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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黎寶,你是我的人(初吻!!)

  跑車呼嘯的引擎聲在山間回響,疾馳越過了層疊的山巒,視野逐漸開闊,從蔥鬱的山間出來,道路盡頭能夠看得到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麵。


  白色柔軟的沙灘連接海麵,海水隨著海風溫柔的拍打著沙灘,月光傾瀉而下,整個畫麵柔美至極。


  車子停下來,傅禹修側目,座位上的女孩子側目看著窗外。


  “下去走走。”


  這大晚上的下去,溫黎挑眉看了他一眼,男人已經繞到門邊將車門拉開。


  他俯身過來將安全帶給她解開了,兩人距離極近,近的她都能夠聞得到男人發間冷冽的洗發水的味道,看得到他搏動的喉結。


  “你不困?”溫黎有些無奈。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這個點附近也不可能會出現人,四周安靜的隻聽得到海水湧動的聲音。


  “不困,有人把我扔在寧洲城,整整三天我都沒睡,這個時候還困什麽。”


  人都已經抓到了,他這個時候精神可是十分的好。


  傅禹修拉著她的手把人給弄下來。


  溫黎站在柔軟的沙地上,她好像也好長時間沒有在海灘上漫步了,白色的沙灘踩上去十分柔軟,很舒服。


  “說說吧,為什麽從寧洲跑了?”男人同她並肩往前走,冷不丁的開口問出這句話。


  溫黎蹲下身子將鞋襪褪去,光腳踩在沙灘上的感覺要比穿著鞋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事情做完了,該走了。”溫黎頭也沒抬的回了句,鞋子被整整齊齊的放到了一旁。


  她去寧洲的目的是為了找自己的身世之謎,現在寧洲事情完畢,她也該離開了。


  看著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傅禹修笑了笑,目光遠眺看著海上那輪圓潤的明月。


  溫黎腳下踢著沙子往前走,素來不喜張揚的她這會兒也玩心大起。


  “你在害怕什麽?”


  他的聲音伴隨著徐徐風聲吹入了溫黎的耳朵裏,也讓還在踢沙子的溫黎停下了動作。


  傅禹修低頭,輕輕抬手將她腦袋上的帽子取下來,指腹輕輕解開了她束縛的發絲,原齊肩的頭發這時候長長了一些,落到肩下。


  “說話啊,你在怕什麽?”


  溫黎閉著眼睛,從溫泉會所裏這個男人第一次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到現在,她心裏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這麽多年漂泊的生活讓溫黎趨利避害的本能比任何人都要敏銳強烈,一旦覺察情況不對,她抽身而退的速度還會很快。


  至於傅禹修,她清楚自己內心對於這個男人的萌動的情緒,那個晚上他抱著她一聲一聲在她耳邊,告訴她她父母是什麽樣的人,那樣的百般極致的溫柔,她心裏的確起了漣漪。


  感情這東西很難說,來了就是來了,沒有就是沒有,溫黎被很多所自詡厲害的男人纏過,可是也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個人能夠闖到她心裏去,也讓她變得這麽患得患失。


  他是迄今為止溫黎的世界裏,最懂的她心情的人,也是最容易能和她感同身受的人。


  不為其他,隻為了他曾經和溫家的那段的過往。


  溫黎走過很長的路,這一路上見過了多少人的死去,人走的多了,她也就封閉起了自己的感情,身邊人一個個離開,如果沒有感情,在他們死去的時候也就不會痛不欲生。


  她保持了很長時間這個習慣,從S洲退役回來之後,包括連最親近每天都在和她聯係的蘇婧婧溫黎都沒選擇見麵。


  關聯少了,也就不會難過,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找一片寂靜的山間,能種種花,過過平靜的日子,當然了,這也是在所有的恩怨全部結清之後的事情。


  在此之前,她內心裏是排斥那些讓人深陷其中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溫黎知道,一旦陷入,她不可能能很好的控製。


  排兵布陣之中,將領總是會排除掉所有影響戰局的隱患,而在她這裏,這個男人,就是最糟的隱患。


  不為其他,隻因為他是目前為止,最了解她的人,她所有的傷痛似乎他都能夠偶感同身受。


  既然如此,早些斷了,是最好的。


  “我猜猜你在害怕什麽,你在怕你自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我,愛我愛的不能自拔,我說的對嗎?“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上揚,分明是帶了些戲謔,可是眼睛裏的光卻是十分透徹。


