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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牢獄之災

  洛心耷拉著兩條腿,坐在鬆樹幹上,往下一看,這懸崖也悶高了吧,肉眼觀看少說也有一百五十米高,洛心慶幸自己沒有恐高症,不然這條小命肯定就不保了。


  可是,從這棵鬆樹到懸崖上至少也有十米左右,在這滑不溜秋的峭壁上,怎麽爬上去?洛心現在還真希望自己是一隻壁虎,長著四隻吸盤一樣的爪子,揮著臂膀愛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


  隻可惜,庸人勿自擾,她不是孫悟空,不會七十二變化,哪兒來的吸盤爪子去攀爬這平整光滑的峭壁?


  凜冽的寒風從兩座山之間的通風口呼呼吹過,鬆樹上的小分枝也被吹得搖頭晃腦,猛烈掙脫冰晶的束縛,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


  在雪地中行走了這麽長時間,加之剛才落在洛心身上的冰渣,身上微濕的衣服也開始發涼,寒風又不停地吹著,洛心現在手腳早就已經被凍得麻木了。


  再不想辦法離開這裏,隻怕自己這樣幹坐在樹上,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了。不過,現在還真是想不出什麽辦法離開這裏。


  不行,她洛心絕對不能死,要是現在有個救命人出現就好了,洛心心裏這樣想著。可惜,來的人不是救命人,而是要把她帶到另一個地方去用另一種方法解決掉她性命的人。


  正當洛心左右為難的時候,懸崖頂上晃出了幾個人影。


  “洛心姑娘。”


  聽到人聲,驚喜之餘抬頭一看,瞬間又跌入穀底。


  一條麻花大繩隨著一個聲音從懸崖頂上飄了下來,不偏不倚正砸在洛心麵前。


  洛心抬頭,一眼便看到了上麵一個表情木然的男子正向自己招手,身後還跟著一幫男人,個個正用駭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步將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上邊兒的步信文看到坐在懸崖鬆樹上的洛心,聽了她的話不禁覺得這女子真是命大,從這懸崖上掉下去也正好落在了鬆樹上,一個弱女子在幾十丈高的峭壁上呆著,不當驚受怕也就算了,當別人來救她的時候居然問的是為什麽他步信文會出現在這裏?她就這麽不怕死嗎?

  “洛心姑娘,自己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中竄來竄去是很危險的,還好我們及時趕來,你先上來再說。”


  步信文說完話,動了動手中的繩子,隻見洛心一動不動地坐在樹上,絲毫沒有爬上來的意思。


  畢竟是個女子,見這懸崖這麽高,萬一掉下去,就是被摔得粉身碎骨,想必她這是不敢爬上來了。步信文見洛心沒動作,接著說道:“洛心姑娘勿怕,洛心姑娘若是擔心,就把繩子係到身上抓緊了,我就一定會把姑娘安全救上來。”


  洛心聽了,臉上浮起一絲笑容。


  “步將軍,洛心敢如此淡定地坐在這裏,就已經如同一個將死之人了,還哪有怕死不怕死之說?”


  步信文一愣,問道:“此話怎講?洛心姑娘是有別的事?”


  “不錯。”


  看來是他低估洛心了,她知道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皇上是不會讓她死的,一旦洛心出了事,受牽連的卻是整個上官家族的親兵,洛心本就抓住了這個缺口,才敢如此跟他談條件。


  步信文是個洞察世事的人,一眼便就知道洛心的心思,說道:“有什麽事洛心姑娘請講。”


  “步將軍果然是個明白人,想必步將軍跟在上官元帥身邊多年,定是對上官元帥的脾氣、習性也有不少了解,而我是被皇上下令緝拿交給上官元帥審問的私藏罪犯的嫌疑人,上官元帥發現我逃走了,應該非常生氣才是吧。”


  “按理來說確實如此。”


  “可是,要是洛心能找到齊國的兩名通緝犯,並將他們緝拿歸案,上官元帥還會不會治洛心的罪?”


  “洛心姑娘是被皇上懷疑的人,這件事情當然由皇上定奪。”步信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真有些底氣不足,雖是皇上下的令,但這件事畢竟是交給上官元帥處理,隻要抓到兩名通緝犯,洛心並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即使皇上心裏不快,可世人都看著呢,即便是咬牙切齒,皇上他當然不好說什麽。通緝犯出現在洛心館本就是件蹊蹺的事,隻要有人從中做了手腳,結果卻不同了。


  “洛心果然沒有猜錯。”洛心冷笑道。


  “洛心姑娘說這話是何意思?”


