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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慕小姐不會是y(身份猜測)

  嘈雜的腳步聲擾亂平靜的夜晚,像是有無數的人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帶著植物葉子劃過衣服布料的聲音,排山倒海的氣勢在漆黑的夜裏格外沉重。


  匍在桌邊的女人從夢中驚醒,她蹙眉起身,拉開了書桌前的窗戶,房簷下的燈光明亮,從她的角度能夠看到從遠處稻田中穿梭而來的身影。


  黑色的衣服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讓人分辨不清。


  鳥兒不斷從附近的林子裏驚起,撲騰著翅膀遠離了這片闖入不速之客的樹林。


  白色的木屋最裏麵,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被女人抱起來,動作迅速的塞進了一旁白色的衣櫃裏。


  “媽咪。”小姑娘還在睡夢之中,卻被母親急促的動作驚醒。


  她坐在櫃子裏揚起笑臉,看著眼前動作急躁的女人。


  女人俯下身,黑色的長發垂落到腰際,她嗓音溫柔急促,“寶貝,待在這裏不要出聲,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


  “媽咪。”小姑娘不解,可也能夠感覺到母親恐懼害怕的情緒。


  “聽話,千萬不要出聲……”


  櫃門被合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破門而入的聲音,木屑在空中飛揚。


  小姑娘瞪大眼睛,捂著嘴坐在櫃子裏,她似乎聽到了女人的哭喊聲,卻始終記得母親的囑咐。


  外麵是似乎發生了什麽爭執,摻雜鐵鏽味的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充斥了整個屋子。


  血腥味翻湧的讓人作嘔,從櫃子的細縫裏,小姑娘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她小小的身體抖得如同受到驚嚇得小動物,卻依舊咬著牙不出聲。


  倒在地上得女人瞳孔放大,看著櫃子裏得小女孩,拚死按住了手裏的開關。


  渾身是血的女人被拖走,蜿蜒的血跡在白色的瓷磚上暈開,一隻握著槍的手伸過來,做出了拉開櫃門的動作。


  還沒等她哭出來,身下的木板往下落,幾乎在櫃門打開的同一時間,小姑娘被藏入了暗格。


  畫麵一轉,安靜漆黑的老街道上,老人將孩子狠狠的往前推,轉而擋住了後麵追過來的人。


  “跑啊!”


  “好好活下去……“


  “孩子,好好活下去。“


  倒在血泊中的老人,拚死將小姑娘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兩雙眼睛,一直到死都瞪著,瞳孔放大,帶著依依不舍和熾熱的痛苦。


  “孩子,別回頭看,一直往前走……”


  “永遠不要回頭看……”


  斐然將車子停在了門口,回頭就看到了依靠著後座已經睡著的女孩子,她似乎睡得不是很好,眉頭緊鎖,額頭上還能看得到虛浮的汗水。


  她兩隻手緊握,手指緊緊攥住衣服,指關節發白,身體也輕微帶著抖動。


  “慕小姐。“斐然試探著開口叫醒她。


  睡夢中的人似乎陷在了噩夢裏,他叫了好幾聲都沒能醒過來。


  斐然隻能拿出手機求援,往後安靜的等在車子外麵。


  很快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長廊的另一頭,鹿閔跟在其後過來,男人身形修長,步子有些匆忙。


  “少爺。“斐然低頭退到一旁。


  傅禹修往前,拉開車門看著車座上閉著眼睛的女孩子,她十指攥的死緊,麵色發白,如同被困在夢境裏一樣。


  空中稀稀落落的開始下起了小雨,鹿閔打開了黑色的傘,往前一步站在了男人的身後。


  傅禹修彎腰,從襯衫口袋裏取了白色的絲帕出來,輕輕擦拭掉她頭上的汗水。


  在絲帕觸及到女孩子額頭的那一刻,那雙清澈的眸子睜開,手掌也隨之抬起,握住了男人伸過來的手腕。


  傅禹修沒有反擊的動作,另一隻手動作自然的擦過她的額頭。


  “做噩夢了?“


  很親昵溫柔的語氣,如同認識了多年的好友。


  說著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被女孩子扣住的手腕,抓住他的手勁是十分大,也就隻有這種時候,她的警惕性才能夠減輕半分。


