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大理事後
在花娘身邊的段自譽指著眼前的人大喝一聲:“你到底是誰?!”
聲音嬌美,一聽就知道是個女人。
“哈哈,我自然是段自譽!”身穿龍袍,手持長劍的段自譽大笑一聲。
“呔,好不要臉的歹人,既然冒名頂替,妄想顛覆我大理!”
“冒名頂替?哈哈,冒名頂替的應該是你才對吧?皇妹子玉。”段自譽深有意味得看著抱著段方的段子玉。
“你……你怎麽知道我真名?”段子玉吃驚,望著眼前這個和自己長相一般無二的人,下一秒,眼睛圓瞪。
“你……你是我皇兄?你沒死?”
“哈哈哈!”段自譽大笑:“我自然沒死!可悲可歎可憐啊,原來連你也是個傀儡。”
“你……你在說什麽啊。皇兄!”
“哈哈,我在說,你被騙了,你們都被騙了,我也被騙了。我們都被父皇騙了!”
段自玉怔怔得看著段自譽。
這些年來,有關自己父皇種種說法越傳越玄,頭緒也越來越多,叫人不知聽信哪一種。
但是,引出這些說法不實沒有原因的。
自家父皇被大夏國逼得,隻能提前榮升太上皇,皇兄被擄掠去大夏當質子,整個大理隻有少數的幾個老臣知道。
六年來,段自玉被迫偽裝成皇兄,為的不是權力,不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是期盼,期盼哪一天,皇兄正歸來,她能移交回他,自己當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這一切壞在了哪裏?
段自玉想起了林有德送來的聖旨。
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去跟大宋要封啊。
這一些,隱藏到背後的父皇首當其衝。
皇兄突然詐死,愛子心切的慕容北被迫請來家族外援,劫走方兒。
“等等。”段自玉雙眼瞪大,看著麵前笑得西斯底裏的皇兄。
“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你的謀劃?為什麽?慕容北呢?父皇呢?”
一向以來,段自玉以冷靜精明著稱,可是在這個最尊敬的皇兄麵前,她像熔岩般爆發出來。
段自譽看著慢慢包圍而來的大理士兵,從懷中掏出一物,赫然正是一本奏折。
“父皇,為了牢牢緊握大理,既然讓大夏把我處決,處決啊!”
“啪”得一聲,奏折被一甩丟到地上。
段自譽怒目指著自家皇妹,“他還喪心病狂,打算用溫毒給你下藥,過個三年五載,慕容北也會跟著你歸西,到時候段方當他能牢牢把控住整個大理了。”
隨後,段自譽怒喝道:“人來!給本王把他們拿下。“
慘叫聲起,隻見守護花娘他們的刀盾手東仆西倒,鮮血四濺。
一群身穿重甲的大理騎兵架著大馬衝了進來,帶頭的是幾名身穿將軍衣甲的大漢,所到之處,哪管你是慕容南陽這邊的黑衣忍者還是花娘這邊的刀盾手,直接橫衝直撞。
“撤退!”
林衝和楊誌擁出來擋在花娘身前。
段自玉淚水幹了抱著哭泣的段方躲到老王身後。
段自譽大喝道:“我的好皇妹,讓你的人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現在整個大理5萬兵馬都歸順於我,滿朝文武無不聽令於我。交出大宋給你的聖旨還有玉璽,我保你全家安危。“
此時皇宮內殺聲震天,夾雜宮女太監的呼叫號泣,混亂得像天塌下來的樣子。
段自譽大嚷道:“給本王將他們全殺了。“
就在此時,一條人影忽然出現,竟然冷笑一聲,發話道:“果然是你們段家在搞鬼!”
段自譽被驚得一斂神看去,隻見那人全身包在黑袍之內,令人有一種無比陰森的可怕的感覺。
花娘一看,怒目指著他大吼:“慕容南陽!!”
“嗬嗬,好久不見啊,花娘子。”
一念未了,那慕容南陽不耐煩的又發出一聲冷笑道:“看戲看夠了吧?你不不下來?”
