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線希望
三人同時點了點頭。洛心停了會兒,再三思量後低低地開口:“那天我不是掉下了懸崖嗎?摔下去之後,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死,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就像躺在了一塊軟綿綿的雲上。心中感覺很是抑鬱,我從雲上跳了下來,就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通向一座高高的山峰之上。
山上卻雲霧繚繞,看不清楚山到底是有多高,兩邊卻都是蔥蔥鬱鬱的樹木,不過能隱隱約約聽到琴聲。我順著小路一直往上走,一直往上走,就在我精疲力盡的時候,終於爬上了山頂。山頂上的濕氣很重,可感覺不到冷,空氣也很清新,一大群喜鵲歡快地唱著歌兒,在枝頭蹦蹦跳跳,好不歡喜。
前麵有一座不大的寺廟,我走了過去,陳舊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字:白馬寺。我推開朱漆門,走了進去。滿庭院的落葉,風一吹飄飄零零又有葉子落下,在空中旋轉,飛舞,最後啪一聲,又堆疊在葉層上。
一個小和尚突然從後門串了出來,他手中提著一把極大的掃帚,和他矮小的身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走到樹下,掃起了落葉。我跑過去,拉著小和尚的袖子,問他這裏是哪裏,小和尚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繼續做手中的事。我不依不饒地又抓起了小和尚的手,問他這裏是哪裏,這寺裏有沒有方丈,小和尚把我的手從他身上挪開,指了指正門對著的大殿,又掃起了地。我又問了他一遍,確認自己沒有會錯意,他對著我眨了眨眼睛,模樣很是清秀。
我走了過去,大殿的門卻是緊閉著的,抬起手扣了扣門上的拉環,沒有聲音。又扣了第二次,還是沒什麽動靜,心想著小和尚是不是在戲弄我,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態,我扣了第三次門。最後已經確認沒人了,轉身欲走。
一個蒼老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那個聲音說:‘施主,您來此地,有何貴幹?’我看了看四周,剛才的小和尚也不見了,空無一人,誰在說話?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施主推門進來便是。’我看了看大殿的門,卯足了勁兒,推開了。
隻見一個和尚背對著我,坐在了蒲團上。我愣了下,走到另一個蒲團上坐下。那間大殿上就隻有一尊佛像,慈眉善目,笑逐顏開,香案上的香爐裏冒出了煙霧,朦朦朧朧,模模糊糊,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那和尚的麵目,可最終還是隻能看到他的輪廓。
他跟我說我眉間有淡淡的黃色,日後會得一場重病。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中的抑鬱更加嚴重了,就像有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起來,我問他有沒有什麽解決的方法,他說有,讓我到寺廟的後山上找一戶人家,要馬上就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答謝他之後,起身欲走,那人聲音又傳了過來說是一同與我去,說完從蒲團上起來,大步邁開了步子,本想著借此機會看清楚他的麵容,接過還是沒看到。我一路上跟著那個和尚,他走得很急,我幾乎小跑著追著他。等跑到後山下,一座小木屋出現在我們麵前,和尚站在遠處向我示意,要我去敲門。我點點頭,走上前去,撩起袖子敲了敲門。”
講到這裏,洛心停了下來。三人相互看了看,繼而睜大眼睛盯著洛心的嘴巴。洛心一臉神秘地笑了笑,接著後麵的話:“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拄著拐杖,看了看我,轉而笑眯眯地對我說道:‘是你呀,你終於來啦,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我一頭霧水,難道這個小矮子認識我?轉身望了望那和尚,隻見和尚抬起手,把食指放在了唇邊,做出了個不要出聲大的動作。
小矮子邀請我進去他的小木屋,還是笑眯眯地看著我,眼睛被笑容擠得看不見在哪裏。那木屋雖小,卻應有盡有,隻是東西比平常人用的都小了許多。小矮人拿起茶壺,給我倒了杯茶。剛拿起茶杯欲飲,想起了和尚給我比劃的動作,我感到全身不自在,卻說不出緣由,最終還是沒有喝下去。
