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p算什麽
“其中可能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和意外，你們誰能負擔得起呢？”
一雙碧色的眼睛就這麽直直地看著宋晚霽，似乎在等他的一個回答，又好像，隻是為了看看他的反應。
當然，不管是前者後者，都注定要失望。
因為宋晚霽的眼神，依然平靜。
沒有任何起伏的樣子。
青嫵見狀，倒是又扯出一抹笑意來。
這麽坐得住嗎？挺好的，畢竟這個時候就崩潰了也沒意思嘛。
“當然，這個問題問了也是白問，因為沒有人會關心。”
“不管是察覺到的，還是沒有察覺到的，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以現在的科技而言，你們無法完善整個九霄的係統，修補不了這個龐大而複雜的漏洞。”
“隻能趁著事情還沒有鬧大之前，將整個九霄封閉銷毀。”
“但是，顯然，現在九霄的擁有人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畢竟，九霄能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巨大的名氣嘛。”
青嫵就這麽一字一句的，輕聲說著。
明明該有生氣或者憤怒的她，卻用著最平靜冷淡的表情和語氣把這些話說出來。
宋晚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反應，然而事實上，現在的他整個人都是混亂的，給不出任何反應，也說不出一句話。
隻是亂得很。
“對，該說說我為什麽會把你帶到這裏來。”
青嫵一揮手，旁邊的一團濃霧散去，露出了地上躺著的一個人。
在宋晚霽眼裏，這隻不過是個普通的新手玩家，一身白裝，昏迷不醒。
而頭上頂著“kk”的ID。
“他是誰？”本著不懂就問的道理，宋晚霽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一個變成了玩家的npc。”青嫵紅唇微啟，說出的話卻更讓人駭然。
就連宋晚霽都無法保持冷靜了，他叫道，“怎麽可能？npc不過是一組數據.……”
說道後麵，就再也沒有辦法說下去。
是的，npc在大眾眼裏，不過是一組數據。
即使他們能對答如流，有自己的脾氣性格智力，應該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隻是在青嫵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宋晚霽沒辦法繼續把話說下去。
要真這麽說起來的話，眼前的青嫵也不過是一個npc而已，可是她這樣的，還能當做npc看待嗎？
這是在npc的範疇裏嗎？
如果這也能算是的話，那她今天所說的，宋晚霽一個字都不應該相信。
平行時空和未來什麽的，光是聽著就足夠天馬行空了。
但凡換一個人，在青嫵說出這些事的時候，都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但是宋晚霽看著眼前這個人和小姑娘相像的眉眼，升不出半點疑心。
他會進入九霄，本就奇怪了。
更何況從進入遊戲之後，所做的任務，那些違和感和詭異感。
一旦結合青嫵所說的話，其實就能解釋得通了，不是嗎？
從一開始，他們兩個人之間，她就是絕對的主導者，宋晚霽根本無法做什麽。
隻能順著她的所作所為見機行事。
“等一下，你讓我冷靜一下，我得緩緩。”宋晚霽喃喃，又覺得頭疼得厲害。
青嫵也不攔著，隻是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宋晚霽詭異地感覺到，青嫵對他的不待見，但這個不待見，又帶著幾分壓抑。
雖然很躺槍，但應該和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有關係。
其實不難猜出，也許就是她那個時空裏的季璟熠？
但是為什麽，就算不是同一個人，青嫵對他的態度就這麽微妙，甚至很不待見呢？
可能那個時空的季璟熠，做了什麽無法彌補的事情吧。
宋晚霽不由想著，自己要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才能會小姑娘這麽生氣。
但他又實在想不出來。
經過這麽些年的分離，能再次相遇在一起的話，絕對是上天最大的施舍。
他寵她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惹她生氣呢？
所以，這是一個無解題。
青嫵撐著下巴，更是覺得好笑。
都什麽時候了，這個人還想些有的沒的，完全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還真是，天真得不可愛啊。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於是，她開口打斷了宋晚霽亂七八糟的想法。
