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天換日
“五萬摩底！”
即便是素有城府的老卡斯特諾也忍不住的說：“小崽子，你真的像個強盜。”
雷恩點了點頭，握緊了劍的手緊了緊，對老卡斯特諾威脅的說：“卡斯特諾叔叔，我想我們之間沒必要再拖延時間了。我實話實話，卡斯特爾的蒙素克與我結仇，請您把今年要上供給卡斯特爾的糧食全都給我吧！我知道的，每年一共是七萬摩底。”
“不，隻剩六萬摩底多一點點了。”
卡斯特諾歎了一口氣，他說：“小崽子，如果讓你把那些糧食搶走，我如何向蒙素克交代？”
“你隻需要告訴他，這些糧食是我搶走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就行了。如果你覺得虧了，我們可以五五分賬。”雷恩臉色一沉。這種事情還有在多說嗎？
五萬摩底就算真的都給了雷恩，雷恩也沒有更多地運力來拖走，所以五萬摩底，不過是獅子大開口罷了。
“絕對不行！我效忠的主君是蒙素克·卡斯特爾，我不是做出這樣背叛主君之事的人！”卡斯特諾一口回絕，讓雷恩和德雷克的眼神全都陰沉了下去。
怎麽搞？
過了幾分鍾，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陣馬蹄聲。
“上馬！”
外圍的騎士們騎上戰馬，而威爾士長弓手早早的拿出了破甲箭。
一隊騎兵接近，馬身上的馬衣上，是一個麥穗站立著知更鳥的圖案。代表了馬紮梅家族在農業上的悠久曆史。
大約十幾人到來，領頭的是一個頗像卡斯特諾的年輕人，雷恩隱約記得，這是卡斯特諾的兒子，小痞子海姆。
“雷恩，我是海姆，卡斯特諾之子。”
那人並沒有拔劍，麵對一百二十張長弓，任何有理智的騎士都會遠離。而是在遠處徘徊，然後大聲喊著：“我為我父親而來！聽著，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放了我父親！”
德雷克看了看這個人，問雷恩：“哦，我的主人，看來你遇到了一個同齡人。這意味著莽撞、意味著欺騙……”
德雷克說話的方式總是這麽詭異。不過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讓雷恩去詐一詐小痞子海姆。
“我想起來他是誰了。”雷恩上了馬，然後讓長弓手們放下長弓，邊走邊說：“他是小痞子海姆，卡斯特諾的第二個兒子。”
“小痞子？那看起來更好騙。”德雷克聳了聳肩。
雷恩騎馬走了過去，和小痞子海姆說：“聽著，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對卡斯特諾叔叔一直懷著深深的敬仰。但是時易世變，海姆，希望你不會怪罪我。”
對麵的小痞子海姆和他父親一樣，都是深黑色的微卷發，年輕人留了一條劉海，看起來頗得小女生的歡心。他歎了一口氣看著與以往氣質大變的雷恩，說：“是的，我能理解。所以，你要多少贖金？馬紮梅家族可沒有太多的餘糧。”
雷恩突然詭異的笑了笑，對小痞子海姆說：“海姆，你不覺得，每年給卡斯特爾城堡上供的糧食太多了嗎？”
“啊？你什麽意思！”海姆瞪大了眼睛。
“馬紮梅有多少土地我大概知道，約為二百一十弗蓋特（即40英畝，合計五萬畝多一點）。馬紮梅家族憑借這些土地供養了大約五十個騎士。這片土地上還有四個男爵，都是馬紮梅的分家。海姆，本就如此拮據的情況下，每年馬紮梅都要為卡斯特爾城堡貢獻七萬摩底的糧食！那可是你們家族一半還要多的收獲！”
雷恩的話宛如惡魔的低語一般在海姆的耳畔回蕩。
海姆的大哥至今還在外麵遊學，據說已經在阿拉坦公爵的學院裏就學了一年多。本已經在修道院出家的海姆故而重新回歸，輔佐父親管理領地。
五萬畝土地的畝產不過百斤，也就是五百萬斤，再扣除農民留下的四成，騎士與男爵們分割的部分，馬紮梅家族每年獲得的糧食不過一百四五十萬斤。而為了換取伯爵的支持，三分之二都要送到卡斯特爾城堡。
“你想怎麽樣？”海姆吞了口唾沫。
雷恩俯下身子，在海姆的耳邊說：“你把送到卡斯特爾的糧食運出來，我們可以裝作搶劫。事後.……五五分賬。”雷恩正反兩麵伸出了五根手指。
海姆心動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浪蕩的年輕人，在數萬摩底的誘惑下，他動搖了。
“不，我要更多！馬紮梅家族必將為此承擔更多的風險。”海姆一咬牙，對雷恩說：“我可以給你一萬摩底。”
十五萬斤糧食，足以一千人吃半年。
對雷恩來說，勉強算是足夠了。
但是雷恩不滿意，五五分賬突然變成二八分賬，誰會樂意？
“海姆，你的老父親還在我的手裏！”雷恩威脅到。
海姆有些躊躇。
“不過不如這樣，你打開你的馬廄。”雷恩眼底裏閃過一絲狡黠，“送我五十匹駑馬與板車，好讓我把糧食運走，我覺得這筆買賣非常劃算。”
運力，是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都非常頭痛的問題。
即便是產量地，想把糧食運送到外地也是非常的艱難。
五十匹駑馬，對於擁有馬廄的馬紮梅家族來說，不是不能接受。
“可以。我再給你三千魯瓦金幣，你讓我老爹在你那裏休息一晚。我們.……守口如瓶！”海姆伸出了拳頭。
雷恩笑了笑，與他擊拳。
“守口如瓶！”
……
黑夜裏，馬紮梅家族的運輛車隊怨聲載道。
今天他們的家主不知道發什麽瘋，突然讓他們馬上出發。數百匹駑馬被套上板車，載滿糧食向卡斯特爾進發。
因為出發的太慌張，甚至沒來得及帶上帳篷。
大半夜的，所以民夫都在馬車旁邊縮著瑟瑟發抖。這裏的午夜，吹著涼風。
突然，遠處閃起了無數的火把！
奔騰的馬賊帶著尖叫忽然殺來！
民夫與衛隊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三日後，卡斯特爾城堡收到了新的噩耗。
運往卡斯特爾的六萬摩底糧食，被匪賊雷恩半道劫走，他們焚毀了大部分的板車，黑煙甚至在卡斯特爾也能看到。隻留給了馬紮梅家族一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