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雙雙入獄
見姐姐眸子黯淡下去,韓紓開始心疼起她,守著這樣一個男子一定會累吧!接著又想起連戰剛剛的問話,應該是對自己說的。如今姐姐在這兒,他又怎麽可能棄之不顧,看著那邊的混戰,也隻能希望雲易寒足以應付。
由於要護著身後的慕顏熙又要與一大群人搏鬥,雲易寒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如果隻是他一個人,那他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隻是現在多了一個不會武功的慕顏熙,還要讓她不受半點傷害,便就有些費力了。
“雪兒、素心你們先帶顏兒離開,本王一會兒就跟上。”雲易寒再次將慕顏熙推到楚雪身邊,自己則一心應付起不停冒出來的侍衛。
離開雲易寒的身邊,慕顏熙變得不安起來,“寒,我不離開,我要跟你在一起。”她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在這裏自己先離開。
回頭看了眼一臉倔強的慕顏熙,雲易寒不禁蹙起眉頭,怎麽這個時候不聽話,“顏兒乖,我一會兒就來。”然後便用眼神暗示楚雪快點走,楚雪自然是百分百相信自家王爺,知道留在這兒反倒會拖累他,便抓住慕顏熙的一隻胳膊拉著她離開。
連戰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情況,看樣子這些侍衛根本不是雲易寒的對手,也對,如果雲易寒那麽不堪一擊,又怎會被他視為對手。
手掌暗暗向下翻,隱隱可見指縫間的幾枚銀針。韓紓一眼便看出那是連戰專用的梨花針,心裏不禁暗暗緊張起來,一邊擔心著慕顏熙一邊想著對策。
梨花針之所以取名梨花,正是來自千樹萬樹梨花開之意,沒人知道這些銀針是混合何種材料所製,平時看著跟尋常銀針無異,隻是當銀針進入人的血肉之軀後,便會分解成許多根,直至融化成致命的毒藥。
連戰慢慢的抬起手,將手中的銀針晃了晃,卻並不急著出手,似是故意為了讓人看見。而雲易寒也早就看到連戰的這一舉動,正全神貫注的等著他出手,雖然連戰的暗器已經到了無人可及的地步,但是他要應付還是綽綽有餘。
一旁扶著韓緋的韓紓見連戰要對付的人是雲易寒,便也不打算出手,心裏竟有種希望連戰得手的想法,就連他自己也被這一想法嚇了一跳。
所有人各懷心思,突然連戰以極快的速度將手中的銀針齊齊發出,隻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梨花針竟直直的飛向慕顏熙,雲易寒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將她拉開,隻好自己擋在她的麵前。慕顏熙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便看見雲易寒直直的倒在了自己麵前。
驚慌失措的跑到雲易寒麵前,慕顏熙剛想要碰他,卻又生生的止住了動作,不知道他哪裏受傷了,萬一弄疼他怎麽辦?“寒,你怎麽了?”
雲易寒緩慢的抬起頭,朝著慕顏熙溫柔的笑著,“我沒事,顏兒不要擔心。”說完便閉上了琥珀色的眸子,陷入了昏迷。
而不遠處的連戰走到韓緋麵前,輕輕的執起她的手,“這兒冷,回去吧!”語氣平淡的似乎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韓緋也就傻傻的任由他牽著,跟著他離開了。很久之後再想起這一幕,她都在想,如果當時換做是她與連戰,他會不會也這樣做,隻是終究是想想而已。
似乎連戰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慕顏熙和雲易寒順利的出了北國皇宮。剛走到宮門處似乎又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隻見早有人等在那裏。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烏發束著白色絲帶,
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
如此謫仙的人物除了雲洛還能有誰,慕顏熙一直落在雲易寒身上的眼眸也不禁晃了下神,他怎麽來了,還是剛好在這個時間?
一切似乎都太過巧合,不等慕顏熙細想,雲洛旁邊的一個人匆匆迎了上來,居然是之前留在落霞的水袖,這兩個人怎麽會在一起。剛才由於燈光太暗,慕顏熙都沒有注意到雲洛身邊還有他人。
“公主,你沒事吧?”水袖走上前來緊張的檢查著慕顏熙,生怕她傷到哪裏,對於慕顏熙和楚雪一起扶著的雲易寒卻是從頭到尾未看一眼。
慕顏熙現在也不想再去考慮這些事,為今最重要的還是快點將雲易寒帶到安全的地方治療,雖然她不知道雲易寒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昏迷,隻是從楚雪和素心的神色中便可以知道,雲易寒這次傷得很重。
最後一行人跟著雲洛來到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座府邸中,陸陸續續請來了幾個大夫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多請,生怕連戰突然之間又開始搜索他們的蹤跡,行事還是小心些好。隻是這些個庸醫對於雲易寒的傷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都是對著慕顏熙搖頭,然後迫不及待的走人。
這到底是怎麽了,慕顏熙根本不知道之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隻是雲易寒突然之間跑到了她的麵前,再然後便看著他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她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並未發現任何外傷,而那些大夫也說他這是中了毒,怎麽好好的就中毒了?
“寒,我不要你有事。”慕顏熙伸手撫著雲易寒略顯蒼白的臉龐,神情裏竟是彷徨,“我已經沒有寶寶和子曜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了……”
突然之間想起上次雲易寒在東辰中毒的事,好像那個時候莫楓也對那種毒無能為力,後來還是雲易寒咬了她並且吸了她的血才大好了,莫非她的血有解毒的作用?
想到這裏,慕顏熙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嚐試一下,四周尋找了下便發現了雲易寒別在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拔出便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旁邊的雲洛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殷紅的鮮血已經沿著慕顏熙白皙的手腕緩緩滑下。
“你這又是何苦呢?”雲洛並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麽,隻知道她在傷害自己,為了別的男子在傷害自己,也不能說是別的男子,那是她的夫君,自己又能站在什麽樣的立場上訓她。
並沒有回答雲洛的問題,慕顏熙將手臂的傷口處放在雲易寒的唇邊,讓血沿著他的唇線滴到他的口中,好不容易喂進去一些,慕顏熙才稍稍放下心來,現在隻能坐在這兒等著,看雲易寒是不是還是像上次一樣會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