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村中局

  “表弟，好久不見。”張小五和秋千在枯卯觀等待楊戩二人回來。


  “果然是你。”楊戩走過來時還和嫦娥有說有笑，可看到張小五後立刻冷臉。


  “見過五公主。”嫦娥欠身行禮。


  “見過嫦娥仙子。”張小五回禮。“表弟，我……”


  張小五似乎是想和楊戩說些事，但二郎神根本不想理她，帶著嫦娥直接往村子外走，身後跟著一遍又一遍不停數錢的秋千。來到村外，楊戩轉身，開口道：“這個村子就不要繼續存在了。”


  “啊！”張小五驚，“可是表弟，這是父皇和皇姑母……”


  “本尊是司法大神，不是你表親！”楊戩冷冷地說，“不要再說！”


  “這……是，謹遵司法大神神旨。”張小五不敢說什麽，隻能聽令。


  楊戩最後看了一眼張家村，神目爆出強光直射村中央，村子中央石碾上的軒轅劍半麵銘文碩碩放光，不多久，銘文竟然從石頭上飄出來。二郎神伸手去抓銘文，誰知秋千腰間的“蠶繭”突然飛出一隻黑色烏鴉，黑鳥展翅一撫，銘文直接印在烏鴉翅膀上。


  “玉鳥人，你找死嗎？！”楊戩震怒，此物乃至親遺物，豈容他人奪取。半空的烏鴉雙目微微一睜開，二郎神體內一種無名的燥熱直衝元神。楊戩眉頭緊皺，功法運轉幾圈將燥熱煉化，而後無奈地搖搖頭：“唉~罷了罷了。”


  烏鴉對著遠處石碾“呱呱”鳴叫三聲，而後飛回秋千腰間。


  “銘文爭奪”過程中，張小五和張家村等人攝於楊戩怒威，膽戰心驚；知曉玉鳥人身份的嫦娥則擔心楊戩與其起衝突。唯獨秋千小狐狸，認認真真地數錢，完全沒有注意到剛剛自己的“吊墜”差點惹出大禍。


  “走吧！”楊戩施展祥雲與嫦娥秋千飛離張家村。


  張小五和張家村善人們看著陣法被破，暴露於天陽下的村子，個個默然，不知是感傷還是遺憾，或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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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老宮。


  與往常不同，今天月老宮主位坐著的人不是月老，而是張百忍。“如何？”


  月老搖搖頭。


  張百忍很失望：“石碾之陷未能感動他？”


  月老搖頭。


  “真是鐵石心腸！”張百忍道。“心魔之陷未能種入其身？”


  “本該成功的，”月老道，“但被玉鳥人破壞。”


  “……”張百忍歎氣，“可惜。若沒有那個精曉因果的烏鴉，這等天作陷阱楊戩絕對無法發現。”


  “是的。”月老道，“那烏鴉乃是古往今來業力最重的兩個人之一，最知因果，最明業力，最解功德，有他在，因果之類的陷阱很難成功。隻是不知道楊戩是提前預知危機邀請他幫忙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很可能是他主動相助。”月老宮外，張小五走進來，“見過父皇，見過月老大人。”


  “嗯。”月老點頭，“那人一直與楊戩親近，說不定早就看出我們在張家村設下的兩個陷阱。”


  “兩個嗎？是三個吧。”張小五說，“紅線之陷因楊戩和嫦娥張家村一行再深一重，現在哪怕混元金仙出手也無力回天。”


  張小五說出的話沒有得到她想象中回應，月老不語，而張百忍則略帶質問地說：“小五，至陽九子的情況如何？”


  “回稟父皇，”張小五單膝下跪道，“吃掉玉鳥人的黑火後咒術全消，但確實如其所說，法力盡失。”


  “這樣啊。”張百忍表示知道了。


  “還請父皇恕罪，小五未曾通告，擅自讓他們吸收九大金烏屍身核心陽氣，險些導致身死魂滅。小五有罪。”張公主道。


  “不必多說，下去吧。”張百忍令道。


  “我……是……”張小五低著頭退出大殿。


  待五公主走後，張百忍對月老說：“金烏之族不愧是太陽之靈，即使我們培養無數年的‘火陽九魂’也承受不了。這種蘊含大道規則的至尊種族好生難纏。”玉皇大帝是什麽人，月老宮是什麽地方，張小五幹的那些事情怎麽可能瞞得過他。張百忍也想讓至陽九子接觸金烏屍體核心提升功力，但總有些擔心，不敢嚐試，在發現自己女兒自作聰明的行為後他便順水推舟沒有讓月老阻止。


  月老道：“陛下說的是。之前通天教主將祖鳳內丹交還給祖凰三傑恐怕也是因為無法煉化的原因。”


  “你認為該如何處理那九具屍身？”張百忍說，“我總覺是一個大隱患。太陽星君一直沒有放棄對屍體的追查。在玉鳥人出現後媧皇宮近些年也開始尋找。甚至連五莊觀鎮元子和釋迦摩尼都在悄悄調查。”


  “我認為應該繼續留著。”月老說。


  “繼續保留？”張百忍說，“人間有句話叫‘懷璧其罪’，何況我們懷裏的‘璧’是別人的。”


  月老道：“當年陛下尚未成就玉帝之位，正曆萬世輪回，您無法抽身，隻能令我盜取金烏九體，那時我便有今日擔心。”


  “哦？”


  “不過，”月老道，“待那玉鳥人出現，來曆逐漸明晰後我反倒不再擔心。這‘璧’是這個小妖怪的，不是太陽星君的，不是媧皇宮的，也不是其他野心勃勃者的，它們屬於那個小烏鴉。屬下猜得不錯的話，玉鳥人早就知道金烏屍體在我們手上，甚至可能連隱匿之處都清楚，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與上一世的他們再相見。”月老道，“陛下有萬世輪回，應該明白，前世和今世是最親近又最矛盾的存在，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威脅本源的大禍。他大概還不知道如何麵對，所以哪怕知道屍體在哪也沒有任何動作。這次若非要在九裏山劫路，想來他連濯垢泉都不敢去。既然如此，他暫時不索要，我們不如繼續留著。雖然沒法利用屍體的內核火陽之氣，但它們散發的靈力對我宮人員亦是有極大修煉益處。屬下認為無需多慮。”


  “你說的有些道理。”張百忍道，“那好吧。就這樣吧。張家村之事到此為止。你讓小五將那些善人們按計劃安排好。記得，要順便敲打小五，那孩子小聰明太多。”


  “屬下明白。”


  “還有就是黃天的事。”張百忍道，“他們竟然敢借唐僧取經之便揭露張家村所在，膽大妄為，你出手懲治一番。”張家村那個局雖然是早就給楊戩準備好的，但絕對不該現在曝光，因為村子裏還有月老宮的很多額外秘密，隻是由於黃天讓孫悟空等人改道，監視取經的特行組因此發現村子，月老宮不得不提前結束“張家村計劃”。


  月老說：“我明白。不單是黃天，所有‘無天派’都該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