  溫黎愣了愣,看著眼前忽然湊過來的男人,那張在她瞳孔裏放大無數倍的俊美麵容。


  她沒說話,男人灼熱的呼吸吐出來,燙的連同周圍的空氣都熾熱起來。


  傅禹修拉著她坐下,海邊的風吹過來,打在臉上鹹濕也很冷,他脫了自己的風衣搭在溫黎肩上。


  兩人看著海上的明月,溫黎周身被那股冷冽的薄荷的味道包裹,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我當年救了你,這算不算我們幼時的情誼?”溫黎看著遠處發問。


  男人笑了笑,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當然。”


  溫黎還想說什麽,就被男人緊跟著打斷了。


  “我回到帝都之後想把你接到我身邊來,可是派出去的人告訴我,溫家蒙難,一家人都死了,那時候我知道,我隻是遲了一步,卻敗了一生。”他淺淺出聲。


  當年溫言興給溫黎注射了藥物,讓她忘記了所有的從前,做慕家的孩子。


  現在溫黎恢複了記憶,可是卻也是稀稀落落的,畢竟一個五歲孩子的記憶,不可能全數清晰,


  但是她腦海裏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孩子,個頭很高,總是牽著她在小鎮的花田裏散步。


  會在她鬧脾氣走不動的時候俯下身背著她,哪怕身上的傷口還沒好。


  他離開的那早上,拉著她的小手告訴她,他一定會回來接她。


  溫黎沒有兄弟姐妹,他們一家住的距離小鎮也遠,為了保護安全,父母總是不會讓她到小鎮上去。


  那是五歲的溫黎第一次和比自己大的孩子接觸,她隻記得自己是很喜歡那個大哥哥,纏著如同自己的親哥哥的,也因此在他走了之後還哭鬧了兩三天。


  現在想起來,溫黎也輕笑出聲。


  傅禹修看到她唇角的弧度,知道她心裏所想,動手將人攬到懷裏。


  她在外流浪多年,明明幼時那麽軟萌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眼中有光,像盛開的向日葵一樣,可是卻變成了如今冷淡似水的模樣。


  在同齡人中她收斂情緒的本事也是登峰造極,能夠很準確的判斷出來哪些東西是需要的,哪些東西是不需要的,從而做出取舍。


  他就是那個被舍棄的,在寧洲。


  “我以為你死了……”‘


  傅禹修眼中晦暗一片,那個女孩子是他昏暗人生中射入的唯一道光,可是那道光也無情的被滅了。


  午夜夢回,無數次那張稚嫩卻朝氣蓬勃的小臉總是出現在他眼前。


  在溫泉會所相遇,他看到那張臉,那雙眼睛,就知道,他的光回來了。


  有些人,是一眼看中,此後無論多年,隻要那個人一出現,無論模樣變化如何,你總是能夠認出來。


  那道照亮他人生的光,再次回來了。


  “你這個傅家少主,做的也不是很開心吧。”溫黎忽然開口。


  如果他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也就不會在方溪鎮渾身是血的被溫黎帶回去。


  傅禹修雲淡風輕的將人擁緊了,下巴磕在她肩上,側目間薄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你動心了……“


  如果不動心,她就不會逐漸接受了他的靠近,第一次見麵的劍拔弩張他還記得,那個無時無刻不警惕別人動作的女孩子,已經能夠坦然的接受他的觸碰。


  “這說明不了什麽,動心又如何,心如死水又怎麽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的心思是永遠不會波動的。“溫黎回答的很坦然。


  “嗬……”他笑得越發溫柔,輕輕的將人轉過來麵對麵,前額相抵,他張口,吐出那三個字,“我愛你。”


  溫黎瞳孔微微擴張,唇上一片濕熱,她兩隻手想推開他,確被男人精準的扣住按在胸口,單手繞到她的後頸將人緊緊的往自己這邊貼。


  他吻的很溫柔,輕柔的舔舐,可是手上的力氣卻讓人掙脫不得。


  口腔中湧入那股冷冽的薄荷的味道,他舌尖纏著她的不放,眉宇之間盡顯溫柔。


  溫黎整個呼吸都被男人奪走,啃食殆盡,半點不讓你有退縮的機會,但凡她有一點細微抗拒的動作,扣著她的手力道就會變得更緊。


  他舌尖掃過女孩口腔中的每一寸,汲取她的甜蜜,裹挾而去的是熾熱的溫度和強勢的侵略,可是明明他眉宇之間,是那麽溫柔纏綿。


  就在溫黎快要窒息的時候,男人鬆開了她,前額相抵,他一下一下的吻在女孩子嘴角。


  “甜的。”男人聲線溫柔,“和我想得味道一樣。”


