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可知她是沖著誰去的?
齊曇自有他的聰明之處。德妃也並不過於擔心。只是作為母親,總是忍不住嘮叨幾句。見他早已安排妥當,便放下心來。
第二日,秀女們進了威嚴的皇宮。所有的人穿著統一的秀女服,梳著統一的髮髻,不仔細看還真不太容易辨別出誰更美。
去儲秀宮的時候會經過惠貴妃的長樂宮。
對於這位寵妃,這些即將入住的秀女們都是有所耳聞的。而長樂宮宮門口那閃亮的牌匾似乎還訴說著當年的輝煌。但所有的人心裡都知道惠貴妃的下場!
曾經,惠貴妃是不少有野心秀女們的榜樣,而如今,她則是一個讓人警醒的例子!
帶路的太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路過長樂宮門口的時候還特意往裡面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後面跟著的秀女們也忍不住往裡看。
當然,她們什麼也看不見。宮門雖然開著,但裡面空蕩蕩的,似乎已經無人居住。明明已經是陽春三月,卻生生從那空蕩蕩中飄出幾分冷意,讓人禁不住心裡發寒。
有那膽小的已經連忙垂首跟著前面的隊伍。
程婉芸卻深深的看了一眼。惠貴妃雖然最後的結局不好,但她確實曾讓宏正帝著迷了近二十年!當年的惠貴妃就是太子側妃。而她,未來的起點是一樣的。
儲秀宮並沒有妃嬪居住,只在每三年一次選秀的時候開放。這座宮殿不小,住五十個秀女竟然也不顯擁擠。
所有的秀女被兩兩分屋。和程婉芸住在同一間屋子的是兩湖總督的小女兒秦筱嬋。她今年剛滿十五歲,是個有著圓圓臉蛋,笑起來有兩個可愛梨渦的女孩。
入宮的第一天並沒有讓秀女們開始學規矩,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便讓她們休息了。
秦筱嬋在複選的時候就有遇上程婉芸,知道她比自己大一歲。這次見兩人分在同一屋就很高興的叫了姐姐,「程姐姐,咱們可真是有緣呢!」
在程婉芸看來,以秦筱嬋的家世和容貌,對她是有威脅的。因為她完全有資格競爭太子側妃之位。但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秦筱嬋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甜,很有感染力,實在讓人不產生好感。因而程婉芸雖然心有防備,但此時在同一個屋檐下,她還是忍不住笑著回道:「嗯,確實有緣分。」
「程姐姐,我聽說宮裡教規矩的嬤嬤特別嚴厲。我好擔心啊!」秦筱嬋苦著臉,似乎特別擔心。
程婉芸微微蹙眉,心裡劃過一絲冷笑。兩湖總督可是一品大員,這樣家庭出身的女孩難道還怕學規矩?按理早在選秀之前都在家裡學過規矩的!這會巴巴的發愁,實在是有些虛偽了。
見她沒說話,秦筱嬋又開口了,「程姐姐,你在京城長大,祖父又是太傅,肯定規矩特別好吧!我看你走路的姿態都好美!接下來一個月,你能提點下我么?」
雖說程婉芸心裡並不相信這話,但既然秦筱嬋開口了,她自然也不會刻意拒絕,便笑道:「我也沒專門進宮學過,互相提點吧。」
「嗯嗯。」秦筱嬋笑著點頭,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秀女入宮的第二天,教導規矩的嬤嬤就來了儲秀宮。
因為這次秀女人數較多,皇后便安排了兩個嬤嬤。一個姓黃,一個姓楊,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黃婆婆個頭不高,比較圓潤,面容和氣。楊嬤嬤則是瘦長的個子,總是緊繃著嘴唇,顯得有些嚴肅。
秀女們被分成了兩批,程婉芸和秦筱嬋恰巧分開了。
能進入最後一批複選的秀女未來可能是宏正帝的妃子,或是皇子的皇妃、側妃等等。所以宮裡的各種規矩必須熟知,且要學得規範。
因而從第二日起,秀女們就開始了枯燥的禮儀課。一天光站立和走路這兩項學下來,就讓大家叫苦不迭。而且大家發現,不管是面相和氣的黃嬤嬤還是神情嚴肅的楊嬤嬤,都非常嚴厲,不容絲毫瑕疵!
能進入最後一輪複選的都是家中的嬌嬌女。雖然也在家學過規矩,可哪有宮裡的嬤嬤這麼嚴厲。加上又是陌生而肅穆的環境,讓不少秀女晚上躲在被子里悄悄地哭。
程婉芸雖沒有哭,但也覺得心頭有些悶悶地不舒服。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少女,又是第一次離家,再被這麼嚴厲的對待,實在是會感到委屈。
但秦筱嬋的情緒卻似乎沒受到打擊,她一邊嘟囔著腰酸背痛,一邊苦中作樂的說這樣學習一個月,她說不定還能再長點個子。因為她哥哥說她個子長不高就是因為在家總是懶得動。
看她信心滿滿的樣子,再一想到她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程婉芸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程姐姐,你別笑啊!我覺得我琢磨得挺有道理的。」秦筱嬋揉著自己發硬的小腿肚子,很是認真的道:「我娘說了,我還能長個的。」
看來她對自己的個頭很有怨念。程婉芸忍著笑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她一點安慰。
宮外,關注選秀的人並不少。這天蕭寒月約著娜寧來看慕嫣然,便說起了這事。
「嫣然姐姐,你可知程婉芸進了最後一輪?」蕭寒月道。
娜寧嫁過來這麼長時間,也知道程婉芸這號京城貴女中的名人。聽蕭寒月提起,便也很感興趣的豎起了耳朵。
「她進最後一輪不是很正常么?」慕嫣然笑著,並未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要是程婉芸沒進最後一輪才不正常呢!
「你可知她沖著誰去的?」蕭寒月壓了壓聲音,顯出幾分神秘來。
慕嫣然挑眉,看著蕭寒月不說話。
「你猜一下嘛!」蕭寒月故意吊胃口。
「難道是父皇?」娜寧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噗!」蕭寒月笑了起來,「王妃啊,這話在外面可不敢說!」
慕嫣然也笑了起來,娜寧這耿直的性子啊!
娜寧微微有些臉紅,也知道自己說這話有些不合時宜。但她還是很感興趣的猜著,「要不是皇上,那就是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