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至於此
端木跟著手久的父親進了他家。手久的母親早已過世,家裡冷清的很。沒洗的碗筷堆在桌上,亂糟糟的。
一個老單身漢帶著一個小單身漢,那豈不是湊活一天算一天。
手久的父親坐定了,看著兩個小孩,半晌之後艱難的開口:「你們知道夕日真紅上忍嗎?」
端木說:「知道的,手久叔叔。」
端木看手久還一臉懵,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你們和夕日真紅上忍的女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們一直是同學,但在學校里不熟,我們和她在上學時沒說過幾句話。四天前分到了一個小隊里,最近這幾天有任務和訓練,天天見面。」
手久的父親頓了一下:「那麼說,就是這幾天你們和夕日真紅上忍的女兒走的近了嗎?」
「是的。」
「好了,小白雲。我知道了。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替我向你母親問好。」
「好的,叔叔。」端木看到手久野臉色很不好,也許手久終於反應過來。端木慢慢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回到家的端木心裡覺得不對,在家待了一小會,就去街上守在手久家門口,也不知道能守到什麼,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吧。
他知道現在進去,會看到手久野最難堪的樣子,可就是很擔心,很想進去。
端木在巷子里轉來轉去,很不安。
直到,端木看到手久叔叔和手久野,從猿飛一族的門口出來。
何至於此!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手久野?
手久野只是在最青澀的年紀里,喜歡上了班裡最漂亮的女同學。這是什麼大事嗎?猿飛一族帶個話,手久把這份喜歡壓住就可以了,為什麼這麼過分?
畢業后的同學就四散而去,有上學時的同學朋友還能天天在一起,本來就是很幸運的事。多少去異地上學的人,畢業后不是孤零零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那熟悉了幾年的同學都漸漸沒有了消息。手久對紅的感情,又有什麼錯呢?
況且,隨著手久的長大,手久自己就會知道他和紅不合適,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會因為一方的付出就理所當然的產生感情。
手久野知道端木在擔心自己,拍了拍端木的胳膊就頭也不抬的回家去了。
手久的父親站定了,對著端木說:「小白雲啊,猿飛一族的上忍猿飛信弘,今天和我說,他們的二少爺向他打聽小野的事。猿飛二少爺也喜歡夕日紅,猿飛信弘開玩笑說小野現在和猿飛二少爺可是競爭對手呢。」
手久的父親點了一支煙:「怎麼可能做競爭對手呢?是我主動帶著小野去猿飛一族的,去見了猿飛信弘上忍。你們還小,不知道在戰爭期間,得罪猿飛一族是什麼樣的後果。這會給小野,也會給你們小隊帶去太多可能的危險。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已經不要求他有多大的發展了,只要他安全度過這次戰爭就可以了。」
端木還能說什麼呢:「手久叔叔,我知道了。我們會活著回來的。」
「你有什麼裝備上的需要都可以來找我,我給你解決。」
「謝謝叔叔。這件事會過去的。」
端木看著手久叔叔回家去了,也不知道兩父子在家裡會怎麼樣。很可能一句話也不會再說吧。
身後的猿飛一族族地依舊燈火輝煌,為什麼猿飛一族總是燈火輝煌。
猿飛一族已經是對平民比較友好的豪族了。只靠猿飛一族,是不能讓三代目猿飛日斬控制整個木葉的。只有團結平民中的天才,才能對抗其他豪族。猿飛日斬的弟子除了綱手公主,大蛇丸大人和自來也大人都是沒有姓氏的平民,也都委以重任,現在三代目的三個弟子都是木葉前線負責對陣某一方向的前線大將。
可即使是這樣的猿飛一族,在平民面前都是崢嶸的巨獸,無人敢有些許的不敬。
端木煩悶的在木葉里溜達,邊境一直有戰鬥的木葉現在晚上不像前兩年一樣喧鬧,走哪都是冷冷清清。
戰爭對人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戰爭的陰霾,讓一個愛著兒子的父親,選擇父子兩個一起彎下脊樑。
端木加起來一共40年的人生,這也是第一次經歷戰爭的氛圍。前世的端木在看歷史時,突然發現,天朝已經三十年沒有看見過硝煙,後世的史書上會不會稱讚一句盛世繁華。生活在那樣的盛世里是多麼的幸運與幸福。
史書里,戰爭才是世界的常態。刀兵的戰爭,商場的戰爭,宣傳的戰爭,無窮無盡。
在木葉的街道上,能看到的多是婦女與孩子。
端木明白,自己真的要上戰場了,不是漫畫里一句「第三次忍界大戰」就能描述的戰場。一如前世的戰爭,留給後世的是一次次戰爭的名字,留給當時的世界是一次次巨大的災難。
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後人,總會把戰爭演繹化,慢慢的對戰爭的概念變得不真實起來,直到下一次戰爭,喚起人們對生命的敬畏。
火影的世界,無數人試圖一勞永逸永遠的結束戰亂,這都被證明是徒勞。
暫時結束戰亂的辦法只有一個,成為強者,卻知道強者力量的邊界是弱者,當最強的那個人不恃強凌弱時,就能短暫的結束戰亂。千手柱間和旋渦鳴人都是這樣結束的亂世,因此,成為最強的那個人,才是控制戰爭的第一步!
端木折回了家的巷子里,也不管手久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大聲的對著手久家喊:「手久野!明天早起訓練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