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實話難聽
胖子不高，橫截面積很大，幾乎把病房的門都住了，等他跟著推車進了病房之後，他立即把門關上了。
那些和韋伯一樣想進病房探望的人都被隔絕在外邊了。
看來胖子和查爾頓的關係不賴？
韋伯不知道胖子是誰，但他現在肯定不會沒禮貌走進去。
當下就有人議論了起來。
「剛才進去的是不是利茲聯青訓主管？」
「看體型，應該是的。」
韋伯聽到了，利茲聯俱樂部青訓主管？那是一位可以決定自己未來生死的傢伙啊……
如果被他否了，前途就沒了。
他也不急著離開，覺得一會兒胖子可能會找他的……
病房內，胖子和雙腿打著石膏的查爾頓發生了爭執。
「就門外那個比我還要矮的傢伙？」
「身邊瘦得跟猴子似的？」
「還是瓦爾迪V9學院出來的？天啊，你意思是，在垃圾堆里掏出了一個寶貝？」
青訓主管拜倫·詹姆斯討論起來，連查爾頓的身份都忘記了，甚至於忘記了查爾頓現在雙腿骨折躺在床上呢。
「是的。」查爾頓倒是沒跟著爭得面紅耳赤，反而很平靜。
實際上只有詹姆斯一個人在吵。
「而且，為了這破事，你差點兒連命都沒了，上帝。」
詹姆斯看了查爾頓一眼。
「退一萬步，你不是應該在家裡好好待著，跟你的孫子玩嗎？」
詹姆斯的聲音總算溫柔了下來，因為他意識到了他的爭吵對象是俱樂部的老功勛，傑克·查爾頓，一個八十幾歲的老人。
「這樣的，我會把他帶到青訓營，他有三次登場比賽的機會，三次不行，我不會讓他繼續在青訓營待著，這樣總可以了吧？」
查爾頓激勵向詹姆斯表達了感謝：
「謝謝，」
「謝謝你的慷慨，相信我，拜倫，那孩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如果不是錄像被壓壞了，我相信你也會眼前一亮的。」
「不過我還得說一說他的位置，他應該踢前鋒，跑位型的前鋒，不喜歡拿球，需要把球做到他的腳下，讓他直接完成射門。」
詹姆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沒問題。」
他其實並沒有聽進去，她根本不相信韋伯有這樣的能力。
而且查爾頓風輕雲淡說的這一切，其實並不好解決，這意思就是全隊都得給他做球？
他是誰呀？
梅西？
C羅？
上帝，可憐的傑克，答應你，只是因為你是我們尊敬的傑克·查爾頓。如若換了一個名字？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告別了查爾頓后，他走出了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韋伯。
「你就是韋伯？」
韋伯怔了怔，「是的，您好。」
「明天十點之前，準時到利茲聯青訓營報到。」
丟下這句話，詹姆斯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韋伯想多說一句話都不行。
雖然交流短暫，但信息量很大，說明詹姆斯和查爾頓已經在病房裡邊交流過了。
韋伯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這才推門進去。
不管這件事是否最終會成功，在韋伯看來，查爾頓都是他人生的恩人，他必須要對查爾頓表示真心的感謝。
所以在病房裡的表現得十分虔誠，而查爾頓也一直樂呵呵的笑著。
「孩子，」
「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你只要三場比賽的表現機會。」
「我相信只要你抓住射門機會，你就會讓那些老傢伙刮目相看。」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韋伯回應著他的期待：「查爾頓先生，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不會看錯。」
※※※※
從醫院裡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
韋伯回到他租住的房子，聞到速食麵的香味時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吃晚飯。
肚子咕嚕咕嚕響得厲害。
那是他一起租房的房友在煮麵。
看見了韋伯回來之後，頭我不抬，一邊吃一邊說：
「嘿，」
「今天幹得漂亮。」
「我看到你上新聞了，還是頭條。」
「你居然和傑克·查爾頓勾搭上了，聽說你還得到了去利茲聯試訓的機會？」
「不過不是我打擊你，只有你那個實力，根本不可能踢得上職業足球，我估計也就是查爾頓老眼昏花了……」
韋伯：……
他一個字也沒有反駁，而是突然搶過了對方手中的速食麵和筷子，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嘿！」
「嘿嘿！幹嘛呢，連速食麵你都要搶！」
「你想吃自己煮啊！」
房友怒了，想奪回來，但韋伯一下子就消滅乾淨了。
今天下午踢球可是消耗很大的，又餓了那麼久，身體當然受不了了。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然後望向房友笑道：
「謝謝，實在是太美味了。」
「馬蘭，」
「不如我們打個賭？」
「如果我能進利茲聯，未來半年的房租都有你支付如何？」
「你腦子有問題吧？如果你進了利茲聯，你還需要住在這兒嗎？老子不就得自己租房了？」
名叫馬蘭的房友翻了個白眼。
「真不知道怎麼看上你的。」
「以我五年的資深數據分析員看來，根本不可能進去。」
「我很久之前就給你做過數據評估的，你屬於那種路邊踢野球都沒人要的貨色，哈哈，實話難聽哈，別介意。」
「呵，你他媽還資深數據分析員，你要是這麼資深，菠菜公司咋不叫你去上班呢？你還會和我待在這個狗窩裡面嗎？」
韋伯冷笑道。
他這個房友平時就喜歡吹牛逼，是個菲律賓偷渡過來這裡的，比他大三歲。
除了吹牛逼之外，平時最喜歡在下班之餘研究足球菠菜。
兩個人已經認識了5年，這傢伙也研究了足球菠菜五年，可也沒見他發財啊。
「快了，我已經投送了簡歷，」
「我很快就進威廉希爾菠菜公司了。」
馬蘭撅撅嘴。
「那得提前恭喜你了，如果是真的。」
馬蘭立即送上了一個擁抱。
「啊，其實我也希望你進利茲聯，我的好兄弟。」
「很慶幸你今天出車禍沒事。」
「但我真的實話告訴你，你真的踢不了球……」
「放棄吧，不如跟我一樣，去菠菜公司上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