  如果不是被夢境困住了,怕是在他來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清醒了。


  她的敏銳度素來不差。


  “醒了就起來吧,下雨了。“


  溫黎側目看到稀稀落落落下的雨滴,剛才就感覺到天氣有些悶熱,這雨也算來的正是時候。


  傅禹修側身,讓車上的姑娘下來。


  他動作自然的接過了鹿閔手中的傘,溫黎抬手揉了揉眼睛,下來跟在他身邊。


  兩人並肩而入,鹿閔和斐然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


  剛才的夢境還在溫黎腦海裏縈繞,一年前開始,這個染著鮮紅的夢境就一直出現,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一次一次的糾纏她,狠狠的將她困住。


  夢裏的女人和老人,臉上像是被蒙了一層厚厚的烏紗,看不清楚長相,可是那兩雙眼睛,令人震撼的瞳孔卻死死的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夢裏的小女孩像是她自己,又像不是,她隻記得了夢境裏的恐懼焦慮和鮮血焦土。


  兩人走出了長廊,原本豆大的雨滴逐漸變成了連綿的雨線,傅禹修撐開雨傘,遮在兩人頭頂,往前繼續走。


  注意到身邊人情緒低落,他低眸看了眼,“怎麽心情不太好?”


  溫黎沒有回應,低頭繼續走,兩人很快到了傅禹修住的院子。


  整個南宅都仿照江南小院而建,其中溪流縱橫小院錯落,修剪得當的綠植和從世界各地引進的珍惜花卉,原本就頗具江南煙雨氣息的院子,在下雨的時候越發的帶著那股朦朧美感。


  將人帶回院子,傅禹修將溫黎安置在客廳內的軟椅裏之後轉身進了旁邊的房間。


  溫黎側目,一路走過來她身上一點雨水都沒有沾到,反倒是他的肩膀處顯得有些濕潤了。


  “孩子,活下去,不要回頭,一定不要……”


  “往前走,不要回頭……”


  夢境裏老人的叫喊聲一直縈繞在耳邊,一聲聲,如同鎖住的詛咒一樣。


  “雖然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嚐嚐吧。”


  傅禹修去而複返,將一杯淡粉色的奶昔放在了小姑娘麵前,旁邊是一塊草莓蛋糕,也是淡粉色的。


  就這麽短的時間,傅禹修已經將她的喜好摸索的差不多了,這丫頭在生活習性方麵沒有隱藏的習慣,也絲毫不介意被人看的清楚。


  “不是揚眉吐氣了,怎麽看上去還是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傅禹修坐在位子上盯著開始拿叉子的小姑娘。


  他說的是學校裏的事情,鬧出那麽大動靜的事情,自然是傳的很快的。


  溫黎叉子挖了塊蛋糕咬在嘴裏,乳糖的味道能夠讓她的精神很快恢複過來。


  “聽說你的網絡技術不錯,我電腦出了點小問題,幫我看看。”


  溫黎咬著蛋糕上的草莓,“偌大的南家還找不到一個好的程序設計師嗎,我是幫你看病的,不是來給讓你隨意使喚的。”


  這過河拆橋的小模樣。


  “不行,你得幫我看。”傅禹修這話說的有些不講理,隨後很快給出理由,“你吃了我的蛋糕。“


  溫黎口中的草莓咽下去,叉子放在空盤子裏,“你們南家已經窮到連蛋糕都給不起客人了。”


  吃了甜食之後她的心情好了很多,那些籠罩在頭頂的陰霾也揮散了很多。


  溫黎說話間,鹿閔已經把電腦給送過來了,整個電腦頁麵已經全部被亂碼紊亂,花裏胡哨的線條看的人眼花繚亂。


  她看著顯示屏的混亂程度,這……是小問題?

  “試試吧。”傅禹修這話不似旁人一樣對她信心滿滿,反倒是沒存幾分的希望的意思。


  “要是能解開,再給你一塊藍莓蛋糕。”男人循循善誘,就差拿著蛋糕哄她了。


  溫黎接過電腦,食指靈活的在鍵盤上開始敲擊起來。


  鹿閔退出去之後到了院子裏,院子裏蓋了個四方的涼亭,傳統的建築風格,黑磚白柱,旁邊四根柱子支撐著,是用來夏天的時候乘涼用的。


  現在亭子裏的石桌石椅被搬走了,中間放了一個能夠容納一人的木桶,傭人來來回回的往裏麵倒熱水。


  嫋嫋煙霧隨之升騰而起,與周圍濕潤的小雨融為一體,宛若人間仙境。


  亭子外麵細雨清潤,雨水順著房簷往下滴落,敲擊腳下的青石板上。


  “送進去了?”


