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誤會
這次的傷口比之前要深,之前祁昊軒只是將我小腿上黑色印記的那塊劃了道口子,放了些血,但這次,是直接將黑色印記的那一塊割掉了。
所以,這次比上次更加難受,全身發冷,冷汗直冒,整個身體縮成一團,裘在被子里,但還是覺得冷。
祁昊軒一直趴在我身邊,時不時摸摸我的額頭,一直往我身上加被子。
感覺真的很累,想要閉上眼休息,說不定睡一覺醒來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就在我這樣想時,突然,額頭上感覺一軟,一道涼意從額頭一直貫穿到全身,讓我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將嘴唇慢慢從我額頭上移開,湊到我耳邊,柔聲道:「別睡著,我害怕你再次一睡不醒。」
語氣中充滿了恐懼與擔憂,我以為像他這種傲慢無比的人不會懼怕任何東西,但他在說這話時,明顯是用一種妥協的語氣。
不明白的是,他的話中為什麼要用「再一次」我什麼時候一睡不起過嗎?
我現在明顯就是活著,如果我真的一睡不起過,那我為何還活在這世界上?難道我是鬼嗎?不可能,還是說,他認錯人了。
想到這,心裡莫名的有些難受,但現在也沒那麼多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也沒精力去想這些,我要做的就是勁量讓自己不要睡著。
在自己身處難受中時,時間真的過得很慢,每當我快要堅持不住時,他就會湊到我耳邊跟我講話,撫摸我的臉頰,甚至將我抱到懷中。
最後一直等到他趴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可以休息了,我才徹底放鬆,熟睡過去。
等醒來依然是白天,窗外還有些許陽光射到房間,但是我全身感覺沒力氣,好像做了什麼重活一般。
這次我不會像上次那樣,下床亂跑,便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發著呆。
「我該怎樣看到他的胳膊呢?」
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幾乎整天都穿著長袖和一件黑色風衣,雖說衣服一直在換,但每件的款式幾乎一樣。
就在我想的正入迷時,房門突然被打開,祁昊軒朝著我緩緩走來,手中端著一個小碗。
「喝掉。」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碗遞給了我。
我望著他眨巴了幾下眼睛,也沒拒絕,便將碗接了過來。
記得上次拿來的是一杯糖水,不知道這次是什麼,有種莫名的期待感。
接過碗一看:「雞湯?」
他望著我,沒有說話,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默默的喝著手中的雞湯。
「我要出去下,你別亂跑,太陽下山前會回來。」
默默的點了下頭,張嘴本來是想問他要去哪的,但最後還是忍了下去,沒能問出口。
他見我點頭,就走出了房間。
我喝完雞湯后便一瘸一拐的來到窗前,將窗子打開,撐著窗檯望著窗外,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特別舒服。
閉著眼睛,站在窗前沒多久,睡意便襲來,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
也許是這次割掉黑色印記那塊肉,弄出那隻黑色蟲子,讓自己耳朵身體虛弱很多,總覺得全身沒勁,想睡。
回到床上,剛一倒下便睡著了,怎麼睡都還是覺得困,但每次又睡一會會就會醒。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睡醒了,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
沒等看清楚,立馬起身,拿起枕頭下邊的玉石:「誰?」
之後定情一看,這不是游逸辰嗎?他怎麼會坐在這?
他笑著望著我:「每次見面都要自我介紹一次嗎?」
尷尬的笑了下:「不是,不是,你怎麼會在這?門應該是關著的吧,怎麼進來的?」
他用食指和大拇指輕輕的彈了下我的額頭,將頭扭向身後:「你沒關窗戶。」
這時我才想起來,剛才在窗戶那曬過太陽,由於太困,把關窗戶的事給忘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他立馬就回答道:「因為我在意你。」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我頓時無語了,在我看來,這完全就是答非所問。
對他尷尬的笑了幾下,沒有說啥。
「不逗你了,咱們來說正事,你身上怎麼有聚陰草的氣味?」
「啥?什麼是聚陰草?」
他臉色突然變得沉重:「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楚。」
說完后,他立馬將手伸進被窩,一把將我的腳給拉了出來,小腿也連帶著被拉了出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皺起眉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直注視著我的小腿上的傷。
許久后他才來了一句:「他居然會去摘聚陰草。」
這時我才明白,祁昊軒敷在我傷口的那種草應該就叫聚陰草,但是看游逸辰的這表情,這草難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而且,他那話又是什麼意思?
「這草怎麼了?」
他將我的腳又放回被窩,笑道:「沒什麼,最近別太勞累了,注意休息。」
秉了下眉,總感覺這草肯定有問題,但是,他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這讓我更加想知道這草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了。
之後我們又聊了些別的,沒聊多久,實在困得不行了,坐著都能睡著。
他見我這狀態,就讓我睡下了,他便離開了別墅。
這一覺倒是睡得有點長,等到我醒來天已經全黑,想著祁昊軒應該回來了吧。
剛這樣想完,就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趕緊坐起身來,正準備笑臉相迎,可看到他那模樣瞬間笑不出來了。
他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來,眼中帶著怒火,臉色陰沉的可怕,這讓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身上的威壓又讓我不太敢問他怎麼回事。
他直接來到我面前,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下巴,力氣有點大,捏得我有些疼。
「幹什麼?我好像沒惹你吧。」
一邊說著一邊將頭往一邊扭著,想要擺脫他的手,但他的力氣太大,根本就擺脫不掉。
「又發什麼神經?」
他這樣簡直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有火,幹嘛往我身上發?
他憤怒的直視著我:「你跟他見過面?為什麼放他進來?」
「啥?」
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見誰?放誰進來?
等我這個「啥」字說出去后才徹底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游逸辰,他貌似是誤會我了,游逸辰不是我故意放他進來的呀。
本來是想解釋的,但還沒等我開口,他便將軟唇貼在了我的唇上,封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