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詭計
自從義汐有了身孕之後,皇上對她可是百般嗬護。在宮裏,什麽人見了她都是笑意三分,敬意三分。義汐覺得很奇怪,明明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可他們卻不願跟自己走太近,反而覺得別人都把自己隔得遠遠的,就像是建在寺廟裏的佛像,人們雖然都用香火和食物供奉著,卻不曾接近。其實是皇上下的命令,誰要是敢對義妃娘娘不敬,傷了她的人,立即推出去斬了,義汐現在可是懷了皇族的人,誰敢怠慢?
身邊伺候她的宮女可都是兢兢戰戰地,在她身邊伺候她的飲食起居都格外小心,生怕皇上看不順眼,立即就讓她們離開芷蓮殿然後賜她們一條白綾。其實皇上這麽做也不是不無理由,義妃現在可是有了身孕,說不定還是個皇子,其他娘娘雖然跟了皇上很長時間,但都不及皇上與義妃娘娘有感情,要真這麽說,皇後的情況還稍微好一些,畢竟皇後可是這後宮中最具權威的人。
等義妃娘娘的孩子出世,相信皇上對義妃娘娘更是寵上加寵。即使是皇後,在義汐麵前,對皇上而言根本就不是能相提並論的人,一個是自己的最愛,一個是幫自己管理六宮的主兒,即便皇後的家中先父乃是開國重臣,但在皇上眼裏,貴為皇後的上官儀淑,自己雖然十分敬重她,但他與她的聯姻也隻是為了鞏固先王的基業,加深皇族與功臣之間的關係,毫無感情之說。
義汐卻不同,義汐是自己遇到的最特別的人,真誠,善良,又體貼,別無他求,隻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呆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元柏四人每天除了保護義汐的安危之外,還得注意著義汐飲食及其他方麵的安全,其他時候就守在義汐身邊,給她講些以前幾人遇到的趣事,久而久之,所有的趣事都差不多講完了,義汐便又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百般無聊之下,便獨自一人在宮裏亂竄。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淩雲殿。剛想上去給皇後請個安,見到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覺得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義汐立即往楠木柱後麵一散,躲開了那小太監。隻見小太監也沒讓人通報,推開門就走跑進了淩雲殿。
皇後平時不是特別注重禮節的麽,怎能容忍這小太監如此放肆呢?立於柱前,感覺到裏麵有動靜,傾耳一聽,便聽到剛才那小太監說道:“皇後娘娘,大事兒不好了!皇上居然把儲君的令牌都給那義妃娘娘了!”
“你說什麽?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啊,小人奉你命令前去個義妃娘娘送安神的龍涎香時,可守在外麵的四個人說是義妃娘娘獨自去禦花園賞花了,與幾人嘮了會兒嗑,這才得知皇上在義妃娘娘有了身孕的時候就把令牌給了義妃娘娘,小人不敢怠慢,這才馬上過來向您稟報。”小林子趕緊把剛才的所聽所聞向皇後說了起來,沒有漏掉一句話。
在外麵站著的義汐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麽善容沒有把令牌的事情告訴她?
聽了小林子的話,皇後甚是憤怒,眼裏燃燒起了怒火,轉身說道:“哼,想我為皇上盡心盡力管理後宮,岡兒出生的時候就想讓皇上把岡兒封為儲君,可皇上卻說待岡兒長大了再說,現在他人還小不知以後是否能勝任太子之位,我便處心積慮費盡心血地教育岡兒,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皇後娘娘息怒啊,這皇上現在是把令牌給了義妃了,可皇後娘娘還是可讓她送回來的呀。”小林子勸著皇後,心裏似乎有了什麽主意。
“皇上都已經給她了,還怎麽送回來?”
“皇後娘娘,您可是六宮之主啊,在宮中威望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後娘娘可是為皇後第一個誕下龍嗣的人,按理來說慕岡皇子應被封為太子。慕岡從小熟讀天下兵書,琴棋書畫也略知一二,又有武師專門教他武功,小小年紀就如此出眾,別人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如今慕岡皇子年已八歲,是可以被冊封的人,封慕岡為太子,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再說皇後娘娘家中有雄厚背景,派幾人給朝中的人送些珍寶,他們不看看娘娘家中的人,也應該看看皇後娘娘您吧?讓他們請求皇上填補太子的空位呀,皇後娘娘的麵子都在錢財上呢,全朝文武百官不能不給呀,再怎麽說皇上也應該會以大局為重,義妃一個小小民女,怎能跟皇後您爭東西呢。即使她爭了,拿什麽跟你爭啊,到時候令牌還是回到您手裏了,您說是吧,娘娘?”