  斐然看著鹿閔出來,手裏的木棍不斷在水中攪動。


  鹿閔站在斐然身邊,將一旁篩子裏備好的藥材往裏扔,東西是送進去了,不過少年總是有些事情是想不通的。


  “為什麽少爺要把電腦弄成那樣送進去?”


  而且擾亂電腦程序的亂碼植入還是特地讓他遠程找了嘉禾哥來做的。


  嘉禾可是數一數二的IT高手,在洲際聯盟黑客榜上的排名第三位,僅次於第一位的IO和第二位的soya。


  不過依據前兩年的消息,IO已經去世了,那麽soya自然順利的成了第一名,嘉禾自然也就是第二名,這樣一個排名居前的高手,居然被用來給一個小姑娘玩,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你沒看出來少爺那是在給她解悶呢。”斐然動作利落的將傭人熬好的湯藥倒進水裏。


  他袖口挽起來,手裏的木棍不住的攪拌,將液體混合勻稱,拿慣了刀槍的手,這會兒做這些家務活也能夠得心應手的。


  “解悶?”鹿閔不解,“用嘉禾的程序給她解悶。”


  有這麽哄女孩子的嗎,雖然他是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人家哄女孩的手段。


  哪兒有直接讓人解電腦病毒的。


  不都是吃飯看電影嗎,少爺上次是教慕小姐寫字,現在又這樣。


  “投其所好才是最合適的方法,而且這位慕小姐本事不小,在IT方麵也是個人才,人在全神貫注的時候最容易遺忘情緒,少爺這是在哄她呢。”


  今天早上溫黎科技館裏的消息已經到了他們這裏,驚訝於這慕小姐的本事之餘,斐然心裏也多了幾分思索。


  總歸少爺心裏有數,也就行了。


  “不過嘉禾的程序,也未必能夠難得住她。”斐然忽然開口道。


  鹿閔有些驚訝,抓著草藥的手停下來,“不會吧,她在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比嘉禾更加厲害吧。”


  畢竟嘉禾可是整個暗宮地下係統的負責人,整個暗宮的信息係統都由他構建。


  “這個不用我們操心,隻要能讓慕小姐展開笑顏,少爺就算是用整個組織的網絡係統給她玩,也在所不惜。“


  他們也不用操心這些相關聯的事情了,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好了才是最關鍵的。


  這邊傅禹修將電腦遞給了溫黎之後就一直在姑娘身邊沒走,整個室內十分安靜,敲擊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


  白皙的指尖翻動膝蓋上的書頁,男人時不時的側目看看身邊的女孩子。


  她全神貫注的樣子和剛才那樣情緒低落的模樣不同,現在的她,才是鮮活的,有感情的,生動的。


  不是剛才那樣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樣子。


  亂碼迅速後退撤出了顯示屏內部,最後敲下了enter鍵之後,電腦頁麵恢複了正常,溫黎抬手,將電腦還給到了他。


  “如何?”傅禹修看著她道。


  溫黎看了眼電腦,倒是給出了中肯的評價,“水平很高,換做是一般人的話應付不了。“


  整個亂碼程序裏光光漏洞陷阱就有幾百處,而且做的極其精細,水平堪稱頂級,一旦不小心陷進去,恐怕會被反噬。


  傅禹修當然最了解嘉禾的水平,溫黎的水平也不低,能夠打破嘉禾的程序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心情好了?”他看著眉飛色舞的溫黎。


  “還不錯。”


  傅禹修伸手,將膝蓋上的書本合起來放到一旁。


  溫黎透過玻璃看到了院子側邊正在亭子裏準備藥浴的幾人,來來往往,何其忙碌,昨天晚上她聯係過了斐然,讓他準備好東西。


  這些人的辦事能力也是一流。


  “你換了衣服就出來吧,今天就能注射解毒劑。”