躲在房梁上的林有德卻笑起來,在眾人錯愕中,幾個起落,跳到了花娘幾人麵前。
“有德。”
“大人。”
林有德一陣驚凜過後,看著慕容南陽冷笑,道:“我說怎麽一直沒看到你,原來你也躲在暗處。”
這個慕容南陽確實狡猾,躲在暗處,看著世行被收拾了也不還手,反而跟他一樣將自己置身在棋盤之外,等各路牛鬼蛇神都出場了才出現。
慕容南陽看到林有德出現,眯著雙眼道:“不錯,果然是你。”
林有德雙手抱拳,道:“雖然我們隻有一麵之緣,但你真是太讓我在意了,完顏宗紅想你死,花娘也想你死,現在連我都有點想你死了。”
慕容南陽故作鎮定地道:“我和你隻有一個照麵,你為何要殺我?”
林有德微微一笑道:“在下雖是大宋的一個武將,但有些事情碰到了還是要管一管的,當知道了有你這麽一號人物,我就知道不能放虎歸山。麵具、大金、大遼、大宋、霓虹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甚至現在的大理,你都要插手。如果是你,遇到這樣的人,”
話聲至此,微微一頓,接著頓首點頭道:“你應該也會扼殺在搖籃中吧?在下沒說錯吧!”
慕容南陽雙目之中,目光閃爍不定,他很意外,林有德既然能夠知道他這些年的行動,這人是從誰口中探知的?
完顏宗紅還是花娘?
林有德見他不答話,接著一笑又道:“很意外你精心設計的一切都被我知道了嗎?我敞開門說亮話,這都是我一個個鏟除你布下的棋子才得知的,說來有緣,我每次都能和你碰上,這次既然碰上,那你就留下來吧。”
慕容南陽麵包一寒,道:“在大宋境內的麵具是你挑掉的?”
林有德哈哈一笑道:“沒錯,我閑著沒事做幹的,你奈我何?”
讓人意外的是,慕容南陽嗬嗬一笑道:“這樣啊,在下就叫你嚐嚐自己種的苦果!”
慕容南陽冷笑中,右手一抖,一把寒芒耀目的利劍出現在他手中。
慕容南陽冷然:“本天皇這兵器平時很少使用,看你這愣頭青的功勞上,也就賞你一個教訓吃了。”
林有德挑眉,轉頭對花娘道:“老王護送你們離開,慕容南陽交給我來解決。”
花娘瞪了慕容南陽一眼,對著林有德點頭,開始拉著段自玉後撤。
此時,大理皇宮內,已經亂作一團。
最外圍是段自譽的大理士兵,人員還不斷從四麵八方趕來。
夾在中間的是慕容南陽的忍者部隊,最裏的就是她剛才放出來的士兵。
現在大力皇宮內,一片混戰,林有德這方少說有2千人馬,慕容南陽有三千數,兵馬最多的是‘死而複生’的段自譽,他的兵馬源源不斷從大理都城外趕來。
必須速戰速決,段家的事情他們自己去解決。
而他要解決的是-慕容南陽!
“慕容北呢!慕容北!你給我出來!”段自玉厲聲喊道。
“嗬嗬,那個廢物?已經死了!”慕容南陽看到段自玉懷裏的段方,雙眼一絲光芒一閃而過。
宰了他!
那慕容南陽似是看準了他的心意,冷哼了一聲,道:“想要我命的人多著呢,就憑你?”
慕容南陽之出道以來,氣得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
隻聽一聲長嘯,慕容南陽手中兵刃陡然振出朵朵銀花,一炸而出。
手中長劍劃起一團光芒,對著林有德直攻而上。
林有德大喝一聲道:“好,老子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隻見四周空氣瞬間一凝,聲音尖銳,裂空生嘯。
林有德見那慕容南陽出手,一副目中無人的狂態,當下大喝一聲,“你們退開!”
然後左手大拇指一抬,鏘地一聲,龍血刀出鞘,一道淩厲無匹的刀風,向那慕容南陽當麵砍來。
林有德出手一向快如閃電,招式大開大合,攻守兼備有餘,甚至有時候為了一擊必殺,可以做到以傷還傷。
慕容南陽察覺不對,和上次霓虹國一別,林有德實力大增,那紅色寶刀上不斷呢傳來的冷冽刀氣讓他立馬止住身形,向後暴退。
林有德刀到身前,順勢就要劈砍。
誰料,那慕容南陽身懷令人難以想像的奇功絕學,林有德既然被一股暗動透體而入,頓時感覺難受,大開大合一往無前的刀勢頓時不攻自破。
慕容南陽一抖臂,幾個彈跳,站在樹杈上,大笑。
這時,那林衝與楊誌已經和衝殺而來的大理士兵展開了一場極為猛烈的拚搏,彼此打得人員縱橫,翻來滾去。
讓人意外的是段自譽既然可是一個好手,時不時對著大戰中的幾人放箭,箭羽釘在牆上不斷搖擺。
花娘這時回頭望了段自譽一眼,道:“玉妹妹,你這皇兄的功力,有點出人意料之外啊!”
