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禍起蕭牆
“備轎,到芷蓮殿!”
上官儀淑往袖子裏塞了什麽東西,帶著幾個貼身丫鬟,便向芷蓮殿的方向去。
來到芷蓮殿,一眼便看到正在你儂我儂地用膳的兩人,心裏妒火叢生,但還是壓了下去,一臉笑容走了進去。
義汐見皇後來了,慌忙起了身,向她行了禮,就命侍女添了碗筷拉著她到桌邊吃飯。皇後見到皇上的臉色陰了下來,便趕緊說道:“皇上您也來了,臣妾個皇上請安。”
“皇後怎有如此雅興前來芷蓮殿?”
“我見義汐妹妹剛來不久,這宮裏的許多規矩都不懂,現在抽了個時間想過來給她說說,竟偶然遇到皇上也在芷蓮殿,還真是巧。”說完拉起了義汐的手,一副姐妹相親相愛的模樣。
“快吃菜快吃菜,嗬嗬,難得姐姐這麽關心我。”義汐往上官儀淑的碗裏夾了些許肉,笑得一臉燦爛。
聽了義汐的話,上官儀淑疑惑了會兒,便也夾了塊肉給皇上,接著麵帶笑容地吃了起來。心裏默念著義汐:笑起來令花兒都黯然失色,難怪皇上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待會兒看你怎麽笑得出來,我怎麽能是你隨便喊姐姐的人?
幾人用完膳,上官儀淑就在芷蓮殿中,給義汐說起了宮中的規矩,聽得義汐直咋舌。在宮中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這不得把人悶死麽,可皇後娘娘說了,這就是規矩,宮中的規矩,為了他慕善容,義汐覺得她可什麽都豁出去了。這些都還好,還不能擅自出宮去,這不是囚禁是什麽?現在想想,當時她就應該呆在義府的,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當時以為宮中挺好玩的,到頭來卻像監獄一般。
慕善容坐在一邊聽著義汐不停地抱怨著,不禁笑出聲來。想來義汐說的也對,她是個喜歡自由的人,怎甘心呆在這裏哪也不去呢?得想出個辦法來,不然在這裏久了,非把她憋出病來不可。
還在想著怎樣才不讓義汐覺得這宮裏悶得慌,就看到皇後突然捂著肚子,一副十分痛苦地模樣。問她怎麽了,說是腹痛。招來太醫,太醫剛一進殿,慕善容也開始感覺到腹部一陣陣難受,接著痛了起來。皇上和皇後一前一後接著肚子痛,太醫趕快把兩人扶到床上,診起了脈,又紮了針,發現這是拉肚子,詢問剛才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了,也沒發現菜有什麽不對呀。
接著兩人招來辛者庫拿來官房,一人隔著一間屏風解手,弄得整個芷蓮殿雞犬不寧。所有太醫都招來了,用了各種藥,兩人才漸漸好了很多。皇上坐在椅子上,捂著肚子一臉疑惑地看著太醫們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去禦膳房,給我查清楚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皇後也一臉虛弱的模樣,說道:“快去看看。”
義汐一臉茫然地看著慕善容,聳了聳肩。
等太醫們從禦膳房回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皇上皇後用過的飯菜裏也根本沒有瀉藥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兒?禦膳房管事兒的人都跪在了地上,不敢抬起頭。太醫們向皇上說明了情況,對禦膳房的人也詢問了一番,試菜的人也沒什麽事,難不成是皇上皇後自己吃了瀉藥?
所有人都看向了義汐,為什麽她跟兩人一起用膳而卻沒事兒?
義汐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感到莫名其妙,難不成懷疑到自己頭上了?她隻是跟兩人吃了個飯而已,這有罪?義正言辭道:“不是我。”
這時,皇後有氣無力地接了話:“那為什麽義汐妹妹什麽事兒都沒有,偏偏就我和皇上腹瀉?”
義汐聽了上官儀淑話裏有話,在她全身掃了眼,開了口:“我自小習武,普通平常的藥傷不了我。”
“嗬嗬,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加害皇上與我,難道是他國家派來的細作?”
皇後的眼光凜冽起來,其他人也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我不是什麽細作,更不會下藥,要殺你們的話對我來說易如反掌,何必要下瀉藥?”義汐心中義憤填膺,但還是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
皇後哽咽著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姐姐,才這麽做的?”之後便露出一臉哀傷的樣子,引得他人十分憐憫。
“真的不是你,汐兒?”一直沒有說話的皇上現在開了口,眼裏滿是複雜的表情。
“不是。”
此時周圍一片寂靜,靜默了好久。
皇上起了身,對身邊人說道:“所有人都退下吧。”
“皇上,就這麽算了?不查清楚這件事了嗎?”皇後憤憤地看了眼義汐,又淚眼汪汪地對上慕善容的眼。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吃壞了肚子,皇後也去休息吧,很晚了。”
上官儀淑的眼眸閃了閃,臉色暗了下來說道:“臣妾告退。” 說完,便讓人攙扶著離開了芷蓮殿。
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慕善容與義汐兩人,慕善容上前拉著義汐的手,一臉笑容地說道:“我們就寢吧?”
