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自亂陣腳
謝御醫皺了皺眉，道：「四皇子身上是不是有地方受傷？似乎是感染引起的高燒。」
宏正帝立刻就看向了一旁伺候的小太監。齊昱有沒有受傷，只有身邊的奴才最清楚。
小太監遲疑了片刻，才戰戰兢兢地開口道：「主子不讓說。」
「都什麼時候了還瞞著！」宏正帝怒道：「還不快告訴謝御醫！」
小太監這才結結巴巴的說了。
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齊昱傷處這麼私密。
「怎麼傷的？」宏正帝又問。
小太監自然不敢說實話，只能支支吾吾說不知道。
「不知道？」宏正帝顯然不太相信。
連主子怎麼受傷的都不知道，那也伺候的太不盡心了！再看小太監這神色，明顯就是有所隱瞞！
「狗奴才！還不說實話！」宏正帝又是一聲吼，「耽擱了治病，朕誅你九族！」
那小太監嚇得當即就跪了。可他還知道這事實在見不得光，就算是沒了腦袋也不敢現在就說，只得道：「皇上，奴才不敢說！您，您還是等四皇子醒了問他吧！」
這回答可謂大膽了！但宏正帝卻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剛剛是又急又氣，這會一想就回過神來了。傷處那麼私密，肯定不是好事。
「一會朕再拷問你！」宏正帝說著邊不再理會小太監，而是問謝御醫，「您看嚴重么？可有法子治？」
謝御醫此時已經查看過齊昱的傷處，點頭道：「並不嚴重，待微臣開了內服外敷的葯，用上幾天就好了。等傷好了，高燒自然會退。」
「那你開方子吧。」宏正帝道。對謝御醫的醫術他還是放心的。
開方子的功夫，皇后也來了。
「臣妾聽聞四皇子病了，特來看看。可嚴重？」
「還好，謝御醫已經把過脈了。」宏正帝不好說病因，只能含糊道。
「怎麼突然就高燒的？可是受了涼？」皇后問道。
「唔。」宏正帝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皇后卻當是默認了，道：「只怕是泡溫泉起來的時候受涼的吧。臣妾聽說這幾個孩子喜歡那露天的池子。雖說風景好，可也容易受涼。伺候的奴才得盡心才是。」
「可不是！朕看這些奴才都偷懶去了！主子燒成這樣才報！」宏正帝氣咻咻地道。
剛剛謝御醫說了，齊昱這傷不會一下高燒，之前應該還低燒過一段時間，已經算是耽擱治療了。
「皇上別為奴才們生氣。伺候不好教訓便是。」皇后道：「四皇子年輕體壯的，會很快好起來。」
宏正帝自然氣的不僅僅是這個。可他也不能和皇后說，還想著給齊昱留點面子。
「你身子才好些，別跟著操心了。這大冷天的，回去休息吧。」宏正帝道。
皇后也沒堅持，說了兩句關心的話便走了。
宏正帝卻一直守在齊昱的床邊。看著謝御醫給齊昱上藥，又看著小太監給齊昱喂葯。忍誰看了都要說一句父子情深，覺得宏正帝很寵齊昱！
實際上宏正帝此時心中憋著一團火！他現在只想等齊昱醒過來問個清楚，到底是怎麼傷的！
是不是為了追求床上的刺激折騰了些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才搞成這個樣子的！
雖說大齊皇子成婚的時間都不會很早，但也沒有說婚前身邊沒人伺候。
一旦皇子們出精成人，身邊都會安排兩個侍妾以供需要時使用。
不過宮裡的嬤嬤們都會教導，在皇子成婚前不能沉迷房事，以免傷身。
宏正帝怎麼也想不到，齊昱竟然會出這方面的問題！
小時候也是個可愛機靈的孩子。這一兩年越發平庸不說，竟還變得不堪起來！這讓宏正帝從心理上都難以接受！
他盯著齊昱燒的通紅的臉頰，恨不得抽兩耳光才解氣。
此時的齊昱燒得迷迷糊糊，只覺得渾身難受。任人擺布也沒有反應。
不過謝御醫的葯灌下去一刻鐘就起了效果，齊昱爭開眼醒了過來。
「父皇？」齊昱看清眼前的人很是驚訝，但隨即心裡就是一喜。
他生病卧床，宏正帝竟然守在床邊，看來還是很疼他的！
「醒了？」宏正帝忍著氣問道。
「嗯。兒臣讓父皇擔憂了。」齊昱並未察覺宏正帝眼裡的怒氣，還努力擠出個笑來。
「你還知道讓朕擔憂了？」宏正帝聲音一冷，「整天不想著好好聽政辦差，竟沉迷，沉迷床第之歡！真是讓朕失望之極！」
齊昱腦子一嗡，臉刷一下就白了！
「床第之歡！」他滿腦子都是這幾個字！難道說父皇已經知道他那晚的事了？齊晟不是答應不說的么？這麼快就把他賣了？！
齊昱心裡一團亂麻，一下竟不知道怎麼開口。他腦子本就燒得迷糊，此時便越發轉不動了。
宏正帝見他目光獃滯，半晌說不出話來，只當是被猜中默認，心裡越發惱火！當下也不顧齊昱還在病中，直接就甩了個大耳瓜子！
「啪！」
非常清晰的一聲響，把齊昱都給打傻了！本就遲鈍的大腦這下徹底停止運轉了！
「說！你都做了什麼荒唐事！都從哪裡學來的？是那個奴才勾得你！」宏正帝氣得眼睛都紅了！
齊昱腦子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這會也顧不上想太多，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也是被人陷害的！兒臣是受害者！是受害者！」
「冤枉？受害者？」宏正帝被氣笑了，「這種事情誰還能逼你不成？有臉做沒臉承認了？」
齊昱心念急轉，既然已經被父皇知道，那再隱瞞也沒有意義！此時怎麼都要想辦法把自己摘出去！丟人就丟人，但一定得拉個人墊背！
把慕嫣然說出來么？
不成！齊昱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他手頭一點證據都沒有！說出去父皇一定不會信的！還會覺得他故意亂攀咬人，印象只會更壞！那說誰是陷害者更令人信服呢？
啊，對了！齊晟！沒有比齊晟更合適的了！他設了套害他，讓他落了把柄，然後再讓她立字據，這樣便可以利用他，還能打壓他爭位！
齊晏越想越可行，甚至自己都相信是齊晟所謂。當下他也不再猶豫，大喊道：「父皇！是大哥害兒臣！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