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壞心眼兒

  一聽聲音，夜染就知道是山腳下的吳大娘。


  吳大娘一嫁進吳家，男人就死了，公婆思子心切，也相繼去世。


  在秀水村人眼裡，她是克男人的災星，無人敢娶。


  也就乾脆一個人過日子了！


  大娘心善，再加上膝下沒有孩子，很疼愛星兒和月兒，有什麼好吃的，都會想著夜染母子。


  孩子和吳大娘很親，一見大娘進了山洞，月兒跑過去，抱上吳大娘一條腿。


  甜糯糯喊：「吳奶奶！」


  「月兒乖，醒來了？」


  吳大娘端著碗一入洞，看到月兒好端端的，一臉大喜：「聽說月兒又犯病了，大娘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煮幾個雞蛋給月兒補補。」


  吳大娘家也窮，雞下了蛋，都是拿去小澤鎮換錢，買些必須的生活用品。


  她自己都捨不得吃個蛋，碗里四個圓滾滾的雞蛋，對於夜染和小包子來說，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夜染救醒月兒后，環目四望一圈，只看到一床睡覺的破氈子，還有幾個爛碗，一口銹跡斑斑的鐵鍋，幾套爛衣服。


  這個家實在太窮了！

  以後她會好好報答心善的吳大娘，所以也就不矯情，笑著接過碗。


  「謝謝大娘，大娘來得正好，我要入山採藥替月兒治病，怕是要明兒才能回來。」


  夜染一臉真誠：「能不能麻煩大娘幫忙看著月兒和星兒？」


  「你說什麼？你要入山替月兒採藥？山裡是有大蟲的，你一個女人家，怎麼可以獨自進山？」


  吳大娘激動的叫嚷出聲，然後一下怔愣了！

  她盯著夜染清亮的眼睛看了好半晌，不敢置信搖晃著夜染：「染娘，你不傻了？」


  「大娘，我不傻了！」


  夜染心裡一暖，也不惱吳大娘差點將她搖散架了，抿嘴一笑：「一定是我娘在天有靈，今兒被水浸了腦袋后，一下清醒多了。我娘以前教過我醫術，其中有幾味葯，恰好可以治月兒的心悸病。月兒的病情耽擱不得，我一定要入山一趟，這兩個孩子，麻煩大娘幫我照看一天。」


  「好好，大娘幫你看著，你入山採藥，千萬別往深山裡去，深山裡可是有大蟲，要是遇到危險，月兒和星兒怎麼辦？」


  吳大娘和夜染母子仨親近，一直將她們當成自家人，夜染的傻病突然好了，大娘高興著。


  一聽月兒的病耽擱不得，心疼得不行。


  夜染給星兒和月兒剝雞蛋時，她在一旁絮絮叨叨數落：「湖邊的事情，大娘都聽說了，你那個後娘李氏真不是東西，她將你推下水，這是想害死你呢？她也不想想，以後月兒和星兒可怎麼辦，心腸怎麼這麼歹毒，黑心肝……」


  吳大娘的話，讓夜染心頭閃過一絲靈光。


  是啊！


  李春花給她和孩子下迷藥，弄死了她，是想幹嗎？

  她死了，月兒和星兒就成了孤兒。


  難道李春花想揀回去養？

  多兩張嘴吃飯，以李春花刻薄吝嗇的性子，這絕對不可能。


  她將主意打到月兒和星兒身上，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等這次採藥回來，穩住了月兒心悸的毛病，她找李春花算賬時，一定要撬開她的嘴。


  看看，那個毒婦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