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唯一的心緒不平
「沒事，大概是起得急了點。」慕嫣然擺擺手。
「讓太醫來看看吧。」齊晏道。
「不至於。」慕嫣然笑道：「真沒事。你快回去睡覺吧，明日還得早朝呢！」
齊晏看她臉色還好，也就沒再堅持，但還是叮囑她早些休息，不要過於勞累。
慕嫣然笑著把齊晏送出門，心裡想著他們兩人到底誰更累！明顯是齊晏好么！不過她最近也是疏於練武了。進宮后畢竟身邊伺候的人多，還是有諸多不便。加上這事情一樁接一件的，她還未找到合適的機會和齊晏提及此事。
要想在宮裡練武不被齊晏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就是再注意，宮裡人多眼雜，總有被傳出去的可能。還不如她早些和齊晏坦白，然後約束自己宮裡的人，不讓更多的人知道就行了。
等封后大典后就說吧，慕嫣然默默在心裡想著。
因為東宮後院各人都還未冊封，因而也沒有安排各自的住處，暫時都還在東宮住著。齊晏每日從紫宸殿過來都是直接去正院看過慕嫣然就離開，其他人根本都見不到他。
路、婁兩位奉儀到是都沉得住氣。她們對自己的定位都有清楚的認知。心知這輩子都不可能得齊晏的寵愛了。與其再想什麼心思，還不如安安分分的，就在這宮裡過日子。特別是在程婉芸入宮后，她們倆是知道程婉芸屢次搏寵失敗的。想著她那麼個有才有貌又有家世的側妃都被冷落，又何況是她們呢？再看這些日子齊晏對慕嫣然的重視，心裡哪還有不明白的！
這兩人現在就等著封后大典后抱好皇後娘娘的大腿，能過點安穩日子便好。也因此，本來互相不太看得順眼的兩人到是慢慢相處點味道來，有點相依為命的感覺了。
畢竟兩人同一天入宮，又一直同住一個院子。雖然婁奉儀之前還被召去侍寢過。但後來她既沒懷上子嗣，也沒得齊晏特別的偏愛，路奉儀的嫉妒之心也就慢慢沒了。而婁奉儀更知道自己侍寢是怎麼回事，當然也樂得有個作伴的人。
於是在東宮一片和諧氣氛中，心緒難平的就只有程婉芸一個人了！
從慕嫣然進宮那天，她就覺得心裡難受！
以前慕嫣然還未嫁進宮的時候，齊晏就抓住一切機會寵她。兩人只要有機會見面就會在一塊，彷彿別人都插不進去。而她這個已經正經娶回宮的側妃卻連侍寢的機會都沒有。
她有想過慕嫣然進宮後會獨霸齊晏，但她也想過大概會迎來新的契機。
如果太子妃獨霸太子又一直沒身孕，她是不是可以找皇後主持公道？畢竟皇后是希望太子早些有子嗣的吧。再說宏正帝的身體也不好，肯定也想早些看到皇孫。
而且程家也可以動用朝中的關係，讓一些大臣們出來規勸。太子妃不勸太子雨露均沾，只顧自己霸佔太子，算是不賢！
這樣多方壓力下來，齊晏再不讓她這個太子側妃侍寢就說不過去了！
雖然這種迫於壓力得來的侍寢機會並沒有真感情，但有開始總是件好事。說不定齊晏和她相處多了就能知道她的好了呢？
再說慕嫣然就處處是優點么？也說不定齊晏每日和她朝夕相處，也就沒那麼喜歡了呢？
她想過很多可能，也慢慢地鼓起一些希望。但她萬萬沒想到，慕嫣然嫁進宮的第二日宏正帝就駕崩了！
這一駕崩，齊晏就要守孝三年！三年過後肯定會舉行大選，到時候有新人進宮，還能輪到她么？
只要想到這一點，程婉芸又覺得灰心了！她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每每好像有點轉機的時候，又會一下子陷入絕境！
慕嫣然簡直是她的剋星！她仔細想了想，好像每一次都和慕嫣然有關！
難道她就要認命的被慕嫣然壓一輩子么？
程婉芸怎麼想都不甘心！可對於目前的她來說，在宮裡可以算是孤立無援。沒有人脈，沒有寵愛，她就是想要對慕嫣然做點什麼都很困難！
「娘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白靈過來勸道。她看程婉芸已經坐在窗前發獃很久了。
程婉芸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想得太久了。
「白靈，你說皇上會給我個什麼位分？會把那座宮殿給我住？」程婉芸突然問道。
她再不得寵，也是個側妃，齊晏不可能給她太低的位分，一宮主位是肯定的。
「以娘娘的身份，應該封貴妃吧。」白靈道：「就是不知道皇上會給什麼封號。」
「貴妃我可不敢想。」程婉芸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一個妃位就不錯了。只希望分個好些的宮殿吧。」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心裡其實是發虛的。
「現在太妃們都住到西邊的宮殿去了，娘娘今後的住處應該在東邊這些宮殿里。」白靈道。
紫宸殿、鳳鳴宮都是修在皇宮的中軸線上，在中軸線的東西兩邊則坐落著大大小小几十個宮殿。之前宏正帝後宮的人有皇后、妃嬪幾十個人。本來是分部在東西兩側的各處宮殿。但現在宏正帝駕崩，齊晏的後宮也要有住處，所以太妃們便統一都住去了西邊的宮殿。
現在東邊要說最好的宮殿就應該是當初宏正帝賜給惠貴妃的長樂宮了。那座宮殿不僅佔地面積最大，修得也是最華麗的。當然，位置也不錯，離紫宸殿近。不過惠貴妃死後，那處宮殿就沒人住了。再其次就是曾經德妃住過的宮殿，也算是很精緻的。
如果程婉芸封妃，這兩處宮殿都是有可能的。要論地理位置來說，當然是長樂宮最好。但因為出了個被處死的惠貴妃，這處宮殿也就帶了不吉利的色彩！所以程婉芸心裡是中意德妃的宮殿的。要知道德妃可是生了一兒一女，也是有福之人。
「算了，想了也是白想。」程婉芸自嘲的笑了一聲，「有人吹耳旁風，我哪裡能討到好！只希望她別做的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