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一般的事我不想管,嫌麻煩
當第二陳宮醒來時,發現嘴裏幹苦,瞟了一眼床頭櫃上滿滿的煙灰缸,歎了口氣。
以他現在這個情況,著實不該抽許多煙的。
用手掌摸著暗痛的右肋,他無奈的笑了一下,按了一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才七點,他笑了笑,然後猛的把被子掀開。
睡不著,就不要躺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躺,起床吧!
就是這麽個看似平常動作,引得陳宮眉頭緊皺,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五公裏”的後遺症,依舊在身體上沒有消去。
忍著身體各處神經傳來的痛覺,陳宮一聲不發的快速穿好了衣物。
把被子疊好,窗戶打開,這才推開臥室門往外走去。
一抬頭就看見正在堂屋桌旁拿著奶瓶兌米粉的陳先伍,兩人四目相對,陳先伍的眼神從惺忪變成了冷漠。
隻見他橫肉縱橫,宛如彌勒的臉上,從哼著曲立馬垮了下來,不悅的低下頭,不去看陳宮,沙啞的問道。
“宮娃起來了?”
“嗯!”陳宮點點頭,裝作沒看見的笑著:“在給朵兒兌米粉?”
“嗯,每一大早就要吃!”陳先伍倒著開水,語氣生冷的感慨道。
陳宮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連忙從衣兜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遞給陳先伍,問道。
“伍叔,抽一根兒?”
著,他就要把煙往陳先伍嘴上塞。
“不抽!我不抽!”陳先伍手裏拿著溫熱的奶瓶,扭著頭躲著陳宮的手拒絕,然後道:“你早上也少抽煙,對肺不好!”
陳宮也不在意,收回手把煙塞到嘴裏,沒有點燃:“我曉得!”
隨後,陳宮突然道:“也不曉得今有莫得太陽?”
“應該有吧!”陳先伍低著頭,看向手裏不停搖晃著點奶瓶,實際情況是他也剛起床,根本就沒出過堂屋,那裏曉得今氣咋樣。
陳宮轉身打開堂屋門,拉著把手突然轉過頭道。
“你和媽再睡一下吧,我來煮早飯!”
陳先伍臉上有些錯愕,今你怎麽這麽勤快了?
要知道往日在家,都是郎妹兒在煮,喊你幾道,你才會起來吃飯的。
陳宮撓撓頭,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那啥?你們昨晚上應該睡得挺晚的,估計沒睡好,還是我來煮好了,反正我也起來了!”
半夜朵兒的哭鬧,他也是聽見了的,老母昨晚上折騰了好久才哄住,看陳先伍那厚厚的眼袋,他知道他們並沒有睡好。
完,陳宮轉頭關上門,往廚房走去。
陳先伍愣了一會兒,才反過神來,暗自點著頭,急忙的轉過身,往臥室而去。
朵兒還在床頭哼鬧,聲音中帶著催促和一點兒撒嬌。
喃們呢,雖然有些刺耳,但卻讓人憐愛。
他早已習慣,若是那早晨沒聽見朵兒的哭鬧,他會著急。
可能是心安吧,也許這就是為人父的感覺。
……
一個多時後,陳先伍和抱著朵兒的郎澤芳才從堂屋裏走出。
同樣臉上眼袋很重的浪澤芳抱著咬著奶瓶的朵兒一副憔悴的樣子,顯然她昨晚也沒睡安穩。
郎澤芳平日裏比陳先伍更關心自己家的女兒,區別就是半夜起來給朵兒兌米粉、抽屎抽尿,不會像陳先伍那樣睡得跟頭豬一樣。
在屋簷下拉張板凳坐下,給朵兒穿著鞋子,她問著陳先伍,早飯是否煮了。
陳先伍刷著牙,站在洗衣台旁,宮娃怕是早就煮好了。即使沒煮好,也差不多應該好了,怕不是宮娃早就吃了!