  她前兩天一直沒出過房間門是有原因的,既然知道了毒素是她曾經的實驗失敗品,那麽自然要比對數據,再檢測對方加入的是什麽成分的藥品從而做出解毒劑。


  再加上這男人的身體底子不是很好,解毒劑做出來的成分不能太霸道傷身體,否則的話對他不太好,這有些耗費溫黎的心力,不過兩天的時間,她也根據情況也做出了解毒劑。


  但是涉及到的一個問題就是,這支解毒劑的計量也做了減輕,用在普通人的身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這男人的身體底子實在不怎麽好,解毒劑的劑量太過霸道會對他身體起到損傷。


  好在前兩天用他的藥材煉出來的藥也一直在溫補著,先把毒給解了,然後再考慮調養身體的事情。


  “今天就能解?”傅禹修起身,低頭看著正在整理針包的溫黎。


  “解毒劑已經做出來了。”


  簡而言之,解毒劑都出來了,打進去就完事了,從今天開始,一別兩寬,海闊天空,再也不見。


  看到小姑娘神采飛揚的樣子,男人眸中越發深沉,如同一團化不開的黑霧,俊美的麵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脫了衣服進去桶裏泡著,然後注射解毒劑。”溫黎整理手邊的東西說道。


  一股清風而過,身邊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轉身,“我累了。”


  溫黎準備將解毒劑抽取出來的動作一滯,回頭就看到他瀟灑的背影。


  “等等。”


  到房間門口的男人停下來回頭,“有事?”


  溫黎手上的注射器都差點沒飛出去,有事?當然有事。


  “是你讓我給你解毒的,現在解毒劑做出來了,你不按照我的想法來的話,恐怕會有些麻煩。”她說著動動手上的注射器。


  “我現在累了,需要休息。”


  溫黎扔出去的注射器擊中了合上的玻璃門,溫黎眼睜睜的看到了那個男人合上玻璃門倒在了床上。


  “你給我出來。”溫黎拉著門把手看著門內床上的人。


  白色的絲綢被將男人整個包裹起來,他不為所動的整理了靠枕之後倒下。


  就在門外的女孩子準備踢門的時候,斐然走了進來。


  “慕小姐。”


  有些奇怪的看著被房間玻璃門給分開的兩人,門內簾子沒有拉上,他清楚的看到了少爺已經靠著枕頭閉眼。


  慕小姐剛剛的動作,好像是要砸門了。


  “少爺這是怎麽了?”他疑惑出聲。


  溫黎收回腳,動作流暢自然,“他說他累了要休息。”


  斐然回頭看看還在調整水溫的鹿閔,慕小姐說了今天就能夠把少爺身上的毒給解了。


  他們高興的一整個晚上都沒都能睡好。


  少爺這是怎麽了。


  “你進去把他拖出來扔進桶裏。”溫黎指著門內開口。


  她臉上沒有氣急敗壞,反而是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


  可就算是借十個膽子給他,他都不敢進去打擾少爺。


  這情況一看就是兩人吵架了,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才衝進去,這不是找死呢。


  “慕小姐,您還是好好的和少爺談談吧,我在外麵等你們。”


  斐然溜得很快,沒有給溫黎反應過來的時間。


  情況轉變的有點突然,溫黎看著眼前的門,也沒那個耐心去給勸服誰。


  斐然剛到院子裏,就聽見了後麵門踢開的聲音,回頭看到了溫黎進去。


  他長歎一口氣,“慕小姐的脾氣,還真的是挺差的。”


  也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怎麽在她的身上沒看到女孩子的婉約文靜,一言不合就動手,可卻又不是那種張揚任性的性子。


  溫黎踩著柔軟的地毯進去,站在窗邊看著安靜躺在床榻裏的人。


  “理由。”她環胸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


  “咳咳……”傅禹修捂著嘴咳了幾聲。


  原本就是白色的綢緞,這會兒將男人原本就白皙的臉色襯的有點慘白。


  看到他這樣字,溫黎心頭起了疑惑,難不成是真的身體出了其他問題。


  這麽想著她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脈象和上次一樣,沉浮但卻也透著有力。


  沒什麽問題。


  “不是我說,你不會是害怕打針吧?”溫黎蹙眉提出自己的疑惑。


  床上的人閉著眼睛,陷入純白色的枕頭裏,那張側臉美輪美奐,唇角輕勾的笑意讓溫黎愣了愣。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開口。


  “總得給一個理由。”


  他睜開眼睛,說話間氣息虛浮無力,抬手想要拉住床邊人的手,卻無力的垂落下來。


  剛才看上去還十分精神的人,這會兒忽然變得這麽柔軟無力,溫黎清楚他的身體底子。


  “你,昨天吃了多少藥?”