躲在老王身後,段自玉跟著不斷後撤:“花姐,我皇兄自幼被送去大夏,行軍打戰是個好手,現在我們當務之急不是和他們混戰,我們應該盡快脫離混戰,快快叫林壯士和楊壯士住手,千萬不可傷了他。”
花娘笑了一笑,轉向搏鬥之中的林衝招呼道:“林大哥,給他緩口氣,我們撤!”
林衝和楊誌一聽,立馬晃身退出戰圈,幾個彈跳就退到他們身邊。
忽然間,戰鼓震天。
隻見晨曦曙光照耀而來時,大理士兵從四方八麵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喊殺震天。
書有“段“字的大旗攻入了皇宮內,軍旗隨風飄揚,威勢迫人。
“段自譽撤了!”林衝大喝一聲,提醒正在和慕容南陽對戰的林有德。
林有德立馬作勢,揮退難纏的慕容南陽,抬頭一看,頓時瞳孔一縮。
天空上飛箭像雨點般飛下,粉碎了頑固抵抗的忍者大軍另一次攻勢。
一個忍者忽然跪拜在慕容南陽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慕容南陽眼中閃過殺機,看了林有德和遠去的花娘幾人,道:“這事我自會處置,我們立即撤退!“
忍者領命離開。
而林有德正在箭雨中不斷砍斷飛來的利箭,看著逃離的慕容南陽,此時此刻,隻能作罷。
“我們走!”
“去哪裏?”
林有德回頭看著染紅了的皇宮,還有身邊死死抱著段方默默安慰的段自玉道:“離開大理。”
這一次兵變染紅了筆直的官道,也染紅了大理人的臉。
馬車顛簸,馬快如飛。
段自玉、段方坐在車廂中,其他人馬也縱韁疾馳在馬車兩旁,幾乎將寬敞的官道整個擠滿。
老王揮舞著長鞭,不時呼喝,縱馬飛馳。
而在他們身後盡頭陡然揚起了漫天煙塵。
一片黑壓壓的騎影,潮水般的卷了過來。
他們要攔截住林有德一行人。
自從皇宮撤退之後,段自譽就派出重兵不斷對他們進行絞殺。
可以,一次次都被他們有驚無險的躲過。
就連這一次也不一樣。
林有德等人個個視若無睹,仍在拚命的鞭馬。
老王的長鞭也揮舞得更加起勁,想從對方大批人馬中衝過去。
雙方的距離愈來愈近,轉眼工夫相隔已不及百米。
那群大理騎兵突然停了下來,動也不動的擋在官道中間。
林有德任車馬狂奔,直等到就要衝到對方前才喝了聲:“停。”
於是,人呼馬嘶,車馬同時勒韁在那片黑壓壓的人馬前麵。
對麵個個玄甲長槍,披甲大馬,前蹄不斷踢踏著地麵。
坐在馬車上的林衝手持花槍一動不動,楊誌押著鬥笠抱著樸刀。
為首的一個騎兵冷冷的凝視著馬車裏的段自玉然後拱手:“下官李渡厄,奉陛下旨意請公主大人回都。”
林有德聽得似乎很不開心,道:“這個人是誰?”
車內的段自玉卻應聲道:“殿前指揮使,請您轉告陛下,聖旨已經被我放在皇宮密道內,您請回吧。”
花娘猛吃一驚,道:“你就這麽給他了?”
段自玉點了點頭,她已經想清楚了,現在對她這個孤兒寡母來說,皇位根本就不重要了。
皇家恩怨,誰對誰錯,她不想再去追究,再去理會。
她現在隻想養育大段方。
段自譽不斷派兵追殺她,怕的是她有朝一日歸來想要永絕後患,二來是要收回大宋封王的聖旨。
他怕,他怕段自玉的兒子十多年後舉著聖旨找大宋出兵。
慢慢的,林有德幾人將手靠近了武器,隨時準備出手。
李渡厄傲然一笑,登時跳起來,揮手喝道:“給他們讓路,這群人不是我們要攔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