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一雙眼

  “大家好，今天二月初三，歡迎收看《鎮江市西北鎮半邊橋村六大隊屯子東頭靠近李老太太她們家那片仙聞聯播》，今天的主要內容有：昨晚，‘我愛我寺·聚魂超度’文藝匯演在金山寺中心廣場舉辦，金山寺長老法明和兩位外賓及諸位高僧觀看演出……此次晚會的內容形式多樣，內容豐富，引得觀眾一陣陣熱烈掌聲……晚會後，法明長老上台，與演出人員親切握手，並表示‘你們是真正的百姓藝術家，演出水平很高，又很接地氣，對團結群眾很有幫助，極大提高百姓的精神文明水平，我們廣大金山寺高僧要好好向你們學習。’法明長老的認可讓藝術家們非常高興，主演狗剩子和葛二蛋表示，“請住持放心，我們會更加努力精研藝術，為百姓帶來更好的作品。’整場晚會在團結熱烈的氣氛中勝利結束……”


  秋千圍著鳥人轉了幾圈，“哎呀，沒用啊，還是沒有恢複流氓氣質啊。”這不廢話嘛，怎麽可能有用。堂堂金山寺竟然請兩個凡間江湖術士來“唱跳”，這叫什麽事啊。


  法明長老開口道：“我彌陀佛，玉施主，看來玉先生的病，我寺是沒法治愈的，還請您另請高明。”


  狐狸摸著自己下巴，想了想，“要不讓小法海試試接觸我家烏鴉的元神，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額……”法明無奈，“好吧。”


  要不是因為“九裏山事件”鳥人大顯神威，法明估摸著打不過他，而且降龍羅漢特別要求要對這兩個人客氣，法明才不搭理“找茬”的秋千呢。


  小法海走到鳥人麵前，再次請求烏鴉把炙熱護靈罡氣關閉，之後精神集中進入烏鴉元神……


  一激靈，法海似是來到另外一個世界，隻見那：渾天暗地，黑火熊熊，上無明星，下少河川，混沌惡氣烈火團，九大烏鳥圍盤旋，若問此地為何物，大道業力第一間！小和尚臉色巨變，這元神的業力之火可懼，縱是未曾主動傷害他，但其中蘊含的可怕怨恨仇毒。僅僅感受一二便心驚膽戰。


  “呱~”天空圍繞著黑火團的九隻烏鴉下來一隻，口吐人言，“法海，你終於來了。”


  “我彌陀佛，施主，您這是……？”小和尚不愧是釋迦摩尼點名照顧的人物，在這種情況竟然還能保持冷靜。雖然眼睛裏已經都是淚。


  烏鴉並未回答，反問：“法海，本太子問你，你可記得上一世你因何而死？”


  “我彌陀佛，小僧不記得。”法海道。佛宗和地府確實有些約定，但該有的程序還是要有的，其中夢婆湯自然是無法避免。


  “呱~”烏鴉鳴叫一聲，地麵上的熊熊火焰慢慢幻化出一些景象，“上一世，一家富貴官戶遭遇土匪，兩條蛇精出手相救，你當時就在附近，卻不施法捉妖，任由蛇精殺死劫匪。”


  “我彌陀佛，雖是妖物，但能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善哉，善哉。自然不該因其為妖物便出手降服。”法海道。


  “呱~”烏鴉再叫一聲，場景變幻，“無知。你可知劫匪因何成匪？那官戶男主人本是鄉間采藥人，無意中救下一條青蛇。多年後青蛇報恩，暗中施法使得采藥者財富鬥升聚攏勢力盤踞一方，後朝堂招募，得成高官之位。然，那人惡毒，為官不善，奢侈浪費，肆意妄為，欺壓百姓，甚至有屠殺全村全鎮之事，所謂‘山匪’乃是某些幸存者而已。”


  “這……我彌陀佛。法海知錯。”


  “官戶得救後，心有怨恨，行事更加詭厲，無數百姓受其荼毒……上一世的你最終得知因果，心有慚愧，在殺死官戶一家後自行坐化。”烏鴉道。“這便是你上一世的死法。”


  “……”法海沒說話。


  烏鴉道：“法海，一定要記得，人妖神鬼各有道路，絕不可逾越，凡有不尊天條插手其他道路者，爾等身為修煉之人，定要出手製止，匡正錯誤！尤其是自以為是、不解因果、喜歡胡亂救人的‘聖母’妖怪。”


  “我彌陀佛，小僧受教。”法海雙手合十對著烏鴉拜了拜。


  “此物贈與你，你要努力煉化，未來若遊曆天下，它可助你看清因果，知曉業力。”烏鴉射出一道黑火傳入法海雙眼，之後重回半空，繼續圍繞黑火團旋轉。“回去吧。”


  法海雙眼疼痛，左眼如天陽之火，右眼似深淵之冰，隱隱能看得清某些原來看不到的東西。他再次行禮。稍稍施法，回到現實中。


  ……………………


  “哎哎哎？咋樣咋樣？”秋千問，“烏鴉什麽情況，是不是真丟魂了？”


  “我彌陀佛。”法海對著鳥人拜了拜，麵對秋千笑了笑，一句話也不說，朝著金山寺後山閉關之地走去。


  “？？？”秋千不解，“什麽啊？說話啊！笑你奶奶個孫子啊！”


  法明似乎看出法海與剛剛有些不同，心道：“那日降龍羅漢降臨夢境傳達我佛佛旨，離開時曾說法海師弟會有一番際遇，莫不是說此事？”無法確認，猜測無果，法明也不多想，佛祖肯定早有安排，他轉身對秋千道，“我彌陀佛，施主，看來緣分未到，我們沒法治好玉先生。”


  “切！”秋千一臉鄙視，“好吧好吧好吧，看在剛剛‘演出’還不錯的份上，這事算了。”明明是來求人，說的好像是人求她似的。“我們走了，再想其他辦法吧。”


  “我彌陀佛，兩位走好。”法明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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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山靈鷲洞。


  “師父，”降龍羅漢道，“法明羅漢傳來消息，九裏山事件前您和玉鳥人約定的事，他已經做了。”


  “嗯。”釋迦摩尼點頭，“法海天資極高，若能煉化玉鳥人的至陽業火，未來不可限量。”


  “可是師父，”降龍羅漢道，“至陽之火霸道凶狠，又有無邊業力蘊含其中，如果是法海無法駕馭，恐毀神魂。”


  釋迦摩尼看著降龍，問：“你與法海身份互換，你可願意冒死煉化至陽業火？”


  “雖死，亦欣然前往。”降龍羅漢道。


  “我彌陀佛。”釋迦摩尼點頭。


  “我彌陀佛。”降龍羅漢同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