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青春及約定
青春是什麽?有人是朝陽,是盛開的花兒,是苦澀且甜蜜的咖啡。
青春如火,青春似水。
是夕陽下盡情的奔跑,是恰同學少年,揮斥方遒,浪遏飛舟!
是青澀的麵孔,是懂懂的誓言。
是不出口的再見!
要去見女孩子了,還是喜歡了自己十來年的女孩,陳宮有些緊張。
就算麵對那些大領導,陳宮都沒有如此緊張過。
高中畢業八年,陳宮和任瑤根本沒有聯係,就像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話。
雙手用力搓了搓還有些淚痕的臉頰,陳宮坐了起來,掀開褐色格紋被子從床上跳到銀白相間的衣櫃旁,猛的拉開櫃門,挑選起衣服來。
陳宮自由散漫慣了,衣櫃裏掛著的多是休閑外套,連一件西服正裝都沒,唯一能算作正裝的還是警校發的衣服,春秋正裝。
看著折疊得整整齊齊藏青色的衣服以及大簷帽,陳宮眼神中有懷念,還有自責,用手摸了摸沒有生鏽的簡章和胸章,最後化為了一聲長歎。
都過去了,不是嗎?
穿個學員服去見女孩子,怕是連車都不好打吧?畢竟……
而且,感覺自己好像神經病一樣!
再了,這衣服現在自己還能穿出去見人嗎?身份都不一樣了!
都是大人了,別這麽幼稚,還是自己改有空穿著在家裏過過癮吧,陳宮關上了專門放警服格子的櫃門,又認真的挑選起來。
衣服褲子多以黑色和藍色為主,陳宮挑了件藍色的羽絨服,配上一條深藍色牛仔褲,蹬上才買不久的卡其馬丁靴,陳宮對著鏡子照了照,露出一個不難看的笑臉,這才心心滿意足的出了房門。
“你要走那裏去?”在堂屋給妹拿開水兌米粉的郎澤芳,看著陳宮出門開口問道:“這都晌午了,飯快好了,吃點東西再去?”
母親言語中多有期盼和關心,這點陳宮聽出來了,他笑了笑:“有個朋友在城裏喊去吃飯,中午飯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笑容滿麵,語氣平和,陳宮都有些佩服自己能這樣和顏悅色。
“喔?”郎澤芳把奶瓶蓋擰好,來回的用手晃蕩,有些驚奇。
“平常看你回來,不是窩在家裏,就是去找運娃喝茶,難得去次城裏,難道是李西回來了?”
起李西,陳宮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馬上又恢複如常:“那裏回來了?”
“一個高中同學,很久沒見了!想見見!”
郎澤芳試了試米粉的溫度,確定不燙後,這才把奶瓶塞進正在腳邊仰著頭哇哇大哭的女兒嘴裏,又慢條斯理的問道:“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要是是女同學的話,你得多聯係聯係,你今年6了,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女同學沒結婚的話,你子可得抓緊點,爭取早點結婚。
陳宮本來還算好的心情,一下就沒了,臉馬著:“行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曉得怎麽弄,你把朵兒(同母異父的妹)帶好就是了!”
陳宮也不管母親浪澤芳臉色怎麽樣,有些不耐煩的頂了一句,轉身走出堂屋。
郎澤芳臉色不好看,看著兒子陳宮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看牆上前夫的黑白照片,無奈的歎了口氣!
朵兒似乎感覺到母親不開心,連忙伸手要浪澤芳抱,浪澤芳心疼的抱起女兒,看著女兒的臉,心裏想著:還是你心疼人!
陳宮把落了不少灰塵的機車推了出來,用濕抹布隨便擦了兩下後,插上鑰匙,打燃火,衝出家門。
“轟轟轟……”發動機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這個摩托車,還是他幾年前花了一萬多買的,騎上它,陳宮感覺自己能抓住風。
是陳家壩村最靚的仔。
當然,這是幾個發都不騎摩托出來的前提下。
走大路去城裏,陳宮感覺時間有些不夠,沿著凱江走路怕是0分鍾都用不著就能趕到雲山飯店。
和女孩子吃飯,哪有讓女孩子等著的道理?
確定好路線,陳宮按下頭盔的前視蓋,低著頭,開始加速!
“轟轟……”
寬大的輪胎與水泥路麵摩擦出了一條兩三米長的黑印,黑紅的機車消失在路口,隻有耳邊傳來的聲音和空氣中彌漫的青煙,仿佛在訴一個“追風少年”剛剛駛過。
雲山飯店,裝潢得厚重大氣,金碧輝煌的紫竹苑包間,花了淡妝的任瑤正在用手機翻著陳宮的朋友圈。
時而哈哈大笑,時而皺眉,最後關了手機用手拖著腮發呆。
這八年我沒有參與,你的餘生我奉陪。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糗事,任瑤臉色酡紅,害羞的捂住了臉,還暗罵自己。
“呸,任瑤,你有點骨氣好不好,瞎想什麽呢?”
“砰!”包間門被猛的推開,陳宮一手提著頭盔,一手拿著手機走了進來。
任瑤趕緊理了理額前頭發,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喲!來得挺快的嘛?”
“是誰打死都不來的?這不,給了四十分鍾,這才0分鍾不到,就來了!”
任瑤站起來湊到陳宮跟前盯著陳宮,揶揄道。
“就這麽想見到我啊?”
語氣俏皮,眼神中還帶點期許。
陳宮聞著撲鼻的香氣,看著眼前的麗人,退了一步:“矜持,女孩子一點都不矜持呢?”
“你怎麽能我想見著你呢?”
“我那是相當想見著你嘛!”
陳宮臉上堆著笑,滿口胡言。
“哼!”任瑤哼唧一聲,施施然地轉身往座位上走,卻是有點高興道:“算你回答得還算符我心意!”
坐下後,抬起頭看著準備坐下的陳宮聲的:“雖然,我知道你在謊!”
陳宮拉椅子的左手頓了頓,低著的頭看不清臉色,但明顯感覺得到,陳宮他心亂了。
“那能呢?”陳宮大大咧咧的坐下,看著任瑤。
“我沒忘八年前那個夜晚的約定,所以,你叫,我到!”
“畢竟,我陳宮當年也算是個人物,自己出去的話,還是作數的!”。
“所以?”任瑤歪著頭看著陳宮,問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