宋晚霽一僵。
忘了這些人有著奇奇怪怪的特殊能力，尤其是眼前這一位，來曆這麽特殊的，本身就是個bug。
他確實不應該在她麵前開小差的。
“抱歉，請繼續吧。”宋晚霽表示歉意之後，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用你們能理解的話來說，這個人是九霄眾多副本中一個不起眼的npc。”
“而且隻是走個過場，在回憶錄中的角色。”
“這樣的角色能覺醒，並且變成了玩家，可以脫離九霄，隻要沒人發現，他就能用這個身份一直生存下去。”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青嫵看著宋晚霽，問道。
宋晚霽眉頭越皺越深，心裏的不安也逐漸變大，在青嫵的注視下點頭，“亂套和危險。”
他說得簡單，但其中蘊含的東西並不簡單。
宋晚霽知道，自己不需要說太多，青嫵比他更明白。
有這麽一個成功的先例存在，難保他不會生出野心，有更多的想法。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天平，所傾斜的一方必定是自己在意的人或事。
這個叫kk的既然原本是九霄中的角色，那麽他在九霄中至少有那麽一兩個重要的人。
那麽，會不會將和他交好的這個角色也弄出九霄呢？
畢竟，與其作為一組不穩定的、隨時可能會被清除的數據，倒不如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來得安全。
更何況，玩家的現實生活，比九霄中，有意思多了。
不是嗎？
如果再成功一個，就這麽一傳二，二傳四的速度下去，出大事是肯定的。
“那原本的那個人呢？”宋晚霽艱難的問。
雖然他問得模糊，但青嫵當然不會不知道這話的意思。
“誰知道呢？”她光棍地回答道。
她要是知道，也不至於這麽急忙忙地主動找上門來。
在原本的計劃裏，該是由宋晚霽順著她留下的線索慢慢找過去。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嘛。
“有什麽方法阻止或者預防嗎？”
對這個回答，宋晚霽並沒有太失望。
“你覺得我為什麽找上你呢？”青嫵反問。
宋晚霽有些無奈，在這方麵，她和乘曦，倒是如出一撤。
就是想要皮一下。
“乘曦和孟婆，有什麽關係？”
結合現在的地圖和夢中的開頭和最後一幕，不難聯想到其中的關鍵。
孟婆和月老嗎？
“就你想的關係。”
“在最初的設定中，乘曦作為九霄中的最強者，最原始的身份就是天生的神女。”
“和老季的感情線雖然狗血了點，但也算可圈可點，可歌可泣嘛。”
青嫵依然理不直氣也壯。
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自己在遊戲裏當老大，當最強boss，有什麽好奇怪的呢？對吧！
“狗血倒也無所謂，隻是這結局……”
宋晚霽一想到其中的清湯寡水，自己孤寡到老的結局，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愛情不都十有九悲嗎？”青嫵擺手。
絲毫不把宋晚霽的鬱悶和不爽放在眼裏。
“.……”宋晚霽無言以對。
“更何況，都圓滿了，玩家要怎麽做任務？”青嫵卻更理直氣壯了。
宋晚霽在青嫵的挑眉下隻能點頭。
行吧，這話確實也有那麽點道理，他承認。
再說了，不承認也沒辦法，人家才是遊戲的製造者。
“所以，這其中有什麽聯係？”
到了這一步，宋晚霽依然不能肯定地說出這其中的關聯。
也許，也是不想讓自己直接去麵對吧。
“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麽？”
“用魔法打破魔法，用規則限製規則。”青嫵臉色有些微妙，但還是說了出來。
宋晚霽若有所思。
“意思是要把孟婆找回來，鎮壓黃泉嗎？”
又看了一眼遍地荒蕪，寸草不生的黃泉之地，宋晚霽很是不忍。
青嫵總算點頭，但宋晚霽卻沒有多高興的樣子，“是這個道理。”
“你來找我，不會是為了讓我做任務吧。”宋晚霽更加感到不妙。
“就憑你？”青嫵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發出了靈魂質問。
宋晚霽：“.……”
有被傷害到，而且傷害性極強。
“你們這一批冒險者，雖然也有很多強者，但是進度確實感人。”
“至少目前，突破20級的還沒人能做到。”
“就憑你十幾級的等級，要接這個任務，太遙遠。”
“而且，關於星落的任務，你也不應該插手。”
“你身上的高級任務太多了，堆積太久可不是什麽好事。”
青嫵又連連說了好幾句話，每說一句，都讓宋晚霽越發無地自容起來。
要是地上有洞，也許他早就鑽進去了。
“要不是因為星落向我提起你，我也不至於.……”
雖然很心虛，但還是要掙紮一下的。
但宋晚霽也留意到了，她話裏的“這一批”在三個字。
也就是說，其實九霄這個遊戲，不僅在他們這個時空裏被投入，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