  “皇上想抓我,可不隻是與兩個通緝犯有關,既然洛心對皇上來說有很大的意義,皇上當然不會放過我。所以,洛心現在隻能靠自己來證明清白了,步將軍請幫洛心轉達給上官元帥,待洛心抓到通緝犯的時候,帶著通緝犯親自到元帥府上請罪,步將軍回吧,洛心會自己想辦法上去。不過,倘若步將軍不答應洛心的要求,洛心隻能采取其他手段了。”


  步信文嘴角抽了抽,這洛心館的館主還真是有意思,抓通緝犯那是慕國官兵的事情,讓她一個弱女子大海撈針去抓兩個男人,這不是笑話嗎?得得得,他實在不想跟這個天真的女子糾纏了,還是趕緊把她弄上來才好,采取其他手段?要是真采取其他手段,步信文還真想不出洛心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說不定這聰明的女子又要拿什麽來威脅他了。


  步信文對身後的幾個官兵遞了個眼神,幾個人會意,把手中的繩子緊緊拽住。說時遲那時快,步信文一個騰跳,抓著繩子翻身就往懸崖下跳去。


  洛心見步信文的動作,霎時瞪大了眼睛,看見一個快如閃電的身影迅速向自己逼近,這步信文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吧,她洛心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難不成步信文覺得她一個毫無身份的無名小輩居然敢跟他提條件,惹惱了他,因此想殺人滅口把自己推下懸崖?!

  反正隻要自己死了,在這個沒有衛星通訊設備的年代,從這麽高的懸崖上掉下去,哪個人會那麽容易找到你?粉身碎骨屍骨無存,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再者,最想讓她死的,可是皇上……


  步信文看到洛心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腦中想法一晃而過,也奇怪這洛心到底在想什麽。也罷,先把人弄上去再說,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了,事情可就難辦了。沒有仔細琢磨洛心的心思,隻顧奮力想洛心靠近,接近洛心之時,一把抓住了她的後背,扯著衣服就把洛心提了起來,轉身點著絕壁就往懸崖上躍去。


  步信文在軍營中那是出了名的輕功極好,這三丈的高度救一個人對他來說那是小事一樁。不過洛心反應也快,看到步信文要抓著自己往上躍去,拉過粗繩下口就往步信文抓著繩子的另一隻手上咬去……


  “嘶——洛心姑娘,快鬆口!”


  洛心瞪了步信文一眼,沒有回話,更加下狠了口。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不鬆口了。


  步信文看著這小女子的表情,他還真是不敢恭維,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這種毅力還真是令人生畏呀,可是,也不該做這種咬人的事情吧,他的手呀,估計都快被這姑娘咬掉一塊肉了……


  上麵的小兵看到這種情況也慌了神,愣在原地,眼睛也緊緊盯著下麵兩人的動靜,兩人懸掛在峭壁上,一晃一蕩,搖來搖去,每一次搖晃都搖晃在上邊人的心尖而上,在這種情況下,隻要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掉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兩人處境的危險讓上麵的人著實也捏著一把汗。


  步信文吃痛,這種時候又不能放手,強忍住手上傳來的陣痛感,大聲對上麵的人喊道:“拉我上去!”


  上麵的人收到步信文的命令,這才回過神來,慌忙使力拉兩人。


  步信文也不管咬著自己手的洛心,鉚足了勁兒往懸崖上猛力躍去,一個晃身,兩人平穩地落在了地上,步信文掙開洛心緊要住自己手的口,洛心被重重推開,摔在了雪地中。


  “哈哈哈哈!”


  洛心滿嘴血腥,仰頭大笑出了聲。


  眾人聞聲,全把目光集中到洛心身上,這女子是著魔了?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頭一轉,對上步信文:“步將軍,洛心對不住了。”


  聽到洛心的聲音,步信文一臉愕然。


  嘖嘖,剛才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手上的肉都快咬掉了,現在又如此豪爽地向自己道歉!

  “你為何咬我?!”


  “心裏不爽。”


  洛心笑笑,十分平靜地答道,轉而認真地看著步信文。


  洛心確實是心裏不爽,在寒風中走了大老遠的路,不但沒有逃走,反而又被人捉住了,白忙活了一場,心裏怎麽可能痛快?


  女子表情一臉正緊,目光真誠,絲毫不做作,單憑著這一句話加上說話的動作,就似乎能讓人恍惚起來。


  “給。”


  洛心從口袋中掏出一瓶藥,遞到步信文麵前。


  步信文倒不推脫,接過藥就往自己的傷口上開始抹起來,一邊抹藥一邊對洛心說:“現在消氣了?”


  “嗬嗬,我一個草民,怎麽敢對步將軍發脾氣,就當作是被狗給咬了。”洛心不緊不慢地說著話,就像根本就不是她咬的人一般。


  步信文的臉開始陰沉起來,沒對他發脾氣好端端的救她一命幹嘛還咬他?皇上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命上官元帥把人給抓起來,而他步信文也隻是奉命行事,要抓她的人是皇上又不是他,幹嘛拿他出氣?!說是被狗咬了,她一人模人樣的黃花大閨女,哪來的狗?