我清理了下思路,定了定神,對小矮人笑了笑。小矮子誇我越長越漂亮,然後他自己倒了一杯茶和了一口,還是先前笑眯眯的樣子。這種笑容另我繃緊了神經,隻想著快點兒離開這裏。我看了看四周,門後麵一把豔紅的傘進入我的眼簾,非常吸引人。
‘小姐,我去拿幾個水果給你吃哦。這裏的水果非常獨特,吃了可以延年益壽,滋補養顏’小矮人樂嗬嗬地走向了疊放碗筷的木架,上麵幾個豔紅的果子顏色誘人,我想到了小時候有人給我說過,顏色越是鮮豔的東西,它的毒性也就越大。我想著我要趕快離開小木屋,不能再呆在那裏了!我忽地站了起來,衝到門口,抓起了門口的紅傘,拉開門向外衝了出去。‘小姐,你去哪裏呀……’
小矮人的聲音被我重重地關在了門內。我看到和尚在我麵前蹲下身來,他拍了拍他的背說道:‘姑娘,快,我背著你走。’我伏上他的背,他回顧了我一眼,讓我打開了那把紅傘。我迅速打開了紅傘,他慢慢挪著步子,不知是真是假,走著走著,就踩到了一朵雲上。我摸了摸他光亮的頭,問他我們要去哪兒,他不說話,但我心裏有種感覺,似乎什麽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停了下來,告訴我到了。我看了看雲下,是一個湖,平靜如鏡。和尚吧我放了下來,站在雲端上,笑眯眯地看著我,可那裏的雲很厚,在我的眼前飄來飄去,還是看不清楚他的臉。他說:‘你走吧。’說完,一推,我便從雲端上掉了下去。
我使勁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想抓住什麽東西,可什麽也沒有。這是耳邊又想起了一個聲音: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我昏迷不醒,一直沉浸這個夢裏,等我醒來的時候,這個小箱子就在我身邊啦。”
“好生玄乎!”紫鳶看著洛心,眼裏滿是驚奇。
洛染也一臉驚訝,“這麽說來,這個小箱子定是神仙送給姐姐的了!”
“太神奇了!”小月驚呼道。
洛心嫣然一笑,眼睛彎彎,睫毛彎彎,“對啊,我也覺得十分神奇呢。”古代的人還真是好忽悠,這麽說也相信,還真是服了這幾人了,要是在現代,這幾人要是聽別人這麽說都信的話,定把他們送去精神院了,洛心狂汗不止。
“好了,不忽悠你們了,我講的小故事精不精彩?若是精彩,就好好打理茶館,以後會經常給你們說故事。醫術的事,就不要過問了。”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好。
無奈地歎了口氣,要真把自己的經曆說出來,恐怕就麽誒這麽簡單了,隻怕到時連個願意呆在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古人思想單純,卻不傻。不過,她所講述的這個故事,卻正是她來這兒時做的夢,夢醒時分,乾坤顛倒,世界轉換。
不過,三人卻信了,但也十分疑惑。可還是為洛心感到十分高興,畢竟,這樣的事情是千千萬萬個人也不能遇到的,卻被自家小姐給撞上了,不但增長了技能,還救了人,這等好事兒,為什麽不好好高興高興?剛才看到小姐救人的醫術甚是驚人,以後定能派上用場,說不定還能名揚天下呢。幾人跟洛心了了很久,洛心小心應付著幾人的話,差不多到了子夜,洛心命幾人趕快去睡覺,幾人才依依不舍地帶著興奮的心情躺下了。
可洛心卻擔心了起來,一晚上夜不能寐。第二天早早起了床,打開窗戶,幾隻飛鳥掠過,發出幾聲清脆的歌聲,但感覺似乎更加悲涼。一陣風吹了過來,脊背一涼,打了個冷戰,接著又打了個噴嚏。天氣似乎更涼了,在樹蔭底下,地上結滿了霜,白白細細的冰晶盡收眼底,冷意更甚。想起了昨天救下的那人,今天燒也應該退了吧?穿上衣服,快步向那房間走去。
房間裏男子早早也便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不大卻幹幹淨淨的床上,在床上掃視了一番,感覺身體好了很多,腿也實在麻木,想站起來走動走動。掀開被子,慢慢支起了身,一陣暈眩感襲來,全身酸軟無力,癱倒了下去。洛心剛好推開門,看見了這一幕,立即上前伸手扶住了那人,說道:“公子,你沒事兒吧?”
看到洛心,男子微微一呆,眨了眨眼,半晌才說道:“我、我沒事兒,多謝小姐。”心中洶湧澎湃,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美貌之人,卓越多姿,明眸皓齒,粉嫩的嘴唇像一株植物的花瓣,白皙皮膚透著光亮,好一個芙蓉如麵柳如眉,無一不張揚著清麗脫俗。
“公子,你的病還沒有痊愈,這幾天還是不要走動的好,你現在可吹不得風,不過差不多七天的時間久會好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柔聲細語地開了口,溫文爾雅。
洛心把那人扶到床上躺下,理了理被子。
男子看著洛心,感激地說:“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在下周幕,是齊國人。”
“恩,我是洛心,是這家茶樓的館主。”洛心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