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活罪難逃
送走了郭田和他父親後，肖啟文他們火速又回到了校長辦公室。這時薑飛鵬和薑大彪還在辦公室裏等著，於是肖啟文又派人叫來了劉星宇、張揚、程浩以及他們的家長，並且把這些學生的班主任，即常雄偉和苗舟瑉也都叫來了。
所有人都到校長辦公室後，肖啟文便開始和在場的人討論如何處理這些學生的事。
肖啟文本來想的是直接把這幾個學生開除，這樣既省時又省力，而且震懾力也大。但想了又想，肖啟文覺得這麽做有些過於簡單了。
南川中學這學期以來發生的事太多，而且額外支出也因此暴增，這使得學校原本就不寬裕的財政狀況更加緊張了。鑒於這個情況，肖啟文打算改變對這些學生的處罰策略，即由原先純粹的“行政處罰”改為經濟處罰。
肖啟文的具體做法是，這幾個學生現在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被直接開除出校，這樣最簡單；另一條路就是這幾個學生可以繼續上學，但每個學生家裏必須向學校交一萬塊錢的罰款。
其實肖啟文剛開始想的是先罰這幾個學生每家一萬塊錢，然後再把這幾個學生給開除了。但肖啟文後來想，要是把這幾個學生都開除了，那人家誰還會交罰款啊？出於這個考慮，肖啟文現在才打算讓學生家長們在開除和交罰款之間選一條路。
然而肖啟文的這個處罰方案一出口，立刻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這個方案先不那些學生家長們同不同意，學校裏就有人不同意，比如常雄偉。
常雄偉一聽這些話，就立刻明白了肖啟文的企圖，即肖啟文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學校挽回一點兒“經濟損失”。
在肖啟文看來，他這招實在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但在常雄偉看來，這分明是肖啟文把這麽一件嚴肅的事當做生意來做了——要麽你直接開除學生罰款也別要了，要麽就既開除也要交罰款，要麽就別開除給個嚴重警告就行，怎麽可以交了罰款就不用開除了，而不交罰款就一定會開除呢？
更何況這罰款是以什麽名義罰的？以涉嫌導致蟈蟈自殺的“罪名”嗎？先不這事還有待調查，即便調查清楚了，確實是有學生要為蟈蟈的死負責，也應該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怎麽可以通過罰款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呢？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量，所以常雄偉不同意肖啟文的這個處罰方案。因此還不等學生家們長表態，常雄偉第一個就站出來和肖啟文據理力爭。並且常雄偉還把他這幾調查到的，而肖啟文還不知情的事實真相一股腦的當眾全了出來。
所謂利令智昏——為了盡可能的給學校撈回點錢，其實也為了及早彌補自己的損失——肖啟文在怎麽處罰這幾個學生的做法上，確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因此麵對常雄偉連珠炮一般的質問，肖啟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答對。再加上常雄偉和肖啟文這幾本來就有矛盾，一時惱羞成怒的肖啟文竟然不顧體麵的和常雄偉爭吵了起來——肖啟文不具體回答常雄偉的質問，而隻常雄偉是在有意盲目的袒護學生，並且阻撓學校正常工作的進校
一看肖啟文給自己戴了這麽一頂帽子，常雄偉也火了，他指責肖啟文罔顧事實，亂用職權。
眼看著場麵就要失控，坐在一旁的王風眠和武振雄趕緊出來打圓場。然而一切都遲了，如果王風眠和武振雄早一居中調解，常雄偉和肖啟文之間的矛盾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的激化了。而此刻常雄偉和肖啟文都在氣頭上，兩個人隻是一味的爭吵，絲毫聽不進去別人對他們的勸解。
由於雙方言辭過於激烈，把在場的那些學生家長們都聽得一愣一愣的。但到最後，由於雙方誰也服不了誰，常雄偉幹脆甩門而去，留下其他的人一臉驚愕地待在校長辦公室裏。
看到常雄偉氣衝衝地走了，肖啟文又繼續發了一陣牢騷，並聲稱事後要追究常雄偉的責任。然而牢騷歸牢騷，問題還是要解決的，因此肖啟文又一次的重申了他對於這幾個學生的處罰方案，即要麽交錢要麽走人。
肖啟文這次話後，由於常雄偉不在了，學校其他人也沒有提出異議的，因此隻能是由學生家長們來表態了。
第一個表態的學生家長是薑飛鵬的父親薑大彪。對於學校交一萬塊錢罰款才能不開除自己兒子的做法，薑大彪顯然也是不同意的。
薑大彪的態度很是簡單明了——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其實就是薑大彪有那麽多錢，他也不會給學校的。
而聽到薑大彪沒錢交罰款，肖啟文心裏就一陣冷笑。肖啟文心話——薑飛鵬被武振雄打了那次，學校可是給薑飛鵬家賠了整整三萬塊錢。就算扣除了醫藥費，那他薑大彪也幹撈了一萬多塊錢，怎麽才過了一個多月，他們家就把這錢全霍霍完了？！更何況他們家原先肯定也有積蓄的！
肖啟文明白薑大彪是不想出這錢而有意哭窮，但他也沒有點破。相反的，針對薑大彪的這個態度，肖啟文非但沒有退步反而繼續加碼——由於薑飛鵬再有一個來月就初中畢業了，而且六月下旬就要舉行中考，而此刻已經是五月中下旬。
考慮到這個有利因素，肖啟文便又使出了他的殺手鐧——肖啟文表示，要是薑大彪不交這一萬塊錢的罰款，那他薑飛鵬不但要被開除，而且連初中畢業證也拿不到。
如果剛開始肖啟文是在用宣布的口吻談話，但到了這時，肖啟文這已經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了。
而聽了這話，薑大彪雖然莽撞但他畢竟也不傻，他聽明白了肖啟文話裏的意思——那就是，肖啟文是叫薑大彪用一萬塊錢來買薑飛鵬的初中畢業證。
一張初中畢業證一萬塊錢，再加上三年的學雜費、書本費，這也不是一個數目。
心裏算了一筆賬後，薑大彪覺得這是個虧本買賣。再加上薑飛鵬一直不好好學習，薑大彪本來也打算初中畢業後就不再讓薑飛鵬繼續上學了，而薑飛鵬其實也就是這麽想的。
因此薑大彪不同意肖啟文的處罰方案，他對肖啟文:
“要是學校這麽處罰，那我就把孩子領回去了，這學我們不上了！”
看到薑大彪反應這麽激烈，肖啟文一點兒也沒有準備。因此肖啟文隻好微微張著嘴巴，略帶驚愕地看著薑大彪。
而薑大彪到做到——了這話後，薑大彪就拉著薑飛鵬去教室收拾東西——把書本什麽的都收拾好後，薑大彪便拉著薑飛鵬回家了。
自此，薑飛鵬果然就再也沒來南川中學上學。更準確的，薑飛鵬輟學了，他從此之後就再沒上過一的學。
而作為對薑大彪的回應，南川中學也宣布開除了薑飛鵬，並且最終也確實沒給薑飛鵬發初中畢業證書。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薑飛鵬回家後還是又被薑大彪給狠狠地揍了一頓——薑大彪把薑飛鵬綁在了一根電線杆子上，用蘸了水的麻繩結結實實地抽了薑飛鵬一頓。
因為薑大彪的這頓打，薑飛鵬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多月，差點沒死了。而傷養好後的薑飛鵬也沒敢繼續在家待著，他去新疆投靠了他的一個本家堂哥，在那裏學習開挖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