  天知道他忍了多長時間,忍得有多麽辛苦。


  溫黎嘴唇有些腫,瞪著男人的眼睛也多了幾分不滿,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傅禹修吻她的時候,她心裏的悸動越發明顯。


  “黎寶,抱也抱過了,我們也躺在一張床上睡過。”他唇上水光瀲灩,原本就妖孽的麵容顯得更加豔麗,“現在也親了,你是我的人,如果再跑的話,也許這最後一步,我便控製不住了。”


  兩人靠的很近,肢體糾纏之間,溫黎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強烈的濃鬱的,更像是肆無忌憚的張揚。


  “我知道你在怕什麽,也知道你的性子如何,可是招惹了就跑不管後果,這也不是你的處事原則吧?”男人貼著她不放。


  這小祖宗理性的可怕,麵對感情的時候也是如此,知道再深陷其中之前就抽身而退,想到這裏,男人眼中暗了暗,緊了緊抱著她的手。


  “我不會鬆手,我等了你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他開口,緊貼著她一字一句,說的清晰。


  這是他唯一抓住的光,是他永生永世都要護著的人,絕對不可能鬆手。


  “你先放開我。”溫黎掙紮了一下,她現在心裏很煩躁。


  “這樣,我給你接受我的時間,一個月,如何?”他退了一步,這丫頭性子執拗,如果再強行掙脫,怕是會適得其反。


  吃軟不吃硬,這點從她對待黎漓和席沫淺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如果一個月之後我還是不答應呢?”溫黎看著他問的認真。


  男人笑笑,薄唇吻在她的眼睛上,“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好不容易攥緊了,怎麽可能鬆手。


  “不過這一個月是緩衝期,讓你逐漸的適應我的存在,用新的身份去適應。”


  溫黎能聽得出來這個男人的意思是什麽,總之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這是他下的正式通牒。


  “我的耐心很好,尤其是對你。“他貼到女孩子耳邊,輕輕吐出這句話。


  夜風微涼,傅禹修抬手,將她沾滿沙子的雙腳捏著搭到自己膝蓋上,輕輕的拍幹淨了沙子,他低頭,擦拭的很認真。


  一望無際的海邊,遠處看得到升起的明月四周是潮水湧動的聲音,風吹過來總是很涼的,帶著海水的鹹濕,也帶了深秋的冷意。


  美麗的女孩被男人緊緊的裹在他懷裏,以絕對占有的姿態。


  ……


  帝都南邊,皇城別墅區。


  這地方住著整個帝都權勢顯赫的人家,不過占地麵積大的可怕,實打實的算起來也就住了十來戶人家。


  畢竟每一家住的別墅莊園的麵積就不小,在帝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界,能住在這樣地方的人家自然是不容小覷。


  而帝都四大家族的席家和黎家就在這兒落了宅,所以黎漓和席沫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關係。


  不過雖然是在一個小區,但卻是在兩個方向,席家和黎家的直線距離開車都需要十分鍾。


  席墨染安排的車子將黎家姐妹送到了門口,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黎漓眨眨眼睛,得想想怎麽和奶奶解釋,才能將奶奶的火氣降到最低。


  鏤空的雕花鐵欄門上爬滿了綠色植物,也開出了紫色的花,整個黎家占地麵積不小,光是別墅就有五棟在其中。


  淩晨三點鍾,別墅卻是燈火通明,最中間的別墅前麵守了兩名傭人,一看到出現在門口姐妹兩人就開始奔走相告。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可回來了,老太太都等著急了。”傭人看到兩人一臉的欣喜。


  黎若冰眉頭微蹙,“奶奶這個點還沒睡?”


