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醫院門口
韓新初不停的搖著頭,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那日他在街上攔住我。”
“然後逼迫我在咱們劇院裏找出一個叫信田辛出的人然後殺了他。”
陳唱沒有接話,她看向蘇河題,等待著他做出一個決斷,是死還是生。
卻是蘇河題一步跨到陳唱的身邊,將她手中的手槍拿了過來,舉起對著韓新初。
他們三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僵持在這幕後的後台之上,直到大約半分鍾過去後。
“你,走吧。”蘇河題忽然對韓新初說道,雖然他仍是沒有把手裏的槍放下。
韓新初一怔,說道:“謝謝。”
接著,他疾步跑了出去,陳唱以為蘇河題會開槍,但是他卻沒有。
她問道:“這一點都不像你。”
蘇河題卻是扣動了扳機朝著韓新初的背影開了好幾槍,他回頭對陳唱說道:“這便是曾經的冷血殺手的槍?”
陳唱接過蘇河題遞上來的槍放回腰後,她微微歎了口氣。
“秦關的意思是放長線,將他背後的人引出來。”蘇河題對陳唱說道。
她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所以才會將槍中的子彈取了出來。”
蘇河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止這些吧。”
陳唱頓了頓答道:“隻是這些,蘇導你不要想太多。”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後台。
蘇河題沒有對韓新初下死手,並不是因為不再對他有懷疑,相反他認為韓新初或許就是信田辛出埋在這劇院裏的王牌。
隻有這王牌得到有價值的消息時才會想要如何傳遞,而蘇河題要利用韓新初強烈的要求離開申明劇院這一點,得到他藏在深處更多的隱秘。
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的韓新初仿佛失去了根的浮萍,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身去何處。
但是,隻要他離開申明劇院,就不會被那個人監視,也不用去殺什麽人。
他韓新初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雖然他對他曾經的事情沒有任何記憶。
然而他想要重新開始,過去已經不再重要,人都要往前走,無論前路是艱辛還是波折。
當然,這些想法僅僅是現在的韓新初的,它們不是信田辛出的想法,而且永遠都不會是。
不知不覺中,韓新初又走到了那個想要訛詐他的錢財的鹵煮攤子旁。
那個鹵煮攤子的老板正坐在馬劄上翹著二郎腿哼曲兒,他不經意的抬頭看到走過來的韓新初,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他朝著他笑眯眯的擺手喊道:“先生,您好。”
韓新初正失魂落魄的想著什麽,他並沒有注意到這鹵煮攤子老板忽然走上前來和他打招呼。
他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驚問道:“你,你要幹什麽!”
這鹵煮攤子的老板諂媚的笑道:“先生,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棍子。”
韓新初打量了他兩眼,這才想起來他正是當初欺負自己的那個賣鹵煮的老板。
“我沒有錢,也不吃你的鹵煮。”韓新初不耐煩的越過這鹵煮攤老板棍子的身旁,向前繼續走著。
可是,這鹵煮攤老板棍子就是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韓新初離開,他疾步走了兩步攔在了他的身前。
韓新初有些生氣,他惱道:“你到底要幹什麽!非要把你的鹵煮賣給我嗎!”
“好,我要,我全都要了,但是我沒有錢,你能拿我怎麽樣!”
他煩躁起來,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想要殺死這鹵煮攤老板的想法。
他一步跨到架著鹵煮鍋的台子旁邊,想要抄起擺放在上麵的剪刀,然後在這個像是蒼蠅一樣亂叫的嘴上劃上一下,才能泄去自己心中的憤怒和厭惡。
鹵煮攤老板棍子繼續笑嘻嘻的說道:“小爺您不用給錢,您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我現在就給您去剪。”
說著,這平日裏摳門吝嗇的甚至一張票子撕成一百張用的棍子,竟然真的撈起了很多鹵煮在案板上剪著。
須臾,他用油紙包好雙手捧到韓新初的麵前,笑道:“小爺,都是您的,拿著去吃。”
韓新初沒有接過這包著鹵煮的油紙包,他愣了愣說道:“不,我不要,謝,謝。”
他躲開鹵煮攤老板棍子的身側,疾步走著,想要很快離開這裏。
“小爺這些真的不要錢,您拿著,隻求您在秦爺的耳邊美言幾句,您告訴他我願意做他的馬仔。”這鹵煮攤老板棍子甚是諂媚的對韓新初說著。
而韓新初抱著那包鹵煮,愣在了原地,他點點頭應道:“好。”
其實,他哪裏能見的到秦關,若是真的見到了,他恨不得走上前去拉住他告訴他自己這些遭遇。
離開鹵煮攤子以後,韓新初又繼續走著,他來到了他當初受重傷所住的華海市仁德醫院門口,他本不想進去。
卻是,他在門口見到了很多穿著土黃色軍裝的士兵圍在醫院的周圍。
這時,隻見一輛白色的醫護急救汽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韓新初正站在路中央。
那醫護急救汽車朝著他嘀嘀的摁著喇叭,他趕緊躲閃到了一旁的圍欄處。
就在這醫護急救汽車擦身而過時竟突然停了下來,那一聲刺耳的急刹車震的韓新初下意識就抬手捂住了耳朵,懷中的鹵煮全都掉在地上。
韓新初趕緊蹲下來收拾那些已經髒了的鹵煮,卻是忽而見到一個人影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那是一雙穿著女士低跟皮鞋的腳,他順著長至腳腕的棕色風衣邊緣仰頭看去。
可是這女人站的正好背著光芒,根本看不清楚麵容。
韓新初晃了一下眼睛,他正要低頭時,那女人用很是沙啞的聲音說道:“站起來。”
他沒有立刻應著,而是先將地上散落的鹵煮收拾好才站起身來,卻看到這女人戴著風衣的連帽,還是看不清臉。
韓新初手中還拿著那些油乎乎,已經和泥土混在一起的鹵煮,問道:“請問女士,您有什麽事嗎?”
這穿著棕色風衣的女人沒有再說話,而是拉住韓新初的手腕就將他向醫護急救車內拽去。
韓新初用力的掙脫了這風衣女人的手,驚道:“你這是做什麽!”
這風衣女人卻隻是低沉道:“跟我上車。”
韓新初質問道:“我為何要跟你上車,你又是誰?”
這風衣女人再一次攥住韓新初的手腕,這次他被抓的生疼,而且這女子看去身形雖然瘦弱,力氣卻是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