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沒事你慢慢說
兩人跟著公儀讚來到了花廳。
“說吧,你們兩個想知道什麽?”公儀讚開門見山。
“自然是有關翠鳥變成羽裳以及桑梓的事。”一笑傾塵也相當直接。
從桑梓的敘述中,根本沒有多少可以讓他們利用的線索,為了能順利走個流程,一笑傾塵隻好盡可能引導公儀讚說出更多與之相關的事。
這一切都因為多了,旁邊這個人。
事情就變得麻煩了起來。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逐漸礙眼的宋晚霽已經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事說來話長。”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胡子,這位故做深沉的大叔一臉悵然。
“沒事,你慢慢說,我們時間多的是。對吧隊友?”
宋晚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是。”
換來兩雙更加一言難盡的眼神。
“……”好的,他又要自閉了。
“這事還得從翠鳥說起。”公儀讚無語了片刻,還是認命地說起這件已經為人鮮知的往事。
“種族大戰之前,妖族附屬於精靈一族,兩族甚是交好。”
“精靈族有一聖鳥名為翠鳥,叫聲婉轉豔麗,餘音繞梁三日連綿不斷,素來報喜不報憂。更重要的是其羽毛相當華貴精美,比那翡翠寶石還要奪目。”
“說句全身是寶,都不為過。”
“但這鳥最是不好照料,於是當初桑梓的族人被選中專門照料翠鳥,對了,他們當時是叫織錦族,最是心靈手巧的。”
宋晚霽聽到這裏一征,最是心靈手巧的一族,如今竟到了需要不斷搬運礦石才能勉強存活的種族。
這得是多大的轉變啊,也難為桑梓竟能一直堅持下來。
許是看穿了宋晚霽的想法,公儀讚看他一眼,淡聲道,“那會兒……得是桑梓的太爺爺輩料理族事吧,桑梓這小屁孩,不過才200來歲呢。”
200來歲的小屁孩,宋晚霽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什麽想法都不敢有了。
會讀心的npc,惹不起總還是躲得起的。
畢竟公儀讚已經當了兩百年的族長,自然能叫桑梓一聲小屁孩。
“翠鳥得到了最穩妥的照顧,長得越發精致豔麗,那一身的羽毛也越來越引人注目。”
公儀讚繼續說著,到了這裏已經不難想到後麵的事。
“直到精靈一族中不知何時沒了翠鳥的身影,那時的長老們已經感覺到了不安,忙上報精靈王。”
“最終精靈一族趕到時,隻見到了翠鳥巢穴中,淩亂的鮮血和散落一地的翠鳥。即使已經脫落,卻依斐然。”
“而織錦一族不知所蹤。”
“後來在織錦一族的秘室中,找到了已經織成一半的羽裳,織錦一族殘害翠鳥的消息不脛而走。”
“精靈王震怒,便對織錦,降下了詛咒。從此他們再也無法織物,成了礦工一族。”
“需要日複一日地搬運礦石,才能壓製下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不至於暴斃而死。”
一笑傾塵從始至終都在安靜的聽著。
這是上一位精靈王所做的事情,前任女王,已經身死,不言是非,到了現在,桑梓他們所受到的懲罰也已經足夠了。
自然該將這詛咒解開了。
“這精靈王,也太果斷了些。”其實宋晚霽想說的是這位殿下也太沒頭腦了,僅憑所看到的景象就施下這麽嚴重的詛咒。
“不過,精靈一族,會下這麽重的詛咒嗎?”隨即他又忍不住問。
精靈王,做為九霄最純透清純的所在而降生,心性自然也該是寬厚憐憫的,真是難以想象她們會降下這樣的咒法。
“萬物有靈,先精後靈,後為妖怪。”公儀讚突然說道。
“精靈一族做為天地間最得天獨厚的種族,生來便有悲天憫人之性,但也正因此——對於織錦而言,這是最輕的懲罰。”
“畢竟翠鳥,是被生生拔光羽毛殘害至死的。”
這麽殘忍的手法,實屬罕見。
就算是妖族進食,也不會在食物死前虐待折磨它們。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質。
宋晚霽瞬間就明白了。
是的,正因為在精靈王眼中,萬物皆等,翠鳥的遭遇才會讓她這麽痛心甚至是生氣。
但即使如此,她也沒對織錦一族下死手,隻是降了個看似殘忍的詛咒。
畢竟在精靈族麵前,妖族是沒有什麽底氣的,更何況是微不足道的織錦一族。
隻會織物,翻不出什麽浪花的小小種族。
她想對織錦一族下手,絕對不會有人敢說什麽,畢竟那不是普通的翠鳥,而是精靈一族的聖鳥。
“可真是世事難料啊。”宋晚霽聽完,隻能感概。
其實心裏正暗自吐槽著,這個劇情好像也沒有什麽亮點之處,豪不出奇。
“這事本該就這麽結束了,但不久後,有傳言稱,在送往仙族的東西裏,見到了羽裳。”
公儀讚突然話音一轉。
宋晚霽的神色也變得認真而凝重起來。
又是仙族。
“你們也該知道,在種族大戰之間,仙族避世不入,極少與外人往來,隻偶爾派人采買一些所需之物。”
“織錦一族出事後不久,這傳言便越傳越烈,但因為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而又因此不了了之,沒多久,便爆發了種族大戰,此事便徹底被擱置了。”
“我與桑梓的父親有過幾麵之緣,他們族人那樣的心性,定然做不出殘害翠鳥這樣的事情來。”
“但沒多久,那人也病故了,桑梓又是個瞻前顧後的,我勸說了幾次都不肯隨我一起找出當年的真凶,還他們織錦族一個清白。”
公儀讚總算長話短說,把前因後果都說完了。
一笑傾塵依然沉默,筆直地端坐著,誰也看不出她深色的眼眸裏在想些什麽。
公儀讚對於自己看不透的人,總是帶著幾分警惕與不安的。
而這份不安,在這個冒險者麵前更甚。
“對了,你們是怎麽說服桑梓的?”公儀讚突然轉頭,朝宋晚霽問道。
宋晚霽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正主就在這裏,你盡管問她啊大哥,問他幹啥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