  她說著腳下的步子加快,急促的往客廳走去。


  黎漓低著頭跟著人往前走,奶奶這會兒還都沒睡,肯定是在等著她們。


  她從房間裏爬出去的,這會兒床單肯定都還掛在窗戶邊上,而且她帶著黎若冰一起消失奶奶肯定都著急慘了。


  整個屋子是純英式的裝修風格,實木地板上從門口開始就鋪了製作繁瑣的手工地毯。


  屋子最中央懸掛的吊燈上麵能夠看得到邊緣暈染的鎏金界限,旋轉樓梯自上綿延而下。


  屋子最中間的褐色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年齡偏大,她身上穿著暗紅色的棉質長睡袍,保養得當的臉上一點也不像是已經年近七十的老人。


  她一頭過肩的卷發鋪散開,身後的按摩師正小心翼翼的給她按動太陽穴。


  旁邊的壁爐內,焚燒木材炸裂開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黎遠誌從廚房走出來,將泡好的檸檬水遞過去,“媽您別等了,先上去休息吧,我等著她們就行。”


  黎琅華睜開眼睛,做了精致法式美甲的手能夠看得到指甲邊緣的一抹白色,看上去優雅得體。


  “不用,反正也等到現在了。”老太太哼了聲,拿起檸檬水喝兩口。


  這邊傭人就衝進來歡欣雀躍的開口,“老太太,二小姐她們回來了。”


  黎遠誌看向門口,就見到了出現的兩姐妹,黎若冰外麵穿了件男士的風衣,尺寸很大,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黎漓就更加過分了,身上穿的可是男人的衣服,甚至還化了妝,整張臉黑漆漆的。


  “奶奶。”黎若冰率先走過去,擔心的看著老太太,“醫生說您現在不能熬夜的,一定要注意多休息,您怎麽還在等著我們呢。”


  黎琅華對著大孫女兒笑了笑,視線很快掃到了對麵的黎漓身上,“你這是什麽裝扮?”


  黎漓低著頭,將姿態擺到最低,“奶奶,我錯了。”


  黎琅華看著孫女認錯的樣子輕笑,“我們家大小姐也知道錯啊,在外麵無法無天的時候你可沒覺得自己錯了吧。”


  黎漓的腦袋耷拉的更低了,聲音也越來越小,認錯的態度越來越誠懇,“奶奶,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看到她這樣子,黎琅華也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自然知道是個什麽無法無天的性格,這孩子鬼主意多著呢,道歉認錯的時候說的一套一套的,轉身就忘記了。


  該闖的禍也是一點不少。


  “支走保鏢,從二樓爬出去,黎大小姐,你做這些事情時候可沒想著自己是錯的吧?”


  黎遠誌看看侄女兒,再看看老太太,上前講和,“媽,漓漓都知道錯了,她以後肯定是會改的,您先別生氣,她這一身衣服看著別扭,要不然讓她先上去把衣服給換了?”


  黎漓看向二叔投去感謝的目光。


  “她喜歡穿成這樣就穿著,最好一輩子都別脫。”黎琅華目光掃過黎漓。


  聽聲音老太太這是氣的不輕了。


  黎若冰起身,站在老太太麵前低頭認錯,“奶奶,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放漓漓出門的,讓您擔心了。”


  因為上次跑到寧洲去的事情,老太太生氣罰了黎漓一個月不許出門,她也是在家裏憋得瘋了,才打算跑出去看看的。


  結果沒想到就出了那樣的事情。


  “你放她出去的?那也是你讓她用床單從二樓跳出去的?”


  黎若冰沒說話了,這個真不是她讓的,她就是看著黎漓從樓上跳下來著太驚悚了,才想著看著她點,跟著一起去了外麵。


  “別怪姐姐,這是我的做的和姐姐沒關係。”


  黎漓心裏清楚,要是奶奶知道因為她,黎若冰陷入迷醉了,她這一年怕是都別想出門了。


  “成天在外麵瘋跑,什麽都管不住你,我看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真的是想氣死我對不對?”黎琅華的火氣噌的就上來了。


  黎遠誌對著黎漓比了個眼色,黎漓聰明的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跑到老太太身邊落座,小臉一下一下的蹭著她。


  “奶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在這樣了,要不然您罰我,我這次肯定聽,就是別生氣了,生氣老的快,您看看你這臉上都多了一條魚尾紋。”


  黎琅華看著麵前笑意滿滿的小姑娘,“少來,我罰你你什麽時候乖乖聽話過,既然這樣你這一年都別出去了,年後在想著出門的事兒。”


  “奶奶我還得上學呢,再說了,我的生日都快到了,您不能不給我過生日吧。”


  那一年黎漓的生日不是操辦的盛大恢弘,老太太疼這個孫女是人盡皆知的,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捧給她,馬上就是二十歲的生日,自然是要好好操辦的。


