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胸無點墨
南街香茗軒那邊,青杏離開后不久,兩個身穿綾羅綢緞,頭上簪著亮閃閃金簪子的婦人,被幾個丫鬟扶著,一步三搖進了花茶鋪子。
「你們這兒有什麼上好的花茶,都取來給我瞧一眼。」
門口逆著光,一開始陳柳兒只看清楚她們身上綢緞的料子,還有頭上亮閃閃的金簪子。
「夫人不如試試刺玫花,刺玫香氣怡人,最是溫養血脈,還能清熱養肝、理氣解郁……」
陳柳兒一直惦記著對面香茗坊一事,心不在蔫拿了一盒刺玫花茶轉身,看清楚被幾個丫鬟簇擁著的女人,一下愣住了。
「怎麼,不認識了?」
不等陳柳兒開口,李春花一臉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陳柳兒,你以前看不起我和草兒,處處護著那個賤人,沒想到吧,如今也有你喊我一聲夫人的時候。」
陳柳兒在小澤鎮開面點鋪子的時候,李春花沒少陪著陳老太太來鬧她。
乍一看她和陳思草,以為是她們尋到澤城來,找由頭要銀子的。
如今她們這一身光鮮亮麗,當底是撞了什麼大運?
陳柳兒從驚懵中緩過神:「你們怎麼來了澤城?」
李春花不說話,拾了一盒茉莉花茶看了看,像扔髒東西一樣隨手扔回貨架上。
「這家鋪子真小,瞧瞧這寒酸的樣子,你看看你,巴結了那個賤人,能落到什麼好,不過是雇你過來替她守著這破鋪子。」
她派頭十足坐下來,不耐煩的拍著桌子:「怎麼給人當夥計的,貴客來了還不快上茶……」
一開始,陳柳兒都在尋思她們是如何到澤城的,以及找上花茶鋪子到底想做什麼,才沒有來得及跟她們計較。
這會兒一聽她落井下石的話,頓時變了臉色。
穿一身綾羅綢緞又如何,在頭上插滿金簪子裝闊氣,又能如何?
一開口,還是改變不了刻薄的本性。
陳柳兒冷笑一聲:「是你們自己滾出去,還是我喊人將你們打出去。」
「什麼,你在說什麼?」
李春花一直以為,如今自個一身貴氣,陳柳兒如今落魄,見了她該跪著求饒的。
到時候,她能好好羞辱羞辱她。
陳柳兒會說出這種話來,著實將她驚得張大了嘴,看向陳思草,一臉的不敢置信:「草兒,她這是在說什麼?不過是個人人能踩上一腳的罪婦,還以為她自己是縣令夫人……」
「娘……」
陳思草打斷李春花,神色不善看著陳柳兒:「今天草兒登門,是來告訴姑姑,對面香茗坊,是草兒新開的鋪子。」
李春花在一旁助陣:「香茗坊可比你這鋪子大了數倍,闊氣多了,瞧你這鋪子又窄又小,一股寒酸勁兒。」
什麼?
香茗坊是草兒開的?
這怎麼可能?
深韻花茶一道的,該是跟素荷小姐一樣,溫婉雅緻,出口成章。
李春花是什麼性子,陳思草是什麼性子,就算將她們剝開了,也胸無點墨,一肚子是草。
陳柳兒感覺隱隱不對勁,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借著她們,故意跟染娘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