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空手交易

  敖碣來此自然不是為挨訓的，他找鳥人是為“昨天”的淩雲閣鏢車被搶之事。烏鴉讓秋千去找“當地妖怪”，談一談當地土地買賣，自己則拎著敖碣飛上高空，舒服地坐在一塊雲上“聽報告”。


  “……八隊鏢車，同時被劫，期間曾使用違禁法寶……”敖碣說，“真君非常重視，著我向你問話。”


  “你們懷疑是我劫的？”鳥人笑道。


  “自然不是你，”敖碣說，“不過，劫鏢事件主因、三界黑道流傳的那本賬目……”


  “什麽賬目？不知道。”鳥人否認。


  “和我你還裝。”別人不曉得，但敖碣豈能不了解，楊戩派烏鴉保護嫦娥的時候他就在現場，女兒國之事他怎麽可能沒有參加。“白道上關於女兒國的事已經平靜，但黑道暗流湧動。我總覺得有人在暗地裏推動一些事。”


  “是嗎？”鳥人繼續裝傻。


  “交出賬本。”敖碣直接明了地說。


  鳥人看著敖碣，笑問：“讓我猜猜，你這次來，到底是公幹還是私人的活？”


  “既是公，也有私。”敖碣回答，“烏鴉，交出賬本，裏麵涉及的人真君自然會處理，否則……”


  “否則怎樣？”鳥人以蔑視的眼光看著敖碣，“你們特行組抓我？”


  敖碣不予否認。


  鳥人說道：“泥鰍，我可是四凶嶺的戶口，你們抓我？不合適吧。當然，特行組嘛，權力大，那個《協議》不算什麽，不過……”烏鴉賣個關子，“我知道，你的真君急切想洗脫哮天犬在女兒國事件中的‘主謀’身份，可他應該明白，我這賬目隻不過是無數賬目中的一本而已，雖然這本是黃天用來防著某些人的，記述比較詳細，用處更加重要，但即使給你們二郎神也不能完全讓哮天犬‘洗幹淨’。”


  “烏鴉，還是交出來吧。”敖碣苦口婆心勸說道，“你們朋友多年，我知道你要處罰那些人，可真君能做的更好，更方便。你何必……”


  鳥人站起身，走到雲邊，蹲在那裏，低頭看向大地，“泥鰍，你變了，和在四凶嶺派出所的你已經不一樣，和當年在十萬大山挑戰眾妖的那個年輕人更不同。”


  “我隻是……”


  “你不要說話！”鳥人怒道，“滾吧！回去告訴楊戩，這賬本，誰也搶不去！”黑火從無名處射出，目標敖碣。


  敖碣大驚，閃過攻擊，“烏鴉，你瘋了！”


  “走還是不走？！”慢慢的，九隻黑色烏鴉從體內飛出，圍繞著鳥人旋轉。


  敖碣隻覺得四周溫度暴漲，炎熱無比，元神肉身都有焚燒的感覺，“罷，我去也！”化出本相黑龍，飛身離開。


  “哼！算你小子識相。”鳥人笑了笑。


  待黑龍完全消失在遠空，烏鴉臉色一寒，一道靈氣彈射向附近某個雲團，“還不出來！？”


  ……………………………………


  “狐狸，你怎麽了？”環啼看到秋千盯著天上某處，滿臉擔心的樣子。


  “沒什麽。”秋千察覺到包包裏烏鴉的黑槍躁動，九股隱秘的黑火注入狐狸體內，似是在做提前保護工作。這很不正常，她擔心鳥人安危。


  …………………………………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雲團之內顯出一個黑衣人，他隨手抓住鳥人射來的靈氣彈。靈氣彈裏麵有一個玉簡。


  “環啼來的時候發現的。要不是她誤打誤撞來此，以致你們還沒準備好的包圍圈不得不主動開出缺口避過她，我還真沒發現你們呢。”鳥人再次坐在“雲座”上。此時九鴉環繞，黑火遮天，烏鴉謹慎至極。他從不認為敖碣會抓自己，但隱藏在周圍的那些黑衣人可沒準。


