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無語

  僵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屏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似乎出自網上某個頁遊廣告）

  “小雷，布陣！”老道士令道，“天地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地上原本已經布置的紅線隨著道士的符紙閃閃發光，幾息之後，陣法已成，唯獨西南角缺一塊。


  “師父，陣角丟了！”名為小雷的小道士焦急萬分，明明剛剛還很完整，怎麽就突然消失呢。


  “什麽！”老道士回頭一看，隻見惡氣由西南角缺口衝入，直接進入僵屍體內，僵屍實力大漲，一掌擊向道士。“啊！”道士吐血，已然是必死無疑，“小雷，快跑，你打不過它的，快跑。”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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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鬥法”現場不遠處，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看戲”。


  “唉？怎麽輸了？輸得太快了吧。爹，道士輸了耶。”秋千邊吃零食邊說。


  “肯定輸啊。”鳥人說，“他那個徒弟被女鬼迷惑心竅，布陣時故意少放一塊，怎麽會不輸啊。”


  “怎麽辦？我們出手嗎？”秋千其實是不太願意的，因為那個僵屍的樣子很惡心。


  “忙什麽？”鳥人說，“我看此鎮之人皆有業力在身，想來是做有什麽壞事，既然如此，讓僵屍先爽爽吧，殺幾個人再說。”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啊？”秋千問。


  “我們明天去鎮上，查查‘他們’到底做過什麽惡事。”鳥人說。


  第二天，清晨，鳥人秋千各自幻化成道士模樣，從大路走進七道泉子鎮，沒等他們進鎮，不少人衝出來跪在他們麵前祈求二人捉怪。鳥人和秋千互看一眼，笑笑，隨便說幾句打發眾人離開。


  在鎮裏逛遊半天，二人偶爾瞧見一個“熟人”，小雷。“哎呦，這家夥昨晚沒死？”


  小雷自然是沒死，他的師父用最後的法力把僵屍趕走。小夥子身心疲憊，拖著師父的屍首回到鎮上，想買棺木安葬，可惜棺材鋪老板嫌他錢少，拒絕交易。“你們，你們！我師父活著時你們何等下賤模樣，現在竟然！竟然！”小雷終究太年輕，氣不過便與人打起來，結果雙拳難敵四手……慘著呢。


  “嘖嘖嘖，活該，誰叫你沒錢。”鳥人走到小雷麵前，嘲笑道，“你和你師父也是傻，捉鬼不先收定金，活該‘死無葬身之地’。”


  “你說什麽！你說什麽！”小雷暴怒，起身質問鳥人，可惜身體疼痛，摔在地上，暈厥過去。


  “嗬嗬。”鳥人笑了笑，隨手抓把土，將法力揉入其中，攛弄出一顆丸子，喂給小雷。鳥人終究是大妖怪，治這點小傷實在是“so easy”，“阿雷小兄弟，are you ok？”


  “啊！”吃完藥，小雷猛的驚醒，隻覺得渾身熱氣奔流，不但傷勢全無，而且很有無敵天下的感覺，“您，您，您是哪位前輩？”


  “嘿嘿，前輩不敢當，貧道……”鳥人摸著下巴，想很久，“你等等啊，我給你編個好聽點的道號。”


  “……”小雷無語。


  “我是鳥，會飛，能入雲，嗯~~~啊！想到啦！”鳥人說道，“貧道雲中子！哈哈哈，我彌陀佛，哈哈哈……”


  “……”小雷再次無語。


  閑話玩笑幾句，鳥人幫小雷安葬老道士，然後一塊走去東村，據說僵屍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就是那裏。


  “前輩，雖不知您是哪派，但晚輩還是想提醒你，那僵屍十分厲害。”小雷介紹道，“僵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屏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銅皮鐵骨，力大無比……”小夥子功課做得不錯，幾乎把僵屍的特點全說個遍。


  “烏鴉爹。”秋千在鳥人背後，小聲問道，“僵屍真的在三界六道之外？”


  “笨蛋！我現在叫雲中子，知道不？別叫我烏鴉！”鳥人罵道，“僵屍確實在三界六道之外。”


  “哇，好帥啊！”秋千驚歎。“三界六道之外耶，好厲害啊。”


  “厲害個屁。”鳥人說，“一個‘黑戶’算什麽厲害。沒有‘身份證’，沒有‘社保’，沒有‘公積金’，啥都沒有，連申請‘低保’資格都沒有，哪厲害啊？如果死掉，入輪回都很難，哪厲害？慘著呢。”


  “？？？”秋千想了想，“我去，敢情三界六道之外原來就是‘黑戶’的意思啊？唉，我還以為什麽牛氣的特性呢。”


  “嘿嘿，可不是嘛。”鳥人說，“咱們新建的金花區就有不少這種的，嘖嘖嘖，超淒慘的，經常被人歧視，連最簡單的‘搬磚’、‘掃地’的活都沒人雇它們，多數都在要飯，慘啊~”


  “……”一旁的小雷覺得自己可能是師父去世，傷心過度，精神出問題，否則絕對不會碰到兩個滿嘴胡說的道士。


  東村不遠，也不近，途中要翻過兩座山。很巧，剛剛走到一半，天降大雨，三人“不得不”躲進山中的一個古庵中，渡百庵。


  “三位施主，請喝茶。”庵中老尼姑客氣地招待鳥人他們。


  “前輩，小心。”小雷謹慎地說，“這茶有問題。”


  “有問題？”秋千看了看，“沒問題啊，就是很普通的陰種茶葉啊，水是最粗劣的玄陰井水，雖然品質差點，但沒問題啊。”


  小雷看著眾尼姑，緊張地對鳥人說，“前輩，她們……是鬼！”


  “哦？哦，鬼啊。我早知道啊。”鳥人點點頭，對老尼姑說，“那個，有沒有吃的啊？”


  “……”小雷氣地吐血。


  酒足飯飽之後鳥人和秋千很滿意，當然，小雷自然是很緊張，“are you ok？”


  “ok，ok，你一邊待著去！”鳥人說道。“師太，師太，過來過來。”


  “施主？您……”老尼姑遲疑。普通人飲用她的茶水，輕者昏迷，重者直接死掉，如何能像沒事人一樣。


  “說說吧，你這廟，誰燒的？”鳥人問。


  “燒？什麽燒？”尼姑說道，“這廟不是好好的嘛？”


  秋千鄙視的看著尼姑，在鳥人耳邊說，“烏鴉，他們人族的鬼水平太差了吧，這種最低級的障眼法能騙鬼啊？”


  “切，以為誰都是你啊，出生九尾，混元金仙之下最強幻術。嗬嗬。”鳥人嘲諷道。


  “烏鴉，你敢諷刺我！”秋千張嘴咬住鳥人耳朵。


  “哎呀，狐狸，你趕緊撒嘴！”鳥人大罵。


  二人開始“日常”打鬧。


  “……”這次，連帶著老尼姑小尼姑，小雷他們全都無語。“ ’s your probl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