郎澤芳把穿好鞋子的朵兒放在地上,往廚房走去,她要去確定一下,宮娃是否在弄早飯。
要知道,自家這個兒子自從她和陳先伍結了婚,就沒做過一次早飯,她是有點不相信宮娃會比他們還先起床並煮早飯的。
怕不是自家男人在哄騙自己,自己兒子這會還躺在自己臥室裏的床上呼呼大睡,那裏會起來!
廚房裏肯定是“冷鍋冷灶”!
推開廚房暗紅色的鋼門後,郎澤芳相信了正在刷牙的男人的話。
灶台上鍋裏熬好的紅薯稀飯用火煨著冒著熱氣,熟油辣子拌好了的泡菜堆在盤子裏,讓人垂涎,旁邊菜櫈上放著裝著雞蛋的大搪瓷杯,都顯示著有人已經把飯煮好了,那個人就是她的兒子。
廚房裏香氣撲鼻,不見兒子的人影。
這就有點驚奇了,難道今是什麽“好日子”,還是太陽在西方起床了?
那臭子竟然舍得起來煮飯了,這太反常了。
讓人難於置信,可又不得不信,因為自家男人給朵兒兌了米粉後,就又躺在了床上,根本就沒出過堂屋,而屋裏除了他們倆個隻有兒子這麽一個有能力煮飯的人了。
平日裏兒子回來的懶惰,她是深有體會的,那次不是飯菜端在桌上催促三四次,聲音都吼嘶了,兒子才慢條斯理、睡眼朦朧的不情願起床來吃飯。
對於兒子今起來煮飯的行為,郎澤芳是既高興又納悶,她對著陳先伍問道。
“宮兒人喃?廚房裏怎麽不見人影?”
陳先伍喝了一口手中杯子裏的水,把嘴中的泡沫洗漱幹淨,把被子牙刷在水龍頭下清洗後隨手放在洗衣台上,這才轉過身反問。
“我那裏曉得他去那裏了?”
過後,他又看了一眼大門上的鎖,想了想猜測到:“沒準兒看我們沒有起來,先吃了飯,出去溜達去了!”
大門上的鎖開了,掛在門上,門隻是別著在一起的,顯然是有人動過。
除了宮娃,他想不到還有誰有大門鑰匙。
郎澤芳也瞥了眼大門上的鎖,皺著眉頭,瞪了眼陳先伍,沒好氣的罵道。
“看你懶成啥樣子了,起來兌奶也不曉得把飯煮在鍋裏,還等宮兒來煮?”
“還有臉繼續躺到床上睡,我剛才不喊,你還不想起來,怕是要睡到中午十一二點去了!”
“你還站到那裏搞啥,還不清洗兩個碗,舀飯來吃?我還要請你哇?”
郎澤芳是見不得懶人的,看自家兒子這麽勤快,再看一下自家男人,這心裏就有股無名火。
陳先伍對於郎澤芳的責備,並不在意,屁顛屁顛的擠進廚房,洗了兩個碗,舀起飯來,端在廚房門口的矮桌上,諂媚的招呼著女人。
“郎妹兒,你搞快來吃嘛,吃了才好喂朵兒的飯!”
“沒看到我在刷牙喔?”郎澤芳嘴裏含著牙刷,凶了一句。
“那我先吃!”陳先伍坐下,埋起頭呼呼吃了起來。
其實,陳宮早就回到自家大門口了,隻是聽見響動,並不想碰見倆人的吵鬧場麵,故而靠在冰涼的大門柱子上吸起煙來。
這是一個視覺盲區,他相信母親與繼父看不見他。
他確實也是吃過飯了,用過的碗筷也是清洗放好了的,見父母沒起床,才開了鎖,去到後麵大路上溜了一圈。
這一到門口,就聽見母親在罵著繼父,陳宮心裏真是很無奈。。
母親和繼父之間的事情,他不想多管,不是不管,是嫌麻煩。
畢竟,他連自己都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