  她指的是她做的藥丸。


  “兩顆。”他閉著眼睛,這次連說話都無力了。


  一天一顆的量,他吃了兩顆,大虧之下大補,難怪身體會忽然這樣,算是自作自受了。


  “反正藥也吃的差不多了,從今天開始停了,我會重新給你開一個藥方,每天一次,半個月之後注射解毒劑。”溫黎隻能退而求其次。


  他現在身體虛弱成這樣,強行注射解毒劑,藥力霸道,毒是能解,這人的半條命也就沒了。


  “我先走了。”


  解毒劑也沒辦法注射,她呆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


  “再等等,小姑娘,別總是這麽急躁。”傅禹修起身,將轉身的人拉回來。


  “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出去找別人,我不是給你解悶的。”溫黎低頭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指。


  這人怕是沒什麽人聊天才拖著她不放。


  “給你準備的曲奇餅還在烤著,大概還要半個小時。”傅禹修坐在床上,之間婆娑她的掌心不肯鬆手,順帶著扔出了殺手鐧。


  不得不說,上次傅禹修送她的那個餅幹的確是將她的饞蟲給勾出來了,甜度適中,酥脆奶香。


  那樣的餅幹可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夠吃的到的。


  感覺到她的猶豫,男人笑出聲來,還真的是個年齡不大的小朋友,這麽喜歡甜食的。


  “好,我等一等。”溫黎鬆口。


  男人眉梢染上笑意,整個人沉浸在輕鬆的喜悅之中。


  “上次教你寫的字還沒練完,這次繼續。”傅禹修說著將人給拉出了房門。


  剛才說了要休息的人這會兒算是打了自己的臉,溫黎硬生生的被帶到書桌前麵。


  她剛剛拿起了毛筆,就聽到了身邊人的詢問。


  “你知道ASI嗎?”


  染著墨汁的筆尖沾染宣紙,黑色的墨水暈染出一塊痕跡。


  “我中的毒來自這個醫藥中心,一瓶的價格已達天價,可是出售的時候卻標注清楚了,沒有解藥,他們的主要要藥劑師也沒能夠做出這隻藥的解藥。”


  聰明人和聰明人指之間的對話總是能夠一清二楚。


  溫黎手上的毛筆扭動,慢悠悠的寫出了兩個字體,“聽說過,國際上最大的醫療機構,每年出了出產相應的藥物,還有一些用作各個途徑的毒藥,生意做得很大,名氣也不小,聽說是排行第一位的研究所。”


  傅禹修站在她身後,動作輕緩的捏住她的手,穩定了紙上的毛筆,“說對了一半,它的確是最大的,指的是規模和每年穩定產出的藥劑,可是它卻並不是最厲害的,藥劑研究所,厲害的另有其人。”


  “和我說這個做什麽。”溫黎低頭看著紙上出現的默字。


  “你這樣的一身本事,以前在什麽研究機構工作過嗎?”


  整個世界都不太安生,局部動亂頻發,戰火連綿之下,這些研究機構也就顯得十分搶手。


  “我的毒就是來自ASI,隸屬他們機構販售的毒藥。”傅禹修在她耳畔落下一句話。


  “小時候收養我的人是個古法大夫,跟著他學了幾年的中藥之後進了一個診所。”溫黎這話便是給出了解釋。


  “所以你才懂得那麽多。”傅禹修狀似明白的點頭。


  可是溫黎卻很不舒服,這個人的眼睛能夠看透人心,分明是最溫柔的語氣,卻能夠從其中聽出來隱藏的殘忍。


  這毒素的確是從她這裏流出去的,這點溫黎也算是有責任,無論傅禹修再怎麽厲害,恐怕也查不到她這裏來。


  “先寫著,我去幫你看看餅幹。”傅禹修揉揉女孩子的頭發溫柔出聲。


  離開客廳到了院子裏,斐然上前,將手機遞過來。


  “如何?”


