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射暴的射
“我們錯失了最佳的開戰機會。”
雷恩痛心疾首的和德雷克吐槽著。
是的，雷恩與德雷克險惡的用心，把自己擺了一道。下級騎士與低級貴族之間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所以對方居然還在傻等著。
結果就等來了兩股援軍。
“必須決戰，如果不決戰，魯艾魯的軍隊也趕過來怎麽辦？”德雷克揮了揮拳頭，似乎是在和不存在的敵人鬥氣。
雷恩說到底，也就是個二把刀。他知道的，不過是一些常用的諺語。
“孔子曰：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臨事而懼，好謀而成……”雷恩隻好不斷重複著子曾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曰過的話。
“.……”
帳篷裏一時十分安靜。這已經是出征以來的第三天。
直到中午，營寨才迎來了一個新的使者。
一頭騎著驢的使者。
“我是圖瓦男爵的使者。”這個使者比上麵那個小心多了，因為前麵那個，一晚上沒回來。
大家都懂。
“那麽，你們是來投降的？”雷恩坐在上首，淡淡地說。他的周圍，是各個部隊的掌旗官。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是優缺點的。
比如他們腦殼就比較硬，可能大腦比較平滑、缺少褶皺。雷恩問他們出主意，結果一個兩個三個全都是砍就完事。
“當然不是！雷恩！你已經徹底背棄了貴族的盟約！如果你現在退回去，我們還可以原諒你不宣而戰的罪！”這個貴族慷慨激昂的說著，觀察了一下雷恩和德雷克的眼神，然後趕緊說：“我們當然也可以為被俘虜的村民與財產交出一定的贖金，換取停戰條約。”
雷恩捏了捏胡子，說：“那我退回去，蒙素克會把我家的領地還給我嗎？我退回去，蒙素克會自己去公國審判法庭報到嗎？我退回去，公正教會會宣布革除蒙素克教籍嗎？”
“這.……”
這個使者懵逼了。
“我不知道。”他隻好這麽說了。
“那你們還逼逼什麽？上一個砍了，這個就不砍了。打出去，告訴他們，下午三點，我要和他們在外麵準時決戰！”
雷恩憤怒的一吼，把人亂棍趕了出去。
啊不對，用鉤鐮的棍部，把人打了出去。
打出去之後，雷恩和德雷克看了一眼，眼神裏都有點暗笑的意思。
——————
使者騎著驢落寞的回去了。
在這個時代裏，正直的臣子遇到了卑鄙的主君，是最痛苦的事情。用雷恩熟悉的東西來說，就是蒙素克的所作所為，至少讓他的臣子們獲得了【心懷鬱悶，忠誠-1】這樣的屬性。個別多的，可能就是第二級的-3忠誠了。
然而對於臣子來說，遵守封建秩序，努力為封建主義事業奮鬥終生是個人的時代追求。背棄主君，對臣子來說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所以就算-3忠誠，他們也不會輕易背棄主君。
更可能是，
在一起喝酒，討論該不該打下去。
三個男爵一人一杯酒，坐在桌子邊上，紛紛鬱悶的聲討——傻逼一樣的蒙素克為什麽要作出這樣丟臉的行為。
他們當然可以罵，因為他們的主君不是蒙素克，而是瓦盧瓦·魯艾魯。
“下午三點，陽光正大啊，這對我們的農夫來說很不利。使者，你去問一下，四點行不行？”
“四點吧。”
“我同意！”
三個男爵蹲在一起，決定取一個陽光不是很大的時間。
使者又騎著驢跑到了雷恩的營地。
“行。”
雷恩點了點頭，正好他也需要一些布置。
於是使者完成了第二趟出使。
雷恩也頭疼，沒有人手啊！
還是沒有人手！
他再問了一次係統，如何招募將領。
係統的回複是，“.……”。
也不知道係統更新一次更新的什麽東西，不會像某些無良公司一樣，取消了部分玩家遊戲過程過於簡單的bug吧？
雷恩尋思著，最近自己的事業似乎確實過於順利了點。沒有像其他主角一樣，剛裝一個逼，天打五雷劈。
“小心駛得萬年船吧。德雷克，把那隊兵帶到後麵吧。”雷恩好不容易下的決心。
————
到了下午三點半，雷恩的士兵們從床鋪上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除了騎士衛隊和重裝鉤鐮兵需要人幫他們穿重型鏈甲之外，其他人倒還挺輕鬆的。尤其是威爾士長弓手，戴個綠帽子就可以上戰場。
列隊。
雷恩也沒有多少隊可列。
正麵就兩隊步兵，輕重裝鉤鐮兵混著站。後麵是兩隊長弓手。可惜的是，他們沒有約曼長弓手插木樁的本事。不然迅速插個木樁，對麵的那幾十個騎士還敢在遠處亂晃？
對方呼啦啦的士兵宛如放牧一樣的，在兩三百米外組成了一個宛如旅行團的大方陣。他們拿的武器，可以說是五花八門，鉤鐮、草木叉、鐮刀、錘子、斧頭，有什麽拿什麽。雷恩甚至還看到了拿大棒槌的。
雷恩忍不住扶額。
這怎麽有種氏族農戶/朝聖者/大棒棒一樣的既視感？
這些最低級的垃圾兵，居然出現在了對麵？
不過接著，對麵幾個人還是告訴雷恩，他們有真本事的。
數十個騎士與騎士扈從持著五顏六色的旗幟在對方大陣後方遊曳，大約一百多人的富裕鄉紳與雇傭兵組成的步兵隊伍跟在後麵。
這呼呼啦啦的好似要飯一樣的場麵，打動了雷恩稚嫩的心。
“德雷克，你說我們五十二個騎士一起衝鋒怎麽樣？”雷恩充滿誘惑力的說。
眼前的此情此景，實在是像極了中世紀早期的村長大戰。一個騎士的城堡與另一個騎士的城堡隻有半天的路程，騎士之間打仗，就像是村民為了爭奪水源的毆鬥。
孫子說的，孫臏說的，呂公說的，全都是狗屁。
在這裏，拳頭才是真理！
一共就幾百號人，能怎麽打？
打出花來？
是準備迂回作戰，千裏奔襲，還是想要中心開花，炮決鬼子？
“審判之眼注視著你！”
對麵的騎士揮舞著旗幟，隨軍的教士潑灑著聖水，愚昧的農夫們怒吼著，敲擊著垃圾木盾給自己增加著勇氣。
“我覺得，先射一輪吧。”德雷克搖了搖頭，舉起了右手。
“弓箭手！準備齊射！3，2，1，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