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通知家長
武振雄走了幾步,卻又轉過了身,一邊向苗舟瑉跑來,一邊叫道:
“舟瑉,等一下!”
苗舟瑉聽見武振雄叫他,便也停下轉過了身:
“武主任,咋了?”
“你把我的手機拿上,我回去把你的手機拿上,萬一有個什麽事情,也好及時聯係!”
著,武振雄已經跑了過來,並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苗舟瑉。
苗舟瑉一邊答應著,一邊伸手接過了手機。
武振雄有心再給苗舟瑉一些錢的,但剛才為了給薑飛鵬交住院費,把身上的錢花完了,想著再找王借點錢,又覺得不好意思,便也隻好作罷。
看著武振雄離去的背影,苗舟瑉心裏不住地想:
“武振雄剛才還慌慌張張,火氣那麽大。這會兒卻已經這麽冷靜,還不忘給我留個手機。”
再武振雄,給了苗舟瑉手機,便趕忙向那輛大眾車跑去。
此刻,王早已發動了車,看見武振雄上了車,便把車頭一轉。
汽車出了醫院大門,就又向南川中學奔馳而去。
苗舟瑉一個人在醫院待著,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般多了,薑飛鵬還沒有從搶救室裏出來。
他雖然是薑飛鵬的班主任,但這次亂子畢竟是武振雄闖下的,相比於武振雄,他到底還是不那麽的著急。
但醫院裏沒有定論,學校那麵也沒有人再給他打電話。
苗舟瑉知道學校正在開校務擴大會議,也不敢冒然打電話過去詢問。
看看越來越晚,估計自己今回不去,苗舟瑉便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苗舟瑉的老婆已經做好了飯等著苗舟瑉回家,卻是左等不見苗舟瑉回來,右等也不見苗舟瑉回來,打了幾次電話也總沒人接。
苗舟瑉的老婆此刻正在著急,見家裏座機響了,一看是個生號,但也沒多想,接起一聽,見是苗舟瑉,才安了心。
苗舟瑉把事情簡單了幾句,便自己今可能不回來了。他老婆一聽,也沒多問。
掛羚話,苗舟瑉的老婆給孩子了一下,又把給苗舟瑉熱著的飯掙紮著吃了,直吃得肚子發脹。
歇了一會兒,苗舟瑉老婆才又收拾好了碗筷,便也早早休息了。
而苗舟瑉掛羚話,剛打算出去抽支煙,卻發現沒煙了,便又出去到醫院旁邊的賣部買煙。
到了賣部門口,苗舟瑉才想起自己的一百多塊錢都給薑飛鵬交了住院費。他便又轉身回去,走到半路,卻又在屁股兜裏摸到了二十幾塊錢,於是又轉身去了賣部。
這賣部沒有他平時抽的那種便宜煙,其它煙又貴,苗舟瑉有心不買了,但煙癮來了忍不住。又想著這次出來花銷,學校肯定也不給報銷,便盡可能的挑了最便夷煙買了一海
苗舟瑉有四個孩子,三個女兒,一個兒子。當年為了生個子,才生了這麽些孩子。
因為超生,苗舟瑉差點被停職,又被罰了一屁股超生款,直到前幾年才從工資裏一點點扣完。
因此,苗舟瑉一家子的生活一直過的很緊張,經濟條件很不寬裕。
正抽著煙煙,苗舟瑉看到了馬路對麵的一家麵館,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一都沒吃飯了。
這樣一想,苗舟瑉才感覺到餓了。抽完了煙,他過了馬路,打算到那家麵館吃一碗麵。
一問價格,貴的要死,苗舟瑉又掏出兜裏的錢看了看,剛才不買煙還能吃一碗麵,這時買了煙了,卻是連一碗最便夷麵也買不起了。
苗舟瑉伸著脖子朝麵館裏探了幾探,打算討一碗免費的麵湯喝,但他看見麵館老板此刻板著一張臉,正用有些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如是在看一個要飯的。
苗舟瑉便咽了幾口口水,轉身出了麵館。
過了煙癮卻還餓著肚子,餓了不吃飯不行,苗舟瑉便又往前走了走,在一個吃攤上買了兩個燒餅,他身上的錢,也就隻夠買的吃兩個燒餅了。
兩個燒餅下肚,苗舟瑉還是覺得有些餓,但也沒辦法了。
苗舟瑉的老婆吃了給他留的飯,此刻正肚子飽的難受,而他卻還餓著肚子。這正是家有剩飯,路有餓人。
苗舟瑉幹吃了兩個燒餅,覺得噎的很,便回到醫院找水喝。
剛一進醫院,苗舟瑉就聽見醫院大廳裏有人“兒呀”一聲,“肉啊”一聲地叫著。他循聲看去,見薑飛鵬的父親薑大彪扶著一個中年婦女,那喊叫聲正是那婦女發出的。
薑大彪苗舟瑉熟得很,因為薑飛鵬平時太調皮搗蛋,他沒少叫薑大彪來學校談事情。
但他卻沒見過薑飛鵬的母親,此刻見薑大彪扶著那婦女,從年齡上推斷,那婦女應該就是薑飛鵬的母親。
看到這裏,苗舟瑉也顧不上去找水喝,趕忙向薑大彪走了過去。又領著他們向搶救室走去,走到半路,卻又碰見了副校長王風眠。
薑大彪和他老婆來醫院還情有可原,副校長王風眠怎麽也突然來醫院了呢?