  那邊的人畢恭畢敬的開口,“攻擊手法和解密方式都做過確認,她應該不是soya。”


  哪怕是他們這樣素未謀麵的黑客,排行榜上個頂個的高手也都是有過交手的,嘉禾和soya的排名最近,交手自然也最多。


  無論是是攻克誰的網絡係統,彼此之間心裏都有數。


  可是溫黎,卻不像是soya。


  “確認嗎?”


  “確定。”那邊嘉禾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傅禹修掛斷了電話,回頭看了眼房間裏慢悠悠寫字的小姑娘。


  “您為什麽會懷疑慕小姐就是soya呢?”斐然有些疑惑。


  的確慕溫黎的本事不小,能治病救人,也能攻克許多人解不開的難題。


  但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研究,這soya怕也不會是慕小姐。


  “soya少負盛名,若是放到現在,嚴格算起來也已經近三十歲了,可是慕小姐才剛剛二十歲。”


  這麽嚴格的算起來,怕是也不可能。


  傅禹修之間摩挲手機,唇邊的笑意意味深長,“的確,她不像是soya。”


  結合自家少爺的猜測,斐然開口,“您是覺得soya一定和慕小姐有關係嗎?”


  傅禹修轉身,看著全神貫注的女孩子。


  她身上如同籠罩了一層迷霧,像是解不開的謎底。


  想到了她在車上困在夢境裏的模樣,男人心裏就一陣揪疼,在他不知道的這些年裏,她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那些他沒能夠陪伴的歲月,現在想要一點點找回來。


  “老爺子催促您回去了,說是情況有些變化,讓您回去主持大局。”


  帝都那邊已經來了好幾個電話催促了,原本他們的打算是在寧洲待一個星期的時間,結果因為慕溫黎出現的緣故,時間推後了很多。


  帝都那邊也是等急了,老爺子身邊的人都快把他的電話給打爆了。


  “讓他們自己處理。”


  傅禹修扔下這句話之後往屋子裏走。


  還沒說之前斐然就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


  南盛過來敲門的時候斐然和鹿閔剛將木桶裏的藥浴處理幹淨了。


  一進門一股的藥香味,南盛也已經習慣了。


  “人呢?”


  南盛隔了大老遠看到了書桌前的兩個人,舉止親昵,一副郎才女貌的好模樣。


  “慕家那邊打電話來催了,說是讓我把人還回去。”南盛斜靠在門口,盯著郎情妾意的兩人。


  他在這兒卿卿我我,黑鍋讓他來背。


  “慕家說什麽了。”溫黎放下筆看著南盛。


  “慕老爺子說現在這麽多雙眼睛盯著,讓我避避嫌,別毀了一個小姑娘的清譽,有什麽想法等到以後再說。”


  南盛也是頗為無語,這電話居然還是陸雪親自給他打的,說話的語氣不算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


  口氣冰冷的轉述了慕老爺子的話。


  “慕小姐,我現在送你回去吧,我怕晚了慕家直接上門來要人了。”


  估計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經到了慕魁元的眼前,再加上她被斐然接來之後帶來的一係列連鎖反應。


  原本慕魁元就害怕掌控不了她,陸雪更是提防著她搶了慕暖希的東西,碰到南盛的事情,自然是添油加醋往老爺子麵前捅的。


  “我送你回去。”傅禹修開口。


  溫黎抬手拒絕,“不用了,斐然送我。”


  斐然送回去都能夠引起不小的轟動,他這個南家養子再出現,估計更加麻煩。


  溫黎離開之後,南盛走到書桌前,拿著兩人剛才寫的字觀察。


  “寫的不錯。”他由衷的誇了句。


  手上的紙張被人奪了過去,傅禹修低頭將宣紙折疊起來放好。


  “還挺寶貝的。”南盛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打趣。


  挺有閑情逸致的,帶著喜歡的姑娘寫字,這可比那些簡單粗暴的人要強的多了。


  果然大佬的戀愛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鹿閔進門之後看看南盛,毫不避諱的開口,“少爺,找到soya下榻的酒店了。”


  這是嘉禾給的地址。


  “寧洲城可真是熱鬧,各路人馬聚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發生什麽大事了。”南盛坐在沙發上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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