“你不懷疑我嗎?”
“我信你。”
說完,深深在額頭印上一吻,橫抱起義汐向寢宮芙蓉帳走去。
義汐突然心頭一震。
皇後回到寢宮中,喚來丫鬟,換下了袖子上沾滿了瀉藥的所有衣物。接著走了出來,對身旁的人說道:“薛太醫,小小薄禮不成敬意。”說完,抬著一盒珠寶遞到薛元眼前。
看著滿箱珠寶,薛元笑眯了眼,“能為皇後娘娘辦事兒是小人的福氣。呃,娘娘若沒什麽事,救人這就退下了?”
“薛太醫慢走不送。”
“屬下告退。”
說完話,薛元退出了淩雲殿。
皇後立於大殿之上,冷笑道:“看你以後在宮裏人麵前怎麽抬頭。”可是,背影甚是荒涼。
之後幾天,義汐在花園裏遇到皇後跟她行禮,皇後雖然應了聲,但是真都不正眼看義汐就走了,為此,義汐感到十分不解。皇上和皇後中毒的那天晚上義汐站在一旁用內力嗅了嗅,發現了皇後身上有股特別的味道,便知道事出有因。沒想到這皇後下了藥還這麽理所當然不是自己所為,裝作是受害者的樣子,義汐見了就覺得發笑,這皇後還真是個特別的人咧。反正疼的又不是自己,管它什麽事兒,隻是可憐她家小善容跟著受罪了。想到了慕善容,心裏著實難受了起來,不但要日理萬機,每天都還被這些事情煩擾著,這帝王可不好當呀。
不過自己也悶得慌,要不,到義府走走,看看那四位小哥兒在幹些什麽?這都多長時間沒見到他們了,現在要是能去欺負欺負他們,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會變得有多好。
縱身躍上牆頭,在皇宮頂上的瓦礫間輕點著,越過了皇宮集市,來到了義府。
初春時的雪還沒化,幾人裹了大襖子,竟然自作主張當起了主人,在她義汐的院子裏架了火上了鍋,煮著大雜燴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可這是她義汐的家啊!四人絲毫沒發現門前站了個人,還在又說有笑地嚼著嘴裏的食物喝著燒酒,嘴裏哈出大口熱氣。
義汐氣絕,抬起手一掌劈了過去。鍋翻、湯潵、火滅、人愣,紛紛轉過頭看向大門。紛紛靜默了數秒,這才緩過神來,異口同聲道:“老大!”
歡歡喜喜地奔向義汐,義汐則抱著手立於門框裏,斜眼看著四人。沒想到幾人剛湊近身,便兩人抬手兩人抬腳地把義汐抬進了門。
嗯,現在才知道還有她這個老大?還記得有她這個老大。
四人把她放在了原先元柏坐著的位置上,從新燒起了火架起了鍋,便又吃了起來。
隻見林雅山邊噴著酒氣邊說道:“老大,每次你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都是一掌劈過來,下次能不能矜持一點兒,換個傾國傾城的微笑該多好!嘿嘿。”
“嗬、嗬、嗬。我現在就笑給你看好不好?”說完一筷子打在林雅山的臉上。
“得得得,老大,您還是收起您那傾國傾城的笑容來,笑給皇上看去吧,我受不起!”林雅山抹著頭,不敢再調侃義汐。
義汐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肉給林雅山,說道:“吃吃吃!堵上你的嘴!”
“來,老大。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可想你啦。”寄靈夾了一塊肉放進義汐的碗裏。
“還是寄靈最乖”說完摸了摸寄靈的頭。
寄靈滿頭黑線,難不成自己年齡在四人中算是最小,把自己當小狗養著了?看了看其他幾人,漲紅了臉,分明是在憋笑嘛!
“不許笑,誰笑我就把誰的嘴巴撕了!”
義汐狠狠瞪了眼其他三人,又給寄靈夾了塊肉,繼續摸了摸他的頭。
話說,這義汐可是這五人中年齡最小的吧?年齡差最少也是十歲,就是那被義汐像小狗一樣摸著頭的寄靈!哈哈哈,看著這極不協調的動作,其他三人笑噴。
義汐看著另外三人嘴巴大張著笑得前俯後仰,便拿起手中的勺子舀了勺肉,趁他們沒注意,按著順序把肉甩到幾人嘴裏,燙得幾人捂著嘴巴跳了起來,但還是舍不得浪費地咽了下去。江湖中流浪的人嘛,大多吃了上頓沒下頓,隨遇而安,有什麽就吃什麽,也不會太在意。這不造就了這番本事,改不了以前的習慣,即使知道是燙嘴的肉,還是生生咽了下去。心裏雖然對義汐抱怨,但也絕不會心生恨意,誰叫她是他們老大呢?
幾人有說有笑,打打鬧鬧,正在這時,一個人推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