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白極

  在出入女兒國的必經之路上，有一條河，也就是著名的子母河，如今的它改了個名字，叫女兒河，酉錦等人是神仙不假，足以駕雲飛渡大河，但這次閑來無事，眾人如凡人一般選擇坐船——當然，船是法術化成。在這還算平坦的河麵上，一眾友人泛舟而行，欣賞河岸風景，暢談天地趣味，很是悠閑自在。


  “哎~小綠，小心點，別掉到河裏麵去。”秋千見小綠帽時不時伸手嚐試觸摸水麵，趕忙用尾巴拽住她，“你這小家夥，沒有一時消停。”


  小綠帽說：“秋千姐姐，聽思**姐說十萬大山有片九裏湖，那裏有種‘凡俗遊’的樂趣？”


  “是啊。”小狐狸點點頭，突然受到啟發，對鳥人說道，“對了，爹，你上次訛李南和沈燕的火玉呢？來來來，拿出來，咱們吃火鍋。”這姑娘日常在空間包包裏帶著各種炊具，此刻直接端出一個火鍋。


  烏鴉也不多說，把火玉扔到火鍋底下，讓它燒開水，“問題是吃什麽。”


  “就地取材，吃魚唄~”秋千也不知什麽時候把幾條尾巴放在河裏，這會兒尾巴收回，竟是帶上來幾條魚，“野生的，沒有經過任何法術處理，絕對綠色有機。”嘴上說著沒有經過法術處理，可她緊接著便出手隔斷魚的靈魂和肉體接連，用靈力把魚肚子裏的東西掏幹淨，之後扔進鍋裏。


  “人家九裏湖的‘凡俗遊’都是手工釣魚、殺魚、處理魚，你這算什麽。”鳥人說，“要是這樣的話，不如我用火把魚直接弄熟多好。”


  “少廢話！”秋千道，“手工殺魚的話，魚太疼，我這種就不同了，魚相當於睡過去，毫無痛苦。嘿嘿，魚兒們呀，趕緊去地府排隊轉世吧，祝你們下輩子別碰是我。”小狐狸殺的這幾條魚並非隨意選擇，它們的靈魂比河裏的其他同伴更加強韌，不出意外的話下輩子能夠轉世成更高級的動物，甚至是人類。


  放上一些必要調味，燒一會兒水，魚火鍋很快咕嘟咕嘟沸騰，發出鮮美清香，饞得小綠帽和言和不停咽口水，叫嚷著要吃。小狐狸嘴裏對兩個妹妹說“別急，別燙著”，結果她反倒耐不住美味，搶先吃了口，燙得她吱哇叫喚。酉錦等人瞧見秋千吐舌頭的模樣，不禁大笑她沒出息。烏鴉很無語，暗暗感慨自己養的閨女真給自己丟人。


  眾人舉筷開吃，邊吃邊聊，話題從混沌洪荒說到三界六道，又從三界六道講到五行八卦，尤其是這次三界的亂子，說了好多好多，言至精彩處，眾人時而驚呼，時而憤慨，時而哀歎。


  “……我是真沒想到時儀會殺我。”酉錦說道，“但我不怪她。當年她父親和她大哥死在酉齊手中，我早就知情，這些年一直瞞著她，是我不對，她恨我也沒問題。”


  “堂堂正牌值年大神，寧可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也要加入鴻天，唉~也不知該說是悲哀還是無奈。”精衛說道，“酉齊太過於癡迷權力了，是他逼走了卯時儀。我猜，不止隻有一個卯時儀吧？”


  “不止？”秋千問，“還有其他人因生肖大長老而受害？”


  “有。”酉錦說道，“當年我在司法部工作，調查卯時儀大哥和父親遇襲案件過程，發現了許多類似事件。唉~酉齊害了好多人呢。不過，後來我以曝光他的罪孽作為威逼，叫他不許再作惡，之後他便再也沒敢亂來。說起來，我當真有愧於天神職責，沒能秉公執法，未有大義滅親，辜負三界六道的信任。”


  精衛說道：“你也是怕生肖十二族內部爭鬥，為了穩定才不得不這樣，可以理解。”


  酉錦搖搖頭，並不順著精衛給出的台階自我辯解，“除了這種罪過，酉齊還為了權勢做過其他惡事。”她看著精衛，說道：“女娃，你認識白思過？”


  “白思過？”精衛搖搖頭，“沒聽說過。”


  “那白極呢？”


  “白極？”精衛臉色一變，“怎麽突然提起她？她不是死了嗎？當年要不是她挑釁刑天，當著刑天的麵吞殺人族，刑天何以不顧我大姐的聖母恩德，滅了青丘山的無數蛇精。”青丘山是女媧成道之地，按理說刑天作為人神，沒道理會攻擊“母親”的道場，這裏麵的原因少有人知。


  “沒有，沒死，”酉錦說，“白思過就是白極，她還活著。”


  “什麽？！”精衛不信，“不可能！她明明死在了刑天之手，我親眼看到的，怎麽可能還活著。”


  “無需質疑，她就是活著。”酉錦說，“白極當年確實死在刑天之手，但……”鳳雞稍有猶豫，不知該不該把自己了解的情況講出來，“但女媧娘娘暗中救了她，重聚其魂，並在刑天死後，把她投入天界的巳蛇族內，改名巳極。後來巳極重建修為，再得大羅金仙之境，對人族心懷報複之意的她下凡作亂，吞殺許多人族，造下無數業障。玉皇大帝得知巳極作惡，派出生肖眾處理，當時的領隊就是酉齊。酉齊帶領生肖眾拿下巳極，卻是不敢殺她，明麵上回報玉皇，說已然將罪蛇就地正法，實際卻是將其改名白思過，關押在司法部天牢內。這次‘無天之亂’，有人趁機將她和黃猿一並就走，不知所蹤。”


  “竟有此事！”精衛驚道，“好一個不知悔改的混賬，竟敢在偷生再活後又造孽障！”


  酉錦說：“據我所知，酉齊當年能夠得到大長老的位置，有很大原因就是‘漂亮’地藏匿了白思過，博得女媧娘娘的歡心，娘娘暗中支持他上位。唉~可憐那些死於白極手裏的無辜生靈，公道直至今日也沒能得到伸張。”


  “真是沒想到，她還活著！”精衛有些氣憤，也有些害怕，她偷偷瞄了鳥人幾眼，生恐他因此再次改變回媧皇宮的決定。


  酉錦也是一時嘴快，說了白極的問題，她亦知烏鴉可能生氣，壞了去媧皇宮的旅程，所以才猶猶豫豫，講到這裏就不說了，想著換個話題。


  “嗬嗬……”鳥人笑了笑，對精衛說道，“別擔心，我早就清楚媧皇宮的德行，對這種罪孽心知肚明，早就‘習慣’了，不會影響去媧皇宮決定。”


  “白極？是誰？我怎麽沒聽說過？”秋千問道，“這條蛇到底怎麽就如此受女媧姑姑關注？她很特殊嗎？”


  “非常特殊。”精衛麵色嚴肅，低聲答道，“她是大姐和伏羲大哥的女兒。”


  “什麽？！女媧姑姑和伏羲天皇的女兒？”


  “確切地說是至陰之形女媧和至陽之形伏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