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觀棋不語

  徹底送走十二生肖眾，終於可以休息一段。而且由於小狐狸心情還是微微有些差，鳥人暫時不想做什麽，帶著她在金花城四處逛，散散心。


  大概是為了準備整體城市搬遷，不少三界土地資源局的人在各處忙活。烏鴉看到土行孫帶著一大批土地神在某個區域指手畫腳吆五喝六。小狐狸很瞧不上土行孫，撇著嘴小聲說道：“四尺身材，麵如土色，貪財好色，猥瑣下流，這麽個家夥為什麽能當上那麽大的官？真沒天理。”


  “雖本身素質差，但師承好，實力還可以，外加腦子好用，站隊站的漂亮，當然能當大官。”鳥人笑道，“你莫要瞧不起他，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楊戩那般天賦異稟，更難有哪吒那般高貴來曆，亦難遇到雷震子那種奇幸際遇，反倒多數都是土行孫類矮窮矬醜。他能用這一副爛牌打成今天的模樣，我是打心眼裏佩服。這世上的大官分為二種，一種是升上來的，一種是生下來。土行孫就是靠著自身努力升上來的，雖有些投機倒把，見風使舵，但卻也是無可奈何。若是有楊戩等人的能力，誰又願意用尊嚴和品格換地位和財富呢？有‘千金散去還複來’瀟灑的人是因為‘還複來’，不為五鬥米折腰的人那是餓的輕。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你可以讚他，可以罵他，可以反對他，可以殺掉他，卻莫要鄙視他。若是你我處在他的境地，說不定做的比他還過分，性子比他還低劣。”


  “哎呦，嘖嘖嘖，看看你，你個烏鴉還挺理解他的嘛？嗬嗬，俺長得好看，不矮不窮不矬不醜，無法與土行孫感同身受。倒是你，嘖嘖嘖，你理解他的理由很充分嘛。嘿嘿嘿……”小狐狸二人站在遠處說話，忽瞧到天空遁光飛來，乃是土行孫之妻，六合星君鄧玉嬋。美嬌妻附身貼耳與丈夫說話，笑麵如花，也不知在講什麽。


  “呸！鄙視他！”鳥人罵道，“哼！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有這麽好的媳婦，不想著好好寵愛，天天惦記其他人的娘子。真是混蛋！鄙視他！大大的鄙視他！”他可是剛剛才說絕對不會瞧不起土行孫，結果這才兩句話工夫就變了。


  秋千被羨慕嫉妒恨的鳥人逗得嗬嗬笑，說道：“自從天庭改製，這些平日裏閑著沒事幹的各路星君終於算是有了正式神職了，天天到處逛，真是逍遙呀。鄧玉嬋好像是入職月老殿吧？”


  “改製這個事，現在看來呀，我覺得紫霄宮蓄謀已久。”鳥人說道，“當年封神之後，諸星君雖有各種名號，卻基本沒有什麽大用，既不能管人間，也不敢管天庭。星君的稱號倒有些像凡間‘舉人’、‘秀才’之類的預備神官，或者像是‘男爵’、‘伯爵’之類的爵位。不過隨著三界改製，這些人基本上都按照封神榜上的名號意義入職各個天庭部門。”


  “就是科、處、廳之類的稱呼唄。”


  “哎哎哎！談古莫論今，少言現實事。”鳥人說道，“既然封神時提前擬好了星君稱號，那說明鴻鈞在當時就有改製的想法。嗬嗬，從萬獸大戰後，道祖便開始讓他的三個徒弟暗暗插手三界事務，布下無數算計，設下無數暗樁，利用各種事件，建立天庭地府，補全輪回秩序，穩定洪荒方圓，灑下規則之種……一招連一招，一環套一環，招招相應，環環相扣，計謀縝密，算無遺策。嘖嘖嘖，當真是個城府比天高比海深的老人家呀。”


  “我說爹，有時候我也會想，鴻鈞道祖到底是什麽目的？他為什麽要維持三界秩序？而且為什麽不親自擔任三界之主？憑道祖的實力，隻需化出億億化身，什麽事平不了？何必要讓三清、玉皇大帝什麽的爭權奪利。”小狐狸說，“自己掌控一切多好呀。”


  “你個小狐狸精膽子好大，什麽都敢想。”鳥人笑道，“當然，我也會時不時琢磨琢磨。按我的猜測，嘿嘿，隻是猜測哦，隨便談談哦，道祖別弄死我哦。”膽小如鼠的烏鴉特意往天外拜了拜，“還記得我說盤古是土財主，留下許多財產，三清、女媧、準提接引、玉皇、東華等人都是為爭奪財產嗎？其實我還覺得，鴻鈞和天道也有意爭奪盤古的遺產，但二人實力相差不遠，很難壓製對手，而且戰力太過強大，若爭鬥起來恐怕壞掉整個大道，毀掉一切，誰也得不到什麽。於是，兩個無敵修士打了個賭，以賭局定勝負，決定盤古遺產的分配。”


  “賭局？賭什麽？”


  “秩序。”鳥人說，“天道代表著自然秩序，鴻鈞代表著非自然秩序。天道的最終目標是所有非自然存在消亡，即神鬼妖魔仙靈精全滅，隻剩下最基礎最純真最原始的普通生物。所以天道會賜下定數雷劫，定期清理非凡之靈。鴻鈞的最終目標是神凡鬼三界合匯通暢，各司其職，成為完全控製自然的穩定結構。所以天庭掌控懲戒雷劫，懲戒破壞穩定的生靈，無論是凡靈還是非凡靈。鴻鈞和天道相互製約。天道允許生靈自然進化，變得更加完美，更加適合環境；它會降下各種災難，控製生靈數量，減少產生非自然生靈（修士）可能性，降低基數；它允許自然生靈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發展物質科學；同時它還會威逼利誘非自然生靈（修士），讓他們或是死於定數雷劫，或者為了修煉到更高境界，爭搶掠奪，互相殘殺，破壞三界穩定。鴻鈞則用三盞琉璃玉盞啟迪眾生智慧，開創各種修煉法門，發展能量科學，使生靈可以抵禦天災人禍，提高生靈數量，為產生非自然生靈（修士）提供足夠的基數；當然，還要利用天條等規矩懲戒破壞三界穩定的生靈……無論天道還是鴻鈞，都不能直接插手三界事。天道存身於萬物，以自然形式出現，而鴻鈞以至高修士形式存在，選擇讓三清作為代理人。另外，鴻鈞又恐道門一家獨大，威脅穩定，於是額外建立天庭、地府、極樂世界等各種勢力製衡三清。”


  “額……有點迷糊。”小狐狸說道，“天道和鴻鈞就不能一人一半把遺產分了嗎？”


  “嘿嘿，你這個主意不錯，我也思考過。”烏鴉笑道，“不過，這又這有涉及到另外的一個問題？盤古真的死了嗎？”


  “啊！你在說什麽！誰不知道盤古大神神化萬物？”


  “那有沒有可能大神是以另外的一種形式活著？我們看到的盤古世界的所有東西難道不就是大神的身體嗎？是不是可以說盤古世界就是盤古本人？”鳥人說，“我覺得盤古所謂的遺產其實是給天道和鴻鈞做了個局，他們隻有全部吞掉才能進階更高的境界，差一點都不行。隻能對賭，隻能對抗，無法平分。”


  “這……”


  “還是那句話，世界是盤棋局，誰都有可能是棋子。現在能看到的最大一盤局是鴻鈞和天道對弈，盤古觀棋不語。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