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安王的接風宴
福州安王府,慕文彬和齊昱幾乎是同時到達。
在安王府門口迎接的是他府上的長史,帶著一臉殷勤的笑,「王爺已經恭候將軍和四皇子多時了。」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進了府。
雖然態度冷淡,但長史卻似乎完全沒有介意,還是笑呵呵的為兩人帶路。
進了前院,安王這才從堂屋迎了出來。
「昨兒未能為兩位接風,還請見諒。也是本王這身子不爭氣。」
「王爺客氣了。」慕文彬淡淡道:「您為戰事操勞而病,何必講這些虛禮。」
「怎麼是虛禮呢!」安王笑,「遠道而來都是客。」
齊昱跟在慕文彬後面一言不發,只冷眼看著。
進了屋,三人坐了下來,便有丫鬟上茶水點心。
「聽說昨夜海盜偷襲,辛苦將軍一來就沒能休息。」安王道。
「本將本就是來解決海盜問題的。」慕文彬看了安王一眼,就差說一句「廢話」了。
「是是是。」安王一臉欣慰,「有將軍來,本王就安心了。咱們這大齊要說打仗,還是得將軍出馬。」
「王爺,昨兒晚上我們算輸了。」慕文彬開口,「要不是海盜撤退,只怕會損失慘重。」
「啊?是么?」安王一愣,很快又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剛來不熟悉情況,輸了也正常。」
「海盜對咱們水師的情況到是了如指掌。」慕文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咸不淡道。
「交鋒多時,了解也正常。」安王道。
「是么!」慕文彬抬頭,又道:「那本將想請問王爺,咱們對海盜的了解又有多少?今日問陳大人,似乎情況不樂觀。」
陳浩這會也在,臉色微變,下意識的看向安王。
「陳大人應該很了解啊!」安王露出驚異的神色看向陳浩,道:「陳大人向本王回稟的時候不是說得很詳細么?難道是在將軍面前緊張了?」
「呵,下官對慕將軍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陳浩忙道。
慕文彬挑眉,淡淡道:「那就最好。下午回軍營,還往陳大人記住剛剛說的話。」
「本王相信以將軍的本事,解決海盜不在話下!」安王忙道:「咱們這會是接風,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來人,上酒!」
「王爺,下午軍營還有事,本將不宜飲酒。」慕文彬拒絕道。
「小酌,小酌。」安王笑道:「接風嘛,哪能不喝酒。是吧,四皇子!」
齊昱一直沒出聲,也沒想到安王會突然點他的名。他看了一眼慕文彬,又看了看安王,道:「皇叔,不是侄兒掃你的面子。侄兒病了一路,這才好轉些。也不敢喝酒。」
兩人都這麼直接的拒絕,其實是很讓安王下不來台的。不過安王並未生氣,好脾氣的道:「既然兩位都不便喝酒,那今日咱們就不喝。福州靠海,海產品可比京城新鮮的多。一會兒兩位可要多吃些這邊的海鮮!」
「多謝王爺了。」慕文彬客氣道。
「多謝皇叔。」齊昱也笑了笑。
安王如此好說話,倒是慕文彬沒想到的。不過越是和氣的人,越是不容易讓人猜心思。就如同寧王。在京城的時候見人就笑,可誰又想的到他在幕後做那麼多事,竟是讓人連個把柄都沒抓到么?
「本將看王爺氣色,身子應該無大礙了吧。」慕文彬開口。
「拖將軍的福,你一來本王就好多了!」安王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很厲害的。
慕文彬心裡冷笑,自然不會揭穿,面上還是一派溫和的神情,「王爺若是身子還成,下午能隨本將一同去軍營么?」
「去軍營?」安王愣了一下。
「嗯。」慕文彬點頭,「本將初來乍到,還需王爺給本將撐個腰!」
這話說的示弱,但安王並不覺得舒服。他看了看慕文彬,後者一臉誠懇,但他就是覺得這背後不懷好意。
他剛說身子大好,慕文彬就請他去軍營,這是想幹什麼?
但這會兩人面對面的,話又說到這份上。他還真是不好說出拒絕的話來。
「好,那本王就陪將軍走一趟。」安王最終點了頭。在他的地盤上,也不怕慕文彬玩花樣。
「慕將軍,本皇子下午也一同前去吧。」齊昱也開口道:「昨兒歇了一夜,我感覺已經無大礙了。既然戰事緊張,我也沒有還歇著的道理。」
「好。四皇子也一同前去吧。」慕文彬沒有拒絕。
午膳算是海鮮大餐,和京城的菜式很不一樣。慕文彬和齊昱吃得並不習慣。怎奈安王熱情,兩人也不得不吃下許多。
等到接風宴結束,已經過了午時。正是人一天中最易昏昏欲睡的時候。
「本王還是有點短了精神,將軍和四皇子要不也在本王這小歇片刻吧。」安王道:「既然下午要商量大事,總得養足了精神不是?」
他面露疲態,甚至掩嘴打起哈欠來。慕文彬微微皺眉,心中已經生出不悅來。但兩人身份有差,他這會也不能說個「不」字,只得耐著性子應下來。
於是安王又讓人給慕文彬和齊昱安排客房小歇。
等到午覺過後,安王終於準備出發,已經快要到申時了。
軍營里,士兵輪換休息后都在慕文彬的到來。聽聞他被安王請去接風,有不少人已經生出輕視的情緒。
水師多年來都在福州一帶,對京城的武將向來沒多少好感。慕文彬被吹得很厲害,但畢竟在海戰這一塊沒有什麼顯赫戰績。作為大將,在昨日戰敗的情況下還有心情去喝酒,這能打勝仗?還什麼鎮國大將軍,只怕多半是吹出來的吧?
慕凌雲沒有跟著慕文彬去安王府,休息調整后就在軍營里巡視。對這些士兵背後的議論和輕視,他看在眼裡,怒在心裡,但面上卻什麼都不能說。只是心裡也嘀咕,怎麼父親去了這麼久還未回?難道是被安王絆住了?
可他身為參將,沒有主將的命令也不能隨意離開軍營。因而心裡即便是著急,還是只能耐心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