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關你何事
大軍三日後開拔,所以慕凌天和慕凌雲還能在家待兩日。這是兩人第一次上戰場,長公主少不得要一家人一起吃飯,為兩個兒子送行。
「聽聞此番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要去,你們倆在戰場上放機靈點。」
「兒子知道。會護著二皇子的。」慕凌天道。
慕嫣然最終選了齊昊的事,慕家三兄弟已經都知道了。這次齊昊搶了個去借兵的差事,他們也都知道是為什麼。
「大哥,二哥,能護就護,護不了就別管!誰的命都比不上你們自己的珍貴!」慕嫣然道。
她可沒有那種為了忠誠皇家就丟自己命的想法。雖說齊昊是她為自己選的未來夫婿,但也不過是利益權衡下的一個選擇。如果齊昊沒了,再換個皇子就是。但哥哥沒了,可就再沒有了!
「哈哈,小妹,你這話二哥愛聽!」慕凌雲笑了起來。
「我突然有點同情二皇子了。」慕凌宇道。
慕凌天目光溫柔的看向慕嫣然,笑得寵溺,「小妹放心,就沖你這話,大哥和二哥都會好好的。」
「然兒的話沒錯,保護皇子固然是責任,但前提是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娘對你們沒有別的要求,能平安回來就好。」長公主道。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兒子們上戰場。可慕家本就是武將出身,兩個兒子從小也愛習武,她不能阻止兒子們發展,便只能祈禱他們平安了。
「娘就放心吧!我和大哥這麼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慕凌雲一副我們很厲害的樣子。
「公主不必如此擔憂,他們倆雖說是第一次上戰場,但也演練過很多次了。不會有事的。」慕文彬安慰道。
「哎,你們呀,一個二個的,都不讓我省心。還是凌宇和然兒好!」長公主嗔怪道。
慕凌天和慕凌雲笑了笑,做乖巧聽話狀。
大軍出發時,慕嫣然帶著夏末和夏至出府去給慕凌天和慕凌雲送行。只是大街上人頭攢動,根本看不清。三人便找了一家臨街的茶樓,想著坐二樓看更清楚。卻發現臨街靠窗的位置已經被人佔了。
「二表哥不是前天就出發了么?你特意來看熱鬧的?」慕嫣然忍不住上前問道。
坐在桌邊的齊晏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坐吧。」
慕嫣然不客氣的坐下,發現這個位置的視線很好,可以把下面經過的大軍看得清清楚楚。
「哇,大哥和二哥好帥氣!」慕嫣然不由贊道!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們一身戰袍的騎在高頭大馬上!
齊晏看過來一眼,又側頭去看慕家兄弟,神情依舊淡淡的。只是在看到齊晟的時候,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麼。
慕嫣然目送著她的兩個哥哥出了城,剛剛的興奮已經蕩然無存,喃喃道:「大哥,二哥,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
「盛將軍和木將軍都是姑父一手提拔的。他們會照看兩位表哥的。」齊晏冷不丁開口,把慕嫣然嚇了一跳。
她看著對方,一時間竟覺得從他那萬年嚴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關切。
「多謝。」慕嫣然笑了一下。謝你讓我坐這麼好的位置,也謝你的安慰。
齊晏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特意來看熱鬧的?」慕嫣然突然想了起來。
「關你何事?」齊晏暼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道。
「哎,你這人!」慕嫣然一時被噎住。確實不關她事,可說話就不能客氣點么?
「小冬子,結賬,回宮。」齊晏起身,明顯不願多待。
慕嫣然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就這麼施施然走掉,連聲再見都沒說!
「不是,這人多說句話會死啊!」慕嫣然氣悶道!
虧她還說了聲「多謝」呢!轉眼功夫氣氛就變了!
「姑娘,咱們要不也回吧。」夏末在一旁提議。
「不回!姑娘我要喝茶!」慕嫣然看了一眼樓下已經出了茶樓的齊晏,不由咬了咬后槽牙。
等待一向是最熬人的。明知道大軍剛出發,西北的戰報不會那麼早送到京城,慕嫣然還是覺得心裡不踏實。
「娘,咱們好久沒進宮了,要不我明兒去給舅舅和舅母請安吧。」
「然兒,有戰報來,你爹會知道的。」長公主安撫道。
「爹如今半閑賦在家,哪有宮裡消息快!」慕嫣然道。
為了免宏正帝猜忌,慕文彬這兩年有意放出手中一部分兵權。只有最忠心的慕家軍還全然掌握在手裡,其餘的都轉交手下幾名大將了。
「然兒,稍安勿躁。」長公主拉過她的手道:「即便要進宮,也是娘陪你一起。」
「娘,您這兩日腿疾又犯了,還是在家好好養著吧。不過是進宮請安,女兒一個人可以的。」慕嫣然道。
她最多去鳳鳴宮坐坐,皇后對她一向和善,不會有事。
「娘,您總不能護女兒一輩子。女兒遲早要在宮裡生活的。」慕嫣然又說了一句。
三年間,她一直未再單獨進宮。但她總有一天要獨自面對一切的。
長公主看了她半晌,最終輕嘆一聲,道:「好吧,明兒你自己去。除了皇上和皇後娘娘那,別的地方都不要去!可記住了?」
「嗯,娘放心,女兒記住了。」慕嫣然乖巧的點頭。
已是快六月的天,京城裡熱得厲害,樹上的知了叫個不停,吵得人越發心煩意燥。慕嫣然特意起了個大早,趁著氣溫還未升起來,便進了宮。
鳳鳴宮裡到涼爽,大殿的四個角落都放了冰,有宮女拿扇子不停的扇著,好讓涼氣在殿里流竄的更快。
「嫣然今兒怎麼有空來看舅母了?大熱的天,也虧你跑!」皇后笑盈盈地,顯得很高興。
「想舅舅和舅母了!」慕嫣然笑道。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皇后笑道:「本宮知道你來幹嘛!什麼時候學會拐彎抹角了?」
慕嫣然吐了吐舌頭,「就知道瞞不過舅母!嫣然一直擔心哥哥們和二表哥,想來舅母這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