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老禪師

  “豬先生，不要激動！消消氣！消消氣！”即便已經飛上天，豬八戒仍舊怒火難平，任憑烏鴉和小狐狸怎麽勸都不聽，“豬先生，你看看，不是說好拋棄‘酒色財氣’之心嘛，怎麽還這個樣子。”


  “我的元神時時重生，其中當然也包括‘氣’了！”悟能說道，“再說，就算你木菩薩也得被四個禍害人間的混蛋氣死！”淨壇使者已經好多年沒罵人，今天也不管什麽戒律了，好一頓喊，“混蛋！氣死我了！我恨不得直接拍死他們！”


  “哎~那可不行。”鳥人笑道，“你的元神碎片若是直接化為妖孽，你盡可隨意殺掉。可既然是入人胎一次，成了人族，那就算是凡靈，不能隨便殺。當然，你要是直接弄死，估計也沒人管。”


  氣呼呼的豬八戒噘著嘴待了一會，突然看向烏鴉，“給我個機會，我想做點好事。”


  “啥意思？”鳥人問，“什麽好事？哪方麵的？”


  “我是說，我要對四個混蛋禍害的地區進行一些補償。”豬八戒說道，“但……害怕好心做壞事。我是仙人，幹預凡間，違反天條吧。”


  “你管那個呢？！”鳥人道，“隻要推算好，不因好心弄出禍來即可。管他娘的天條不天條的。幹就完了！”


  “可是據老豬我所知，自封神劫後，三界對超自然靈物幹預自然靈物的行為查的越來越嚴，我怕挨罰。另外，雖然《三清雜誌》說喝下孟婆湯，入六道輪回，轉世投胎，大方向上不會有累世因果幹預，可我們佛宗那邊卻說上輩子的行為會對下輩子產生不小影響，即是說有些受苦受難的人是上輩子作孽，方才下輩子受苦受難。“豬八戒滿臉疑惑地說，“也許生活在被那四個混蛋禍害地區的人上輩子做了孽，我去幫忙，豈不是違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嗬嗬，你想的還挺多。”鳥人道，“第一，如今楊戩閉關，司法部方麵比較寬鬆，你就算弄點動靜，隻要沒有大影響，不會管你。哪怕二郎神出關，發現你的行為，估計也不會因你做好事而罰你。那家夥看似冷酷，其實外冷內熱，一直很看好你。第二，我個人雖然希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其實更傾向於那是扯淡，比較同意三清派的說法。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下輩子就不是同一個人了，憑什麽要替上輩子受苦或者享福。第三，即便佛宗說得對，那你幫那些曾經作惡現在受苦的人也沒錯。他們受苦是他們的劫，你幫忙是你的善，兩者不幹擾。就像你剛剛買下漁夫的魚一樣。漁夫為了生計要捕魚，你有善心，想放了魚兒，於是花錢買下魚放生。這裏麵，漁夫抓魚是天經地義，魚被抓住是它的個體劫難，而你買魚放生是功德，相互之間沒有誰是錯的。也許有些凡人受苦是老天對其作出的正常懲罰，但你不需要強行改變因果報應，也不需要阻止漁夫（老天）捕魚，而是在凡人（魚）受劫時幫助他們度過苦難，買魚放生，用自己的善心替凡人（魚）避難。那麽，老天的因果報應得到了發揮，凡人受了劫難的懲治，你也做了該做的功德。這就完美了，多好呀。”當年大雷音寺爭辯金翅大鵬鳥罪過時其中一段就是類似討論，隻不過當時是說欺負受懲戒的人算不算作惡。


  “額……”豬八戒撓撓頭，“不太懂。”


  “不需要完全懂。”小狐狸說道，“你能做出賣魚放生的行為，而不是強行阻止漁民捕魚，那就說明你是清楚世間規律的。大智若愚即是你。”


  “額……”豬八戒還是不明白，“玉姑娘，你是在誇我？說我大於弱智？嘿嘿，真好，以前猴哥總叫我呆子，現在終於成了‘大於’呆子了，嘿嘿。”


