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窮酸下賤

  夜染有月兒和星兒兩條小尾巴跟著，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出遠門，去州府拋頭露面。


  等回去用賣人蔘的銀子買了荒地，明年收成后，藥材的供應量會大大提升，本草堂壓根吃不下那麼多藥材。


  但以林掌柜的人脈和路子，應該能替她收成的藥材找一條好出路。


  給林掌柜挖下這個巨坑，夜染笑得有幾分俏皮：「林掌柜既然應下，別哪天又後悔了！」


  「染娘說笑了，此等小事，豈能反悔……」


  林掌柜和夜染聊得興起，一個小夥計匆匆進來稟報：「文大夫有請掌柜去一趟後堂診處。」


  「老朽這就去。」


  林掌柜起身：「可是有棘手的病人？」


  「倒不是，是蕭公子家的嬤嬤，跪在文大夫跟前鬧騰。」


  小夥計一五一十道：「原是蕭家小少爺來找文大夫診病，撞倒公子牽的一個小女娃，公子非要蕭小少爺給女娃道歉，蕭家嬤嬤護短，挖苦公子和小女娃窮酸。


  那嬤嬤不知禮數衝撞公子，文大夫要將人趕出去，不替蕭小少爺診病了，後來是蕭家三公子出來說撞了人要賠禮道歉，還訓了嬤嬤一頓，要將她趕去鄉下莊園。


  這不，蕭三公子剛帶著小少爺診完病走了，嬤嬤折返回來，跪在文大夫跟前哭天喊地鬧騰，文大夫這會兒被鬧得沒法替人診病，只好讓小的來請掌柜過去一趟。」


  林掌柜和本草堂的人，好像都叫殷天一聲公子。


  公子，是指殷天吧？


  公子牽的小女娃……


  有人撞倒月兒，傷著了沒有？

  夜染心急如焚，越過樹林往後堂診所那邊跑去。


  「染娘，月兒有公子護著，不會有什麼閃失。」


  林掌柜一邊追著夜染，一邊吩咐小夥計：「這是蕭家家務事，鬧到本草堂來，這蕭三公子真是治家不嚴。他沒走遠吧，趕快派人追上去，將他請回來帶走那個刁蠻潑婦。」


  夜染跑出那扇小門找月兒，聽到人堆里傳來一道哭天喊地的聲音。


  「文大夫，你替我家小少爺診病，我家公子能賣你幾分薄面，看在我這麼多年盡心儘力服侍小少爺的份上，你行行好，替我在公子爺面前求個情。」


  「鵬兒沒有他娘，很可憐，不能再沒有我這個嬤嬤在身邊伺候啊，文大夫，你就行行好，積德行善……」


  夜染擠進人堆里，見到一個負手而立的瘦弱大夫，冷眼看著跪地的婦人：「滾吧，不會答應你，別影響我替人診病！」


  「那小女娃，不過是一個窮酸的鄉野村娃，衝撞了便衝撞了！」


  婦人見自己跪下來，文大夫還不願說情，她在蕭家說一不二，何時受過這等鳥氣。


  她眸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聲音冷下來：「一個鄉野村娃，能及我有小少爺身份尊貴？文大夫怎麼不想想，犯得著為了一個窮酸下賤的女娃，得罪書香門弟蕭家嗎？」


  她家小少爺尊貴？

  月兒就窮酸下賤了？


  在夜染心裡，她家月兒是最好最棒的，是她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夜染憤聲道：「犯下錯，還執迷不悟。不思悔改讓人替你求情，與市井潑婦何異？這就是你們蕭家書香門弟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