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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都是年少輕狂惹的禍

  “無聊何處去,藏經閣裏搞一搞!”


  這句口頭禪從側麵反應了,蘇烈在山上的日子是有多麽無聊,有一種窒息叫無聊,無聊到窒息,以至於為了發泄內心的空虛寂寞冷,空靈寺從來就安穩過。。。


  藏經閣坐落在空靈山北麵兩個山穀之間,地勢險要,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這條道路,蘇烈已經走了不下幾千個來回,所以就算閉著眼睛,也不會走岔。隻是每一次進入都似乎是另外一種感覺。


  通往藏經閣的道路,曲曲折折,越走越窄,直到看到幾棵掉光了樹葉的桃樹,才有一種霍然開朗,再往前走便是三裏桃林了。


  看似雜亂無章的桃林,其實是按照五行八卦分列,根據時辰變化陣型,有種神鬼莫測的既視感。


  陣名也很有意思,喚作移花接木陣。尤其是夏桃花盛開之際,陌生人冒然闖入,隻會被滿眼的桃花所困,要麽餓死,要麽被當做奸細活生生打死!

  藏經閣是空靈山底蘊所在,裏麵經書千萬卷,浩瀚的武林絕學更是數不勝數,有屬於自己的,也有從別的地方搶來的。像如此重要之地,也是防衛最嚴密最危險最神聖的地方。


  但,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好玩的地方。


  蘇烈還記得,七歲那年,第一次屁股顛顛跟著便宜師父來到藏經閣的時候。


  當時他掃量了一下四周,得意的感慨道:“都藏經閣守衛森嚴,我怎麽一個鬼都沒看到?”


  慧絕禪師當時不知是何心情,隻是冷冷道:“看不到才最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他們何時何地又從何處突然出現在你身後。你千萬別抱著僥幸的心裏,否則就算是為師我也救不了你!”


  蘇烈信以為真的睜大了眼睛,然後看了半,隻發現兩個隱藏在石雕內懨懨欲睡的羅漢。


  “想想。。。還真是可怕啊!”


  其實慧絕禪師所的可怕並非指人而是。。。


  藏經閣內機關繁多,在不懂好奇心持續發酵的情況下,一個月內,那些號稱有來無回的機關,被不懂破解了將近九成,就連暴跳如雷的慧絕禪師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無可奈何。


  在蘇烈的好心提醒下,藏經閣裏的機關再一次升級,已經今非昔比,上了不知幾個台階。饒是機關再巧妙,也終究擋不住人為禍害。


  藏經閣在去年冬的時候,發生過一次重大的火災。


  作為罪魁禍首的蘇烈,還有守衛藏經閣的兩個金身羅漢,引起火災的緣由卻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那年冬特別的冷,北風呼嘯,大雪來回覆蓋,如同給整個大地蓋上了三層厚厚的被子,別是坐了,就是睡著都冷得慌。


  在藏經閣進進出出,深知藏經閣是取暖的好地方,蘇烈便悄悄一個人跑進了藏經閣。藏經閣裏暗流湧動異常溫暖,蘇烈睡到後半夜就餓了,肚子已經發出嚴重的外交措辭。


  然後他蠱惑著兩個瘦的隻剩皮包骨的羅漢師兄生火吃起了燒烤。當時那兩個師兄也是義正言辭拒絕的,什麽佛門重地禁止火燭之類的官話。。。奈何身體內的饞蟲蠢蠢欲動,抗不住那飄飄欲仙的烤肉香。


  那個饑荒的年代,連念佛語都沒力氣了,誰會管的了那麽多呢,先解決溫飽再!心一橫,兩人的定力終究還是太差,隻得順應心意和他同流合汙。


  原本也沒什麽大事,吃完打開窗戶通通風,該清理的清理,該銷毀的銷毀,未必會有人知道他們的胡作非為。


  可偏偏有一隻野貓聞著香味也跑了進來,大概是想偷吃剩下的骨頭殘渣,又或者是想抱火取暖。結果。。。欲求不滿的三人把饑餓的目光定格在了野貓身上。


  然後一場異常激烈的人貓追逐大戰開始了。。。


  走著走著,蘇烈忽然停下了腳步,他的視線定格在正前方,那是一條被烈火焚燒仍然苟延殘喘的大門。


  那兩個可憐的金身羅漢因為這次事件,直接失去了大好前程,被發往北疆蠻荒之地苦修去了。北疆自是寒苦之地,北疆蠻子更是蠻狠不講理,動不動就要在邊境搞些摩擦,搶幾個女人抓些壯丁順便再撈些錢帛,以此向這世間證明:我來過。


  去那麽野蠻寒冷偏僻之地苦修,蘇烈很擔心他們有去無回,但終究是人卑言輕,在紀律堂那夥隻懂得執行的頑固派來,規矩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三道四!

  “也不知道那兩位師侄過的究竟怎麽樣了!”


  歎了一口氣,無力改變任何事情的蘇烈,搖晃著腦袋走進了藏經閣。


  自從得知自家還有寶貝之後,蘇烈的心思又開始活絡了,下山的計劃暫時被拋到了腦後。


  藏經閣內,那彎幹枯的煮石池旁,碎石林立,蘇烈坐在冰寒入骨的石階上,眉目緊蹙,有些抓狂。


  翻遍了整座藏經閣,就是沒找到傳中的無字碑,還真是邪乎,難道這老頭偷偷轉移了地方?不應該啊,尋梅臥薪嚐膽多年,才確定無字碑的方位並且實施的偷竊計劃,這明那東西藏的非常隱蔽,根本沒有必要轉移,徒添是非。


  原本蘇烈還想著既然不能把袈裟搶來拿下山去換銀兩,搶塊無字碑當做彌補也足以慰籍受傷的心靈。


  不曾想,兩頭都落了個空,這著實讓他有些氣憤,意難平。在山上生活了十三年,還從沒有事情能讓他如此焦灼。


  “師弟,你在這裏做什麽?麵壁思過嗎?嗬。。。好像你前麵沒有牆壁,隻有空氣,難不成是看破紅塵決定剃度出家?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哦。”


  背後傳來一個斯斯文文、柔聲細語的聲音。


  蘇烈漠然轉身,隻見對麵那人手持著經書,居高臨下,臉上帶著微笑,又或者是傻笑,總之蘇烈沒有心情深入分析這個笑的含義,隨口喊道:“菊花師兄!”


  麵如白紙、身形卻挺拔如一棵大樹的男子正色道:“請把花字去掉,叫我菊師兄就好!”


  “好的,菊花師兄。”。


  “。。。”


  看著一臉呆滯,近乎絕望的師兄,蘇烈心想,那個糟老頭絕對是故意的,給人定下如此一個看似文雅實則極不文雅的方向感,想必這位師兄也很納悶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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