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東去受阻

  道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昔時混沌一劈為二成就三界，洪荒之內多有“三”數珍品。開天時分，有天之書、凡之書、冥之書。天之書乃構建穩定世界之物，現於天界，為鴻鈞老祖得之，後幻化封神榜，鎮淩霄寶殿；冥之書記錄萬物萬靈生老病死前世今生時間進程，現於時年尚未分裂的冥界修羅界間，為阿修羅王夢婆兄妹得之，即生死簿，鎮地府十殿六道輪回。凡之書記載功德業力運道之事，現於凡界，空白無字卻有玄妙，亦為鴻鈞老祖得之，一份為二，散於東土西地鎮壓氣運，東土半卷凡之書與張百忍有緣，現陳於淩霄殿天地之主禦案，凡世所謂“無字天書”便是此物；西地半卷凡之書被準提佛祖尋獲，置靈山大雷音寺，為佛宗聚壓氣運。


  “我彌陀佛，我佛釋迦，時機還不成熟。”燃燈佛祖來至釋迦摩尼佛身邊站定，秘密傳音，“無字真經是雷音寺根本，氣運之所結，老僧知釋迦佛祖欲將我教遷往東土發揚光大，是以借金蟬子之手送出真經，但，時機不夠。”


  “我彌陀佛？”釋迦摩尼不懂，唐僧取經已經完成，東移是水到渠成才對。多寶轉世釋迦，“引佛融道籠天下氣運穩於東方”是多年來太上道祖交代的終極目標，如今萬事俱備，怎麽會時機不夠。“古佛，莫不是考慮準提接引兩位佛祖的想法？據小僧所知，他們很重視此事，我本安排金蟬子通過淩雲渡入山，接引佛祖卻親自派下化身度化吾徒，可見一斑。女媧娘娘之前也曾顯化聖象見過悟空。諸位混元尊者皆允，還有什麽需要顧忌？”


  燃燈佛祖搖頭，“大道降下神雷，傷太上道祖法體，眾聖不敢出。如今東移之事，非混元金仙阻。”


  “古佛的意思是……天庭？”釋迦摩尼說道，“佛道爭運，天庭三主喜聞，何以阻止？”


  “亦非天庭。”燃燈佛祖搖頭，不再多說。“佛法東進，需該循序漸進。時機不夠。我彌陀佛。”說完，閉目自修。


  釋迦摩尼見此情況，心知燃燈古佛必定有其道理，隻得作罷，任憑白雄尊者去“奪”無字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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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經眾這邊。


  唐僧等人出離雷音寺山外不遠，忽而狂風怒號，卻是白雄尊者領佛旨來拿回無字真經。唐長老聞香風滾滾，隻道是佛祖之禎祥，未曾提防，又聞得響一聲，半空中尊者伸下一隻手來，將馬馱的經，輕輕搶去，唬得個三藏捶胸叫喚，八戒滾地來追，沙和尚護守著經擔，孫行者急趕去如飛。那白雄尊者見行者趕得將近，恐他棍頭上沒眼，一時間不分好歹，打傷身體，即將經包摔碎，拋落塵埃。行者見經包破落，又被香風吹得飄零，按下雲頭，顧經不去追趕。那白雄尊者收風斂霧，回報古佛。


  經文散落，竟是無字，玄奘師徒不識寶物，以為是阿難迦葉未得“錢財”故意用假經文騙他們，悟空大怒。四人急回靈山再上雷音寺與釋迦摩尼爭討此事。佛祖順水推舟收回無字真經，並讓阿難迦葉送有字經文給唐僧。


  仔細將經文裝好，三藏四眾拴了馬，歇了擔，一個個合掌躬身，朝上禮拜。如來對唐僧言曰：“此經功德，不可稱量，雖為我門之龜鑒，實乃善惡之源流。若到你那南贍部洲，示與一切眾生，不可輕慢，非沐浴齋戒，不可開卷，寶之重之！蓋此內有成仙了道之奧妙，有發明萬化之奇方也。”三藏叩頭謝恩，信受奉行，依然對佛祖遍禮三匝，承謹歸誠，領經而去。去到三山門，一一又謝了眾聖不題。