聽到這裏上官儀淑會心地笑了起來。
“還是小林子有主意。”
“嘿嘿,皇後娘娘,要是皇上執意要把令牌給義妃,那娘娘就隻能下狠手了,這宮中,娘娘您輕易取一人性命那也不是什麽難事,就看娘娘您願不願意了。”此時小林子眼裏也貪婪的神色,跟平時處處低聲下氣時判若兩人。
“那你下去辦吧。”
說完,拿了皇後娘娘豐厚的賞錢,離開了淩雲殿。
義汐看著小林子離開了,失了失神,離開淩雲殿,回到了芷蓮殿。寄靈看見義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擔心地上前問道:“怎麽了老大?”
“沒事兒,隻是有點兒累。對了,皇上去哪了。”
“哦,皇上今天晚上要去國丈家中赴宴,今晚就不來芷蓮殿了。”
“這樣啊。”
義汐頓時感到心裏空落落的,獨自一人走進了殿中,躺倒了床上。
四人看著義汐回到芷蓮殿就躺下了,從禦花園回來這副模樣,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老大心情似乎很不好,靜靜對她是好事兒。四人也就沒有詢問義汐到底發生了什麽,站在外麵,看著燈火通明的皇宮。
義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想起了今天在淩雲殿外聽到的事兒。令義汐萬萬沒想到的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居然也會為了利益想害他人性命。而且不是他人,把劍芒對準的人是自己。人們都說皇宮是一方深不可測的潭水,自己身處皇宮,今天總算有所體會了。笑裏藏刀的人,這裏遍布都是。義汐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裏還會想讓自己的孩子爭什麽皇位。本以為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苦心孤詣的教導下能希望他在皇室中能占個位置,看來現在確實一種奢望了。
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了皇後今天派人給自己送了龍涎香,起身找了找,發現侍女把它放在了桌邊。本以為皇後會在上麵下藥,發現上麵沒有毒,便燃了一根,沁人心脾的馨香吸入鼻孔,瞬感全身舒暢。躺倒了床上,沉沉睡睡。
這樣又過了些日子,皇後雖依然對義汐十分客氣,背後卻又搞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小動作,義汐雖然嘴上不說,但也看在了眼裏。見義汐沒有聲張,便開始大膽起來。自從上次瀉藥事件後,宮裏的人都隻是遠遠躲著義汐,生怕與她有什麽糾纏。現在幾乎所有人見到她都沒人給她好臉色看,說是小小一個民女,竟不知道用什麽妖術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以至於皇上現在都隻專寵她一人,冷落了其他娘娘。就連每個月的月俸,也遲遲不肯送來,本來還想著讓手下的宮女買幾匹上好的料子,教她做幾件小孩子的衣服,現在怕是沒什麽指望了。義汐身邊的侍女去各個部辦點兒事的時候,其他人也十分挖苦她們,好像在義汐身邊服侍她是一種罪過一般。
看著這種情況,義汐倒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很正常一般,皇後娘娘誠心要跟她義汐過不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義妃娘娘倒是心寬得很,不但沒去追究責任,而是想辦法處理力所能及的事情。
義妃娘娘說要沐浴,白天就吩咐了夥房的人去燒水了,可到了晚上了都還沒有送過水來。幾個侍女去催了好幾次,卻又以宮裏人多,需水量大為借口,讓義妃娘娘再等等。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可底下的人分明看到,就連宮裏的大多宮女太監都沐浴就寢了,她義妃娘娘的熱水居然還沒有個著落。元柏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命林雅山和南宋一守著芷蓮殿,自己和寄靈就親自去夥房看了看,沒想到夥房裏早已空無一人。令寄靈在夥房裏燒水,元柏則氣衝衝地去找夥房管事的人了。
待把那管事從暖和和的被子裏揪出來問他為什麽沒有燒水的時候,那管事居然說是人多事雜給忘了。聽了這話元柏氣絕,血氣上湧,一把把那管事提起來就往門外甩了出去,把門也給撞壞了,門框也掉了下來。管事疼得鬼哭狼嚎起來,哀求著元柏別打了。
“你說你忘了是吧,那你會不會把我也給忘了?!我隻要動動指頭,你的小命就沒了!”
“元大哥饒命啊,小人真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給義妃娘娘燒水去,這就去。”
管事爬了起來,要去夥房,又被元柏一把給抓了回來,一拳定上了他的胸口,那人被元柏打得吐出了血,攤到在地上,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