  “你！”秋千不經常誇人，沒想到今天誇了一句還遇上個不懂的，“是大智若愚，不是大於弱智！你個弱智玩意！”


  嬉笑怒罵玩笑一會，在烏鴉和小狐狸的“慫恿”下，八戒終於下定決心下凡做些好事。不過鳥人也提醒八戒，盡量不要太多出手，最好是以引導的方式幫助。其實來講，四個地區原本不錯，隻是一些官員差點勁，要不是四個又賤又欠同時又力大無窮的“八戒轉世”搗亂，百姓們過得還不錯。


  “那麽，多謝玉先生與玉姑娘的陪伴，下麵的路老豬我就不跟著走了，兩位一路走好。”八戒說道，“俺老豬要化身老禪師，為凡人解惑，順便接濟困頓之輩，懲戒惡棍，並趕走附近的修煉靈怪，保一方平安。”


  “讓我們一路走好？”鳥人和秋千總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吉利，但也沒轍，誰叫八戒不是特別懂語言藝術，“我說悟能大師，您這個嘴……嘖嘖嘖，不是我們瞧不起你，你給凡人解惑？逗我們呢？”


  “我佛有閉口禪，老豬雖然不太懂，但也湊合會點。”八戒說道，“四個地區皆是人傑地靈，百姓聰慧，應該不需要我多說就能懂。”這和尚臉上露出極其真誠的笑容，唱道：“酒是醉意禮儀香，色是綱常陰陽魂，財通內外暢經濟，氣修膽魄壯人心；貪酒誤事耍瘋癲，貪色迷亂擾人眼，掉進錢堆德行喪，氣大傷人又傷肝；凡事運作皆有度，過猶不及悔當初；神仙少斷凡間事，自有漁樵與耕讀。哈哈哈……老僧去也~”


  烏鴉和狐狸瞧著逐漸幻化成老禪師的八戒，一時不知該說什麽，直至他邁步離開，消失在遠方，兩個人才反應過來。“我說爹呀，這豬頭真的好像很有智慧耶。看來那個四九玄功果然能提高智商。”“是呀，這家夥，變化太大了！現在一點點天蓬元帥的憤世嫉俗模樣都沒有了。就好像大徹大悟一般！”“爹，你說……咱倆找他詢問一下賺錢方法，會不會變成有錢人？”“不可能！就算再大徹大悟也有限度，做流氓是一件很值得研究的偉業，隔行如隔山，他哪懂。”“也對。哎~爹，我突然想到個賺錢的好主意。”“什麽？快說說！”“咱倆不如往教育行業湊湊，推銷‘四九玄功’係列教育叢書，宣傳一下它的能耐，賣書賺錢。”“可咱們倆不會四九玄功呀？”“你個笨蛋爹，咱倆當然不會。要是會的話那豈不是真的開門收徒，還算個屁的詐騙。咱們做流氓是有原則的！能弄假的絕不能真的！”“哦~你爹我恍然大悟呀。不愧是我閨女，真有原則。不過為了不挨打，不被揭穿，我們還是想辦法從豬頭那裏弄來真的四九玄功為好。而且，哪怕不為別的，提高一下你我的智力也蠻不錯的嘛~要不然總被吱吱那家夥在智慧方麵碾壓，實在有失主人尊嚴。”“對哦，爹你說得有道理，咱倆得學學四九玄功！必須的！”


  兩父女這叨叨叨地商量著詐騙和怎麽從悟能那裏弄來玄功，突然看到遠去的八戒禪師又回來了，“哎呀，走錯方向了，哎呀呀，哎呀呀……”尷尬地對著鳥人和秋千笑了笑，淨壇使者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兩位，再見哦。老僧又去也~”


  “……”烏鴉和小狐狸麵麵相覷，“額……看來四九玄功也就那麽回事呀。效果一般呀。算了吧，不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