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狡辯

  一道華光從烏鴉袖口飛出直奔采音山。


  “那是……”秋千驚道，“巨彩山？！”


  鳥人冷冷地看著“山姑娘”遁走，沒有多說，帶著秋千也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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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霄大人，疑似發現巨彩山出現在凡靈聚集區。”某妖仙甲稟告道。


  “凡區？”瓊霄已經在蓬萊島搜尋多日也沒找到人，雖然早已經推測鳥人是“罪魁禍首”，但無論她施展什麽秘術也找不到他們的人影。


  “回稟大人，今日凡區一名喚易娶鎮之地天降大山，將當地護佑修士壓死，附近的護佑修士前往當地救災亦被大山靈氣直接撕碎肉身元神。從幸存修士描述看，應該就是巨彩山。”


  瓊霄怒道：“好大的膽子，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殺我們的人，找死！”她帶著眾人疾馳易娶鎮。“凡靈傷亡如何？”


  “額……頗多受傷，但沒有死亡者。”妖仙甲說道。


  “什麽？”瓊霄確實是個急性子，但不是傻，心知巨彩山不至於無緣無故鬧事，現在又聽到這奇怪消息，問道，“怎麽可能沒有死人？！”


  妖仙甲說：“下麵的人報告說，巨山從高空墜下，凡靈死傷慘重，多數魂飛魄散，可是不知從哪冒出一陣黑色火焰，炎燒百裏，生靈竟然全數‘複活’。”


  瓊霄暗道：“玉鳥人的秘術難道已經達到‘大羅陰陽之境界’，可隨心意創造和破壞？不可能吧。”心中有疑問，足下遁法再次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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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死有餘辜，先生何必救他們？”巨彩山再次回到鳥人的袖口，用很冷的聲音質問鳥人，“自私自利的人該死！”


  鳥人笑了笑，反問：“你覺得李寡婦和她女兒很委屈？”


  “當然！”巨彩山和秋千齊聲回答。


  “嗬嗬。”鳥人抬起右手，輕輕一揮，一個畫麵顯出，裏麵的場景與今日一樣，也是“送新娘”，隻不過那個“新娘”是另外的人，“你們仔細看看，人群中是不是有認識的人？”


  秋千和巨彩山認真觀察，很快找到“當年”的李寡婦和她的一對兒女，“這……”


  鳥人道：“你看看她們，看熱鬧的她們笑的多開心，她們可有對‘新娘’有任何的憐憫嗎？沒有！她們心裏一定也在想著送走‘新娘’後自己的生活會變得很好。那時候李寡婦一定沒想到自己女兒多年後也會有同樣的‘待遇’。人性，這就是人性，不落到自己頭上、對自己有利的災禍都可以看做‘樂事’。你們說‘那些人’該死，這裏麵包不包括李寡婦一家？你們現在還覺得她們的遭遇值得可憐嗎？此間村鎮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大天機混亂，卜算之術無法施展，但推算之術完全沒有問題。烏鴉並不擅長“算術”，不過作為太乙金仙推算一個小村鎮的因果還是手拿把掐輕鬆簡單的。


  秋千和巨彩山默不作聲。


  “你們要明白，無論是洪荒世界還是各個小世界，因果是脫不去的，自有大道的規則報應。”鳥人說道。“這鎮子的一切罪惡皆是因護佑修士而起，護佑修士的錯乃是因截教的縱容，截教之所以縱容是因為大教派需要眾仙人供奉三清仙尊對抗天地的磨礪。錯的根源不是凡靈身上，而是那座壓在一切生靈頭頂、名喚‘生存’的大山。為了活著，小部分人不得不為大部分人‘犧牲’，無論他們願意還是不願意。隻是，所有的‘因’都會‘結果’。封神之戰截教闡教都有殺劫，不是定數，是惡因得到的惡果。惡果來襲之時大部分人意識不到一切‘壞事’的發生都有自己曾經做下錯誤選擇的原因。稚童縱火嬉戲，不懂滅火，隻能眼睜睜看著禍事蔓延還喜不自勝，直到大火燒死自己。大道麵前，誰不是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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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鴉三人在采音山附近的某處草叢悄悄說話，截教大批妖仙趕來。身為大羅金仙的瓊霄稍作推算便明了一切，頓時火冒三丈，“這怎麽回事！爾等竟然違反姐姐定下的規矩擅自收取凡靈供奉？！”


  截教眾仙當場跪下一大片，“師姐大人恕罪，供奉之事由來已久，雖碧遊宮嚴令禁止，但下麵的修士已經習慣，凡靈區形成潛規則，我等亦是沒有辦法。”


  “你說什麽？！沒有辦法？！”瓊霄體內爆出衝天靈勢，風雲變色，大羅金仙的怒氣絕非簡單可以抵抗，眾妖仙肉身刺痛元神動蕩，有爆體危機。


  “姐姐息怒！”千鈞一發之時，遠空一道靈光飛來，碧霄娘娘駕到，“姐姐，莫要為難他們。”


  “你來幹什麽？！”早前說過，瓊霄內有心魔，已然動了殺心，縱是麵對自己妹妹也是橫眉凶目麵色冷厲，“他們違反門規，今日我便要替師父清理門戶！”


  碧霄說道：“姐姐消消氣，這裏的事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瓊霄驚道，“妹妹，既然知道你何以不告訴雲霄姐姐處理？”


  “處理？如何處理？”碧霄道，“壓迫凡靈之事自古便有，不單我知道，師父也知道。神仙妖精的所謂修煉，無非是與天地爭奪氣運，我們的存在便是對凡靈的壓迫，誰又能處理的了呢？”


  “這……”瓊霄道，“可就算這樣，也不能直接對凡靈作惡。”


  “姐姐可有聽過‘五十步笑百步’？”碧霄道，“我們每天吸收天地精華日月靈氣與他們直接收受供奉可有區別？”


  “你這是狡辯！”瓊霄怒道。


  “確實是狡辯，但也是事實。”碧霄道。“姐姐，你真的看不清事實嗎？我們的存在便是‘錯誤’，除非自行散功毀體，否則無論做什麽都是對凡靈作惡。”


  “你……”瓊霄嘴笨，不知道如何回答，“總之這種事我不允許在繼續下去！”


  “可以，就按姐姐說的辦。”碧霄對身邊跪著的眾妖仙道，“我家姐姐的你們聽到了，該怎麽做我想你們應該清楚，需要我重複嗎？”


  “吾等有罪，謹遵師姐大人教誨，”眾妖仙道，“供奉之事不會再發生。”


  碧霄點點頭：“很好，下去吧。”


  眾仙灰溜溜離開。


  瓊霄站在半空生悶氣，碧霄走到她身邊：“姐姐，是小妹的錯，小妹不該瞞著您和雲霄姐姐。”


  “……”瓊霄搖搖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還是沒有找到巨彩山，你有什麽消息嗎？”


  “沒有。”碧霄道，“早聽說玉鳥人擅長變化之術，混元金仙之下無人能識破，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袁洪他們可有傳來消息？”瓊霄問。


  “也沒有，”碧霄道，“楊戩不在特行組，梅山的幾位師弟忙於公務，時間很緊，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與我們聯係。而且紫霄宮賜給二郎神的法寶隻有哮天犬能動用，師弟們也沒辦法。”


  “哼！”瓊霄道，“竟然還要請闡教三眼小兒幫忙，恥辱！”說完此話，她怒氣衝衝離開。


  碧霄看著自己的姐姐，笑笑，而後也跟著飛向碧遊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