  “媽,您也別氣了,漓漓好好的回來了也就好了。”黎遠誌說著看向自己女兒,“若冰,你這次要好好的反省一下,漓漓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能跟著她胡鬧呢。”


  “爸我知道錯了。”黎若冰低頭認錯,態度誠懇。


  “二叔,你不能怪姐姐,這不關她的事情。”黎漓打斷黎遠誌的話。


  黎琅華這會兒也沒多少氣了,派去找人的保鏢在城北機場附近找到了被丟棄的車子,遍地的血跡,差點沒讓黎琅華一口氣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黎遠誌趕回來說是找到人了,她這顆懸著的心差點就掉下來了。


  “席家人送你們回來的,我也問過席墨染了,今晚上的事情下不為例,可是漓漓,因為你的緣故若冰受了那麽大的委屈,要是若冰出了什麽事情,我看你怎麽辦!”黎琅華驟然提高的音量讓幾人愣了愣。


  黎漓消失肯定是和席沫淺一起的,這已經是兩家之間的共識了,所以老太太第一時間聯係了席家。


  消息共通之下,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兩個小姑娘的去處,也知道了黎若冰被抓走了。


  “奶奶,這不怪漓漓。”黎若冰護著妹妹。


  黎琅華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嗬斥,“還不起來,還好意思坐著呢?”


  黎漓聽話的起身,這件事情是她的錯,不能讓黎若冰給背了黑鍋。


  “你們倆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黎琅華的手在桌上敲了敲。


  黎漓老老實實的將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其中也省略了一些部分,說了大體,這個故事裏出現的人物也都一筆帶過。


  “所以最後是席墨染帶人救了你們。”黎琅華得出結論。


  “是的。”


  兩人點頭。


  不過這樣的事情讓人想起來就後怕,如果今晚黎若冰再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帶著你去迷醉的朋友,是誰?”黎琅華抓住了孫女兒話裏的關鍵信息。


  黎漓的朋友她也差不多都是認識的,可是這樣的身份使然,自然黎漓的朋友也不會有多少。


  能帶著黎漓到迷醉去以身涉險的人,她是真的想見見那個人。


  一提到溫黎黎漓的眼睛都亮了,興奮的開口,“奶奶我告訴你啊,我是在寧洲認識她的,這次她到帝都來,一下飛機我們就碰上了,是不是很有緣分,而且也是她救了我們。”


  黎漓湊到黎琅華麵前,“您要是見到她肯定會喜歡她的。”


  黎琅華伸手摸摸孫女兒的臉,“上樓去把衣服換了。”


  黎若冰帶著黎漓往樓上去,黎漓歡喜的衝著黎若冰,“姐姐,我就跟你說了別擔心吧,奶奶不會罰我們的。”


  這麽多年的相處黎漓最了解自己奶奶的性子,哪怕在氣頭上也舍不得動她的,更何況今晚上她可是九死一生才回來的,老太太聽了這樣的故事肯定心疼。


  自然也就舍不得說她了。


  “你乖乖的,這兩天別惹奶奶生氣了。”黎若冰揉揉妹妹的腦袋。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黎漓就是這樣的孩子。


  兩個孩子上樓之後,黎琅華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你去查一查漓漓碰到的那個人,是什麽來頭。”


  黎遠誌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您這是擔心,那人別有用心,可那是漓漓的朋友?”


  黎家家大業大,這樣的人家外界不少人都盯著,再加上黎漓性子單純沒什麽心機,交朋友這方麵也沒有防備,所以每一個靠近黎漓的人老太太都會調查的清清楚楚,避免有居心叵測的人靠近。


  “漓漓這麽喜歡他,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壞人。”黎遠誌說了句。


  黎琅華被傭人扶著起身,“那丫頭,人家給點甜頭就找不到北了,偏偏就那麽有緣分,那麽偏僻的地方能被她碰上救了漓漓,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點。”


  她的話點醒了黎遠誌,點頭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這就安排人去。”


  黎琅華往上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讓人好好看著她,最近帝都不太平,別讓她出去闖禍了。”


  “您放心,我一定看好了她。”


  黎琅華走了兩步回頭,“再有一個星期就是那丫頭的生日了,好好操辦操辦,她喜歡熱鬧。”


  黎遠誌點頭輕笑,“我明白,我會安排人著手準備的。”


  哪怕闖了再大的禍,也是自家的孩子,該疼著該護著是一點也不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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