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無所適從
「你們年輕人就該多在一塊說說話，以後少不了相處的機會。」皇后道。
慕嫣然挑眉，程婉芸眼裡也是閃過一絲驚訝。
這話就差點明說程婉芸以後要進東宮了！
「舅母，程姑娘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慕嫣然莞爾一笑，「您也知道我，最是不耐煩琴棋書畫那些東西，程姑娘怕是看不上我呢！」
「慕姑娘說哪裡話！」程婉芸忙道：「慕姑娘心思靈巧，活潑爽直，是太子殿下都誇過的。」
這話有意思了。慕嫣然臉上笑意更甚。齊晏誇過就是好么？這是還沒過門就想夫唱婦隨？可到底沒說她自己的看法。心裡只怕還是看不上的。
「舅母，您看程姑娘多會說話，嫣然嘴笨，比不上呢！」慕嫣然撒嬌道。
「人家程姑娘就是比你像大家閨秀！」皇后道。
慕嫣然頓時癟了嘴，「舅母現在就偏心了！」
程婉芸有些惶恐，正待說兩句，就聽皇后又笑道：「我可不哄你，你要覺得偏心，找晏兒評理去！」
「我才不找他呢！」慕嫣然微微抬起下巴，帶著幾分傲嬌的道：「他最是孝順舅母了，肯定不幫我！」
「我看他倒是處處記掛著你！你當我今日為何叫你進宮，還不是他想你了。」皇后笑道。
她毫不避諱的說起齊晏和慕嫣然之間的感情，這讓程婉芸坐得越發無所適從。眼睛下意識的就往門口看去，難道說齊晏一會兒要來么？
慕嫣然也很驚訝，她看了看程婉芸，又看了看皇后，心裡突然有些明白。這其實也是一種試探。
「殿下一會兒要來么？」她直白的問了出來，並無半分扭捏。
「嗯。他昨兒是這麼說的。就是不知你舅舅那邊會留他多久。」皇后道。
「既然太子殿下要來，臣女便先告退吧。」程婉芸主動起身。其實她可以坐著不動，畢竟是皇后叫她來的。但一想到齊晏要來，在這和慕嫣然有說有笑，她心裡便有些發堵。
以前還曾想著，要是進了東宮，她要如何贏得齊晏的寵愛，如何和慕嫣然爭。可事到如今，她卻覺得心裡發虛，一點都不想三個人碰面的場景。
皇后也有些詫異，沒想到程婉芸竟然會放過和齊晏打照面的機會。畢竟她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難道是害羞了？皇后也只能這麼猜測。但她並未強求程婉芸留下，沒有片刻猶豫，便笑著答應了，還讓朝露送了她一程。
大殿里只剩下了兩個人，慕嫣然笑眯眯地看著皇后，開口道：「舅母，您這是給我找伴？」
「我覺得程婉芸的品行還不錯。知書達禮的。」皇后笑道，並未否認。
「舅母看好便是。」慕嫣然並不在意。
「雖說本宮看好，但本宮也希望你們以後能和睦相處，不給晏兒添亂。」皇后道。
她換了自稱，慕嫣然便也認真道：「舅母，嫣然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嫣然對舅母給殿下選什麼樣的側妃並無意見。」
剛剛準備踏入大殿門的齊晏腳步一頓，差點踉蹌了一下。無意見？慕嫣然就一點不吃醋么？不是都說女人希望被男人獨寵的么？
「你是孤的太子妃，孤的後院本該你管，你怎麼能沒有意見？」
慕嫣然扭頭看去，就見齊晏沉著臉走了進來。她有些哭笑不得。這也太巧了吧，怎麼偏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被聽到了呢？
「兒臣見過母后，給母后請安！」齊晏目不斜視的沖著皇後行了個禮。
「起來吧。」皇后笑道：「你來的也是巧，要早一會兒，就能見到程婉芸了。」
「兒臣本也不是來見她的。」齊晏淡淡道。
「噗！」慕嫣然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幸好程婉芸這會已經走了，不然還不知道怎麼心塞呢！
皇后似是有些無奈，搖了搖頭，道：「終歸是為你選側妃。」
「母后。」齊晏耐著性子道：「兒臣相信母后的眼光。您看好就行。」說完他就坐到了慕嫣然的身邊，放輕了聲音道：「煥膚膏可還有？臉上的傷如何了？」
「多謝殿下關心。煥膚膏還有呢！我這疤痕怕是還得些日子。」慕嫣然回道。
齊晏其實很想看一看。但慕嫣然一直很忌諱讓人看她的傷疤，所以他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提要求。
皇后見兒子一來就一顆心都撲到了慕嫣然的身上，雖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有些欣慰。知道對女孩子動心，終是長大了。
「我這些日子忙，不能常去看你。你要是覺得悶，可以讓二嫂常過去陪你。」齊晏道：「現在正是賞花的季節，也可常去郊外走走的。對了，你去年生辰請的那個說書先生最近有新故事么？也可以讓他去府里給你說書。」
慕嫣然歪著頭聽著，心裡生出陣陣暖意，「殿下，我每日打發時間的事兒多著呢，不會悶著自己的。倒是殿下自己，近來事情繁多，注意身子。我看殿下最近瘦了不少。」
齊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慕嫣然可不希望他被朝政的沉重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瘦了么？」齊晏抹了抹自己的臉頰，笑了一下，道：「我是長個了！不信咱們倆比比看，我比你要高出一個頭了！」
「男孩子比女孩子高很值得驕傲么！」慕嫣然白了齊晏一眼，「殿下要是沒我高才不正常呢！」
被噎了一下齊晏也不生氣，反倒露出幾分傻氣的笑容來。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都默契的沒有提剛剛程婉芸的事。
「嫣然難得進宮，一會兒就留下來用膳吧。」皇后道。
齊晏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慕嫣然，他們好久沒一起用膳了。
「好呀！」慕嫣然一點不客氣，「舅母，嫣然能點菜么，想您小廚房的青梅小排骨了！」
「行，沒問題！還想吃什麼？報了一會兒讓朝露去小廚房說。」皇后笑道。
慕嫣然還沒說話，齊晏便在旁邊開口道：「加個塞螃蟹吧，嫣然上次想吃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