯髒,可以穿一冬都不用洗。
哪有穿一冬不洗的衣服啊?
可江夏當時不知怎麽想的,還就聽了王嫂子話,買了個藏藍色。
毛衣織到一半的時候江夏就後悔了。
這下好了,她可以選自己喜歡的毛線,重新給秦峰織一件新的毛衣。
江夏又拿著毛線往秦峰身上比了比,越看越喜歡。
秦峰卻四下環顧著,尋找那件藏藍色的毛衣。
結果別說毛衣了,就連毛線的影子都沒有。
“你昨天織的那件毛衣呢?還沒織好嗎?”
“那件呀,織好了,被我送人了。”江夏隨口回答。
“送人了?”
秦峰陡然拔高聲音,“送給誰了?”
不是說給他織毛衣嗎?怎麽織好後倒給人了?
那可是小姑娘親手織的第一件毛衣,怎麽說送人就送人呢?
不應該送給他這個丈夫嗎?
秦峰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像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心裏更是酸溜溜的。
秦峰的聲音嚇了江夏一跳,想到秦峰可能誤會了,耐心的給他解釋。
“毛衣給王建軍了,那件毛衣我沒織好,丟了好幾針,身上多了好幾個洞,那麽破的毛衣你怎麽能穿出去?王建軍就不一樣了,反正他在後廚工作,他平常的衣服還會燙幾個洞呢,毛衣上多兩個洞也沒有關係,更何況那件毛衣的顏色我也不太喜歡,太暗沉了,不配你,這次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顏色。”
江夏說完又拿著毛線球在秦峰麵前晃了晃。
歪著小腦袋一臉的俏皮。
秦峰看著她那少心沒肺的樣子,無奈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些話是王建軍跟你說的?”
就算事實如此,以江夏的性格,也不會主動把一件織壞了的毛衣送給王建軍。
香滿樓的老板會缺件毛衣穿?
“哎呀,別管誰說的了,反正我費了這麽多天的力氣不能浪費了,送給他就當廢物利用了。”
江夏把毛線塞到秦峰懷裏,“你幫我撐著,一個人繞毛線球太費力了。”
秦峰又是無奈的笑了笑,雙手撐起毛線,當起工具人。
吃過晚飯,江夏一邊看著電視,又一邊織起了毛衣。
這一次熟練了不少,就算看著電視織,幾乎都不會漏針。
秦峰吃完晚飯就出去了,說是出去串個門,應該是去徐剛那裏了,江夏也沒在意。
隻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秦峰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袋子。
如果江夏沒有看錯,那袋子裏裝著的正是今天下午她才送出去的毛衣。
“你去王建軍那裏了?”
江夏簡直要無語死了,她都送出去的東西,這個男人怎麽還能要回來?
“你快把這個還回去,送都送出去了,反正你又不能穿。”
“誰說我不能穿?”
秦峰說著,直接脫掉身上的外套和毛衣,拿起袋子裏的毛衣直接套在了身上。
穿好後還得意的左看右看。
江夏一巴掌拍在額頭,千算萬算,就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小心眼兒。
“還挺合身。”
秦峰非常滿意身上的毛衣,笑著對江夏道,“這件衣服我要回來就對了,王建軍那身板怎麽撐得起來這麽寬大的毛衣?不合身就算了,身上還多了兩個洞,他可是你們香滿樓的老板,王院長的兒子,被外人知道了那才丟份兒。”
江夏:“……”
江夏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總覺得這些理由聽著甚是耳熟。
算了,反正都要回來了,隨他們去吧。
大不了等有時間再給王建軍織一件好的。
………………
服裝廠開工比香滿樓早一些。
年前因為李春蘭的事,積壓了不少訂單,再加上春季換新款,廠裏恨不得能早一天開工就早一天。
有些服裝的新款式需要確定,蘇瑾希望她能抽時間過來一趟。
服裝廠的設計部和人事部同在一排房子,還沒到設計部,先看到了從人事部出來的郝東穎。
別人過年都是圓潤了一些,郝東穎卻像換了個人似的。
衣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足以見得裏麵的身板多麽瘦弱。
巴掌大的小臉更是瘦得脫了相。
下巴尖的比去一趟韓國還要誇張,臉色也是蠟黃蠟黃的。
郝東穎似乎也沒想到能碰到江夏,先是一愣,接著莞爾一笑。
“江顧問,好久不見,新年好啊。”
江夏皺了皺眉,淡漠的點了點頭,回了一句,“新年好。”
“嗬,”郝東穎突然笑了,“江小夏,我這個年過得好不好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江夏本不想理會郝東穎,見她主動跟自己打招呼,才禮貌的回了她一句。
原也打算回了她這句就去設計部的。
聽到郝東穎這句話,反而站住了腳步。
“郝東穎,你過得好不好的,似乎跟我沒關係,我當然是希望你過得好的,但如果你有什麽不幸,希望也別胡亂的把帽子扣到別人頭上。”
她這個語氣問她什麽意思?
孩子是魏琛給她搞沒的,她都是過了多少天還聽到消息。
總不能這樣都能把帽子扣在她頭上吧?
不過江夏還真是低估了郝東穎。
她看著江夏的眸子裏變得冰冷一片,“扣帽子,江小夏,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我是無故的給你扣帽子嗎?”
郝東穎深吸一口氣,默默的看著江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臉上又變得緩和起來,就連語氣都變得歡快了不少。
“江小夏,我跟魏琛離婚了,前天剛辦的手續,這下你滿意了吧?等到魏琛得到了自由,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我知道你現在看不上魏琛了,有秦峰這樣的男人在身邊,又怎麽會看得上魏琛那個瘸子?不過你放心,魏琛可是對你一片深情,就算結了婚,還一直對你心心念念的,以我對魏琛的了解,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郝東穎能跟魏琛離婚,這還真出乎江夏的意料。
不過郝東穎這話什麽意思?
都到這步了,這兩個人還想耍什麽花樣嗎?
江夏來到郝東穎的麵前,上下打量著她。
郝東穎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後退一步。
“你幹什麽?”
“郝東穎,你是不是覺得這麽肆無忌憚的挑釁我,很有意思,很有成就感?”
兩個人離得很近,郝東穎吞了口口水,瞪大眼睛梗著脖子道,“對啊,江小夏,我就喜歡看你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承認她就是想挑釁江夏,就算她根本不知道魏琛會不會還對江夏糾纏。
隻要能嚇一嚇江夏都好。
憑什麽她的日子過成這樣,江小夏就要風風光光的。
最好魏琛真的去找她,糾纏她,讓她也痛不欲生才好。
江夏哪裏看不出郝東穎的意圖,更加湊近了她,好笑的看著她臉上緊繃的表情。
壓低聲音道,“郝東穎,是不是之前我給了你什麽錯覺,讓你覺得我就是這麽好欺負好騙?甚至你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我都對你無可奈何?你有沒有想過,當初我能讓你在衛生所待不下去,如今我也能讓你在服裝廠待不下去。”
“江小夏,你怎麽敢?”
幾乎是下意識的,郝東穎叫了出來。
以前的江小夏,從來不會說這樣的狠話的。
“我不是不敢,隻是沒有興趣,不過如今我卻來了興趣,郝東穎記住,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江夏嘴角噙著笑意,那樣的明媚自信。
郝東穎看著她大步離去,手心裏滲出了一層汗水。
原來那一切真的都是江小夏幹的。
哥哥明明費了那麽大力氣封了那些人的口,更是把孫有才打壓的幾乎沒有活路。
江小夏是怎麽做到的?
郝東穎終於慌亂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那件事的背後秦峰才是真正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