  如來因打發唐僧去後，才散了傳經之會。旁又閃上觀世音菩薩合掌啟佛祖道：“小僧當年領金旨向東土尋取經之人，今已成功，共計得一十四年，乃五千零四十日，還少八日，不合藏數。望我世尊，早賜聖僧回東轉西，須在八日之內，庶完藏數，準弟子繳還金旨。”


  如來心中疑惑道：“菩薩異於平常，似乎暗示什麽。她和燃燈古佛到底知道些什麽事？”要說燃燈和觀音二人在三界的地位很是特殊，洪荒著名“掮客”，他們的情報來源不比各大組織差。釋迦摩尼即叫八大金剛吩咐道：“汝等快使神威，駕送聖僧回東，把真經傳留，即引聖僧西回、須在八日之內，以完一藏之數，勿得遲違。”


  八大金剛（保鏢）接旨，帶著唐僧等人踏雲飛向東土。


  菩薩離開大雄寶殿，來到三門外，與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六丁六甲、護教伽藍言談取經沿途經曆，突然，遠處一道金光飛來，觀音順手接住，乃是一個傳信玉簡。菩薩神識探入查看，麵色不佳。隨後大士找理由令揭諦立刻趕上八大金剛將唐僧等人攔住。揭諦追到眾人，八金剛聞得菩薩命令，刷的把風按下，將他四眾連馬與經墜落下地。沙僧抬眼觀瞧，認識這地方，通天河。前時有菩薩鯉魚精在此作妖，悟空等人將其擊敗。三藏道：“我記起來了，河東岸邊原有個陳家莊。那年到此，虧悟空救了他兒女，深感我們，要造船相送，幸白黿伏渡。我等現在在西岸上，四無人煙，這番如何是好？”八戒道：“金剛奉佛旨，教送我們東回，怎麽到此半路上就丟下我們？如今豈不進退兩難！怎生過去！”沙僧道：“二哥休報怨。我的師父已得了道，前在淩雲渡已脫了凡胎，今番斷不落水。教師兄同你我都作起攝法，把師父駕過去也。”行者搖頭，道：“駕不去！”悟空看向東方天上黑雲慢慢聚集，總感覺有事要發生，雲路難走。


  師徒說話間，那上次馱他們過河的白黿再次前來幫助，將他師徒四眾，連馬五口，馱在身上，徑回東岸而去。渡河途中，白黿問之前委托唐僧向佛祖詢問自己壽命之事，唐僧卻是忘了此事。那白黿歎氣，也沒多說，繼續馱行。


  話說這白黿有些來曆，身具玄武血脈，活的久見得多，有些天人感應，似乎是察覺到什麽，大驚，將身一幌，呼喇的淬下水去。唐僧四眾連馬並經，通皆落水。幸白馬是龍，八戒、沙僧會水，行者笑巍巍顯大神通，把唐僧扶駕出水，登彼東岸。隻是經包、衣服、鞍轡俱濕了。師徒方登岸整理，一陣狂風掠過，天色昏暗，雷煙俱作，走石飛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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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河上空。


  百餘道遁光從遠空飛來，個個靈力旺盛澎湃洶湧，其中三道甚是可懼，竟好像是三位大羅金仙。眾人目標很明確，就是通天河岸邊的唐僧師徒。隻是未等飛至，一團巨大黑雲擋住去路。


  眾人停下顯出身形，皆使用簡單法術隱藏身份。那為首的三個大羅金仙有一人出言質問。“呔！何方妖孽！”


  “哎呦，這不是那誰家的那誰們嗎？小妖有禮了。”黑雲中，玉鳥人現身，亦是用法術蒙麵，“諸位，哪去啊？”


  “是你！”那個最強的大羅金仙認出來烏鴉。


  “呦，沒想到廣成……咳咳，沒想到您認識小的。小的真是三生有幸。”鳥人直接叫破眾人身份。這些高手正是以廣成子、黃龍真人、靈寶大法師為首的闡教眾仙。


  廣成子認識玉鳥人？不太認識，隻不過知道他是個太乙金仙高手，與楊戩等人有些交往而已。“小妖，速速退避！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鳥人聳肩，笑了。“這，嗬嗬，恐怕是不行。因為有人找我，讓我擋住你們！”


  “你找死！”


  本書中“我彌陀佛”意義眾多，還請自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