  黑衣人神識探入剛剛得到的玉簡，裏麵都是一些仙神鬼妖的名字。


  “幫我殺了他們。”鳥人道。


  “有什麽好處？”黑衣人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鳥人大笑，“你們月老宮殺人什麽時候還要好處了。”


  沒錯，這個黑衣人正是月老宮高級人員。“我們一直為‘好處’做事。”


  鳥人輕輕招手，一隻烏鴉飛在他的手上，輕輕撫摸幾下，黑衣人隻覺得體內元神開始升溫。“青丘山常年偏向東華帝君，那隻‘傳奇狐狸’的屍骨更是在天喜星星宮放著，青丘山九尾天狐派為東華帝君馬首是瞻，名單上的多數也屬於東華帝君派，殺他們打擊東華派勢力，算不算好處？”


  “算，但不夠。”黑衣人說，“還有沒有其他好處？”


  另外一隻黑鴉落在鳥人身邊，“如果你們殺了他們，”鳥人笑了笑，“我就加入你們月老宮。”


  “此話當真？！”


  “當然是假的，”鳥人大笑，“真傻，怎麽可能是真的，哈哈哈……”


  這麽嚴肅的場合竟然開玩笑，黑衣人被鳥人氣的吐血。不過，說真的，如果鳥人能加入月老宮，別說殺掉名單上人，就算當場和鬼星堂全麵開戰玉皇大帝應該都願意。


  “加入你們肯定是不成的。”鳥人說。


  “你加入青天我倒是信。”黑衣人說。


  “但是，在某些不涉及到原則的問題上我可以偏向玉皇爺，”鳥人擺擺手，兩隻烏鴉從身邊飛走，“相對比在凡間經曆萬世劫難直上帝位的玉皇爺，我更討厭‘聽盡天上曲，不識人間花’的東王公。嗬嗬，你們家主子比較接地氣。”


  “好！”黑衣人點頭，“憑你這句話，我們就幫你殺掉那些人。但是千花樓和軒轅墳我們不能出麵。媧皇宮方麵的態度我們不得不考慮。其他人，都能殺！”


  “不用問問月老大仙，或者玉皇爺？”鳥人說。


  “大帝沒時間管這些小事。月老大人如果知道你我的對話他也一定會同意的。”黑衣人說。


  “那，”九隻烏鴉回到鳥人體內，“那就勞煩月老宮的各位。”


  “客氣。”黑衣人轉身，化為遁光離開。


  鳥人麵對遠去的黑衣人，大喊：“嬌嬌小姐，走好啊！”


  那已經到天邊的黑衣人明顯頓了頓，但還是消失不見。


  ………………………………


  連滾帶爬回到秋千身邊，鳥人抱著九尾本相的閨女撒嬌，“哎呀，丫頭啊，我剛剛差點死掉，一大群壞人！好可怕哦。”


  秋千知道，一切都解決了，否則鳥人不會這樣。“好了好了，你讓我買的地，買了，一共二十塊靈石。”


  “這麽快。”鳥人看了看秋千和那個本地妖怪簽的協議，很滿意。，“這塊地以後種……”還沒說完一句話，眼睛突然瞄到樹上兩隻灰鳥，烏鴉指著它們，“這兩個是剛剛跟著敖碣的特行組外編。”


  “是嗎？你怎麽知道？”環啼問。


  “嘿嘿，無論是幻化外貌還是改變男聲女聲，甚至是刻意變化語氣，在我這，都沒用！”鳥人說。


  那兩隻灰鳥聽到烏鴉的話灰溜溜飛走。


  “哈哈哈……”鳥人笑道，“如果說孫大聖隻能認清一個人是不是好人，那我就能判斷是不是壞人。千變萬化，功德和業力的‘質’難變，隻要我見過的人，想幻化騙我，不可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