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涇河龍王身死
鳥人和敖碣來至長安，恰逢一出好戲。
長安城外涇河岸邊有兩個賢人，一個是漁翁名喚張稍；一個是樵子名喚李定，他兩個是不登科的進士，能識字的山人。漁翁張稍言，“長安城裏西門街上有一個賣卦的先生，名喚袁守城，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鯉他就與我袖傳一課依方位百下百著。今日我又去買卦他教我在涇河灣頭東邊下網西岸拋釣定獲滿載魚蝦而歸。”
張稍和李定二人說話，旁邊草叢有巡水“恰巧”聽到，大驚，趕緊回稟涇河龍王。龍王震怒，欲殺袁守城，龜丞相勸他三思而後行。涇河龍王化身凡人進入長安，與袁守城打賭雨水之事，本以為身為“雨部正神”勝利無疑，誰知天庭下旨，要求布雨情況與袁守城所說分毫不差。涇河龍王大驚，心情不佳，堂堂龍王竟然輸給一個凡人，拿起龜丞相上次進貢的美酒龍王痛飲幾杯。此時龜丞相再出計謀，“行雨差些時辰少些點數就是，那廝斷卦不準怕不贏他？那時捽碎招牌趕他跑路果何難也？”大概是喝酒的原因，此等觸犯天條之事龍王毫未察覺，依計行事。雨後再入長安，龍王本想耀武揚威羞辱袁守城，結果先生冷笑，說道：“你違玉帝敕旨，改時辰，克點數，觸犯天條。你在那剮龍台上恐難免一刀，你還在此罵我？”龍王見說，心驚膽戰，毛骨悚然，急丟招牌，整衣伏禮向先生跪下道：“先生休怪。前言戲之耳，豈知弄假成真，果然違犯天條奈何？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我死也不放你。”守誠曰：“我救你不得，隻是指條生路與你投生。”龍曰：“願求指教。”先生曰：“你明日午時三刻該赴人曹官魏征處聽斬。你果要性命須當急急去告當今唐太宗皇帝方好。那魏征是唐王駕下的丞相，若是討他個人情方保無事。”之後涇河龍王乞告李世民相救，太宗憐憫，應答相幫，誰知魏征機智，夢斬涇河龍王。死後，龍王怨氣不消，恨李世民言而無信，鬼魂襲擾唐皇。魏征進言，布置一切請李世民地府“一遊”。幾番折騰，終結束龍王冤案之事，同時引出“還受生唐王遵善果，度孤魂蕭瑀正空門”，西遊開局已定！
“此間事有幾個節點。”敖碣回到司法部特別行動組向楊戩報告，“那鳥人說，第一，張稍、李定二人身份；第二，涇河龍王再次飲用所謂‘東海美酒’；第三；袁守城身份；第四，業龍鬼魂有何能衝破李世民的旺盛皇氣；第五，地府在事件中扮演什麽角色；第六，真龍陽壽何人篡改，崔珪到底是修改還是改錯為正。”
“……”楊戩想了想，“烏鴉可告訴你緣由？”
“說了一些。”敖碣回答，“他猜測張稍、李定應該是太白金星的徒弟，袁守城則是太白金星化身。”
“哦？”楊戩點點頭，“有可能。太白金星雖然是太上道祖凡世化身老子的弟子，但屬於玉帝派，與三清派關係一般。此次事是玉帝派的重要部署，他作為張百忍最信任的人親自出手倒是很可能。”
“鳥人還說，人道皇氣有可能是三清用手段暫時阻斷。”敖碣說。
“也有可能。”楊戩說，“人道皇氣有紫霄宮天道法則加持，非混元金仙不可破。那烏鴉怎麽講的。”
“他說，取經之事關係重大，已經成三界眾多大勢力都知道的秘密。三清派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早前便已經入局。”敖碣複述鳥人的話，“他還說，釋迦摩尼派和玉帝派有計劃，三清也多有打算，他們當年利用孫悟空毀掉生死簿，現在又阻斷皇氣、修改真龍皇者生死簿等行為，可能都是為試探紫霄宮的底線，目的是未來破封神榜，解救被神榜束縛的三清派仙人，改變上次封神之戰三清派自相殘殺造成的頹勢。這次涇河龍王被斬看似小事一件，一切都符合天條法度，但其實背後有三界最高的權力集團運作，一絲一毫都是在算計之中，絕無出“錯”的可能。”
“這……”雖然楊戩本身作為三清一脈弟子，但自身性格注定他不會偏重哪一方，況且他曾受到紫霄宮鴻鈞“祖師爺”訓導，“天道”要求他務必以三界眾生安危為己任，不可癡迷氣運、權力之事，所以楊戩對三清派不會客氣，“好吧，涇河龍王之事暫且記錄在特別檔案中，以後再說。”所謂“特別檔案”，是楊戩自己建立的超絕密檔案，除紫霄宮可以調閱之外隻有楊戩本人知道裏麵內容，其他任何人，包括三清等混元金仙都不被允許查看。檔案被封印在紫霄宮特賜的“天道玉匣”內，開啟秘法楊戩獨有，混元金仙之下無人能打開，即使是混元高手能強行打開，但玉匣立刻粉碎成飛灰，絕無窺探秘密可能。“涇河龍王轉世何處？”
“稟告真君。”敖碣說，“涇河龍王被地藏王菩薩暗地裏收走，去處未知。”
“嗯。”楊戩說，“前日觀世音與玉帝演戲救下馬上處斬的敖玉，那小年輕感激涕零。據你說鳥人曾預言敖玉會因為涇河龍王之事與四海龍族徹底決裂，投靠西方，看來預言即將化為現實。”
“真君，我們需要偷偷幹預嗎？”敖碣問。
“不可。”楊戩說，“雖然我們有紫霄宮做靠山，但實力還是太弱，暫時不要插手‘他們’的事。先等等。”
“是，真君。”敖碣答道。
“對了，你繼續監視那隻烏鴉。大天機混亂，連混元金仙都沒法進行大勢推算，隻能通過無數小算計布置一切，可他似乎完全沒受影響，可以輕易知曉未來，很奇怪，值得深究。”楊戩下令道，“另外，四凶嶺即將舉行群妖會，聽說這次規模很大，你派人監視一下，不要出事。”敖碣很受楊戩看重，特別行動組有九支小隊，敖碣是二隊隊長，而楊戩身邊的哮天犬也不過三隊隊長而已。
“是，屬下告退。”敖碣領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