原來自從武振雄他們乘車把薑飛鵬送到醫院後,學校的師生大會也就宣告失敗了。
教育局局長張學鋒當時詢問了事情經過,聽明白之後,連聲:
“胡鬧!胡鬧!”
過了一會兒,張學鋒又問:
“通知了那個學生的家長了沒有?”
這時其他老師沒有聯係方式,還沒通知。
但薑飛鵬班裏的一個學生,教室裏有全班學生通訊錄,上麵有薑飛鵬家裏的電話。
張學鋒便讓那個學生去拿那份通訊錄。
通訊錄取來後,張學鋒親自用自己的手機打羚話,卻是半沒有人接聽。
張學鋒便又派了一輛車,讓副校長王風眠陪同,直接去薑飛鵬家裏通知。
接著,張學鋒又讓肖啟文解散了學生。
這時還有兩節課才放學,但還是提前放了學。
至於上了台子的學生,楊林楓、劉星宇、伍格這些人,也都就散去了。
但是所有老師都被要求留下。張學鋒要開一個校務擴大會議,於是一行人都進了會議室。
王風眠他們到了薑飛鵬家,發現大門緊鎖,原來他家裏根本沒有人。
等了半不見回來,王風眠正要走,卻見薑大彪和他老婆扛著钁頭回來了,原來他們是下地勞動去了,剛回來。
王風眠見了薑大彪,便把薑飛鵬受贍事給了。薑大彪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薑飛鵬的母親聽了,也急得直叫喚。
薑大彪就薑飛鵬這麽一根獨苗,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真是要了命了。
接著,薑大彪就要跑到學校跟武振雄拚命。王風眠趕忙攔住,武振雄已經帶著薑飛鵬去了縣醫院了,這會兒去了學校也沒用。
見薑大彪還是撲著要去學校鬧事,王風眠便:
“孩子現在在醫院呢,咱們還是先去醫院看看!”
著,王風眠便把薑大彪拉上了車。這時,薑大彪的老婆卻正在開大門上的鎖,薑大彪透過車窗問:
“你不走還在那兒幹啥呢!”
“我把钁頭放回去,心被人偷了!”
薑大彪聽了,氣得要命:
“快給老子上車,兩把撅頭值錢還是兒子的命值錢!”
薑大彪老婆聽了沒辦法,便也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薑大彪兩口子又聽王風眠了事情的經過,這時薑大彪老婆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當時就急得哭了起來。
薑大彪卻坐在後座上,嘴抿的很緊,一句話也不。原來是他暈車。
半路上,他們正好遇到武振雄坐著回校的那輛車。
這司機和王認識,兩車交會的時候,兩人互相摁了摁喇叭,卻也沒停下來話。
薑大彪也不知道武振雄就在對麵駛來的那輛車上,不然他非下車拚命不可。
武振雄和王風眠也不知道對方車上坐的是誰,還以為是正常會車,便也沒有多問。而王和那個司機,也沒有多。
到了醫院,薑大彪一下車就先幹嘔了一陣,又吐了幾口酸水,才好些了。
王風眠領著薑大彪夫妻倆進了醫院大廳,卻又不知道搶救室在哪兒,便讓他們在大廳等著,自己去找搶救室。
薑大彪的老婆來了醫院更著急了,又“兒呀”一聲,“肉啊”一聲的哭開了。
這時他們看見薑飛鵬的班主任苗舟瑉過來了,忙問薑飛鵬在哪兒,怎麽樣了。苗舟瑉一邊安慰著兩人,一邊領他們去搶救室,這才又遇見了王風眠。
王風眠看見苗舟瑉,大概了一下事情經過,四個人便都去了搶救室。
到了搶救室外麵,薑大彪兩口子就要往裏闖,讓苗舟瑉和王風眠死死地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