  旁邊的小兵見到大將軍臉上的變化,心裏也是一驚一乍,這個洛心館館主還真是不要命,居然連大將軍也敢惹。


  “將軍莫生氣,剛才多有冒犯,洛心在這裏給將軍賠不是了。”洛心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地對步信文行了個禮,接著說道:“昨天齊國的通緝犯出現在洛心館,洛心就成了通緝犯,上官元帥本應把我帶到大牢裏去,可卻把我打暈了帶到這個地方,如果把我帶出來是另有他事,還請步將軍送我回大牢,指不定皇上現在等著審問我呢,倘若皇上要是找不到人,步將軍該怎麽辦?”


  提到上官浩天,洛心氣兒不打一處來。


  兩人都在氣頭上,卻見洛心先讓了一步。


  見洛心畢恭畢敬向自己行禮,步信文心裏倒舒坦了許多,在心裏暗笑,搞了大半天,原來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洛心姑娘放心,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跟我們走你不會有什麽危險,要是你一個人在這大雪天的深山野林到處亂跑,反而會出事。”


  步信文八尺男兒,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不會逼洛心做不想做的事?”


  “不會。”


  “有步將軍這句話,洛心就放心了。”


  洛心這一番話,是想探探皇上的意思,順便摸摸上官浩天的底氣,以現在的情況看來,皇上應該不會讓上官浩天拿她怎麽樣。


  旁邊的小兵也聽到兩人的對話,看了看步信文的臉色,又看了看洛心,步信文依舊繃著一張臉,洛心卻和顏悅色。擦擦眼,覺得這不是一個逃犯,倒像是和步將軍多年的好朋友,把步將軍惹怒了卻沒有受到責罰,人人都說洛心館館主是奇女子,現在看來,果真是奇。僅憑一個眼神幾句話,就能讓上官元帥身邊的大將軍對她另眼相看。


  本因升騰起來的怒氣也消了大半,步信文和聲和氣地說道:“洛心姑娘,勞煩您跟我們走吧。”


  “好。”


  洛心說完話,步信文又是一頭霧水了。


  這女子的腦袋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麽?剛才還在威脅自己說她不會跟著自己走的,現在怎反倒乖乖束手就擒了?


  “洛心姑娘,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我手中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步信文擰著眉頭,嚴肅說道,生怕洛心又在打什麽主意。


  “我知道步將軍在擔心什麽,放心好了。”


  步信文仔細了洛心一眼,不再言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老天都不想讓她洛心逃走,她還有什麽好跑的?不如放寬了心,跟著步信文去,步信文是上官浩天的人,好將無庸兵,這人一看就是個君子,倒也不會為難自己,還省得自己在這深山老林中冒著風寒遇上危險,也沒個搭救的人,剛才的險境就是個很好的教訓,要不是來了人,估計這會兒自己還在那顆怪鬆上吹冷風呢。


  俗話說得好,別人給你台階,就趕緊下,尤其是處於弱勢的時候。


  步信文邁步,洛心也跟著上去。看著兩人的動作,官兵們倒是傻眼了,完全不明白兩人的意思,將軍的脾氣哪兒去了?要是平常人咬了步將軍一口,估計早就拉下去狠狠打幾十大板了,可現在是什麽情況?這逃犯就在眼前,將軍卻沒有下命令,這綁還是不綁啊?

  官兵們麵麵相覷,紛紛遞了個眼神,那意思就像在說:將軍沒有說話,那當然不綁了。見兩人快要走遠了,眾人晃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幾人順著山麓一直冒雪前行,不過多久,來到了懸崖的另一頭。這懸崖不仔細看就沒什麽特別之處,其實其間卻暗藏玄機。


  步信文一直往前走去,頭也不回,一路上十分沉悶,雪本來就下的大,現在氣氛卻凍得更加僵硬了,身後的小兵也是幾次欲言又止,不敢言語,步信文的臉色本來就暗,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惹得將軍更加不高興。


  洛心徑直跟著步信文,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拿之前這姑娘千變萬化的情緒來看,別人也猜不透這女子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那句老話說的還真是通透,女人的心思最難懂了。


  向懸崖邊又湊近幾步,抬手示意暫停,轉身對洛心說道:“洛心姑娘,現在你可是慕國的犯人,按照慕國的律法,理應把你送進牢獄。”


  “步將軍的意思我明白。”


  見洛心不像先前般刁難,步信文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其實步信文並沒有像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嚴肅,隻是跟著上官浩天深經沙場了些年,臉上的表情早已習慣了嚴肅,讓人見了便覺得這人不是一個能開得起玩笑的主兒。之前放洛心進城的時候見洛心是個通明事理的人,就在今天又從手下的口中得知,洛心僅憑一根木棍卻能打敗一群狼而不傷及性命,早就已經對洛心十分佩服了。倒想好好與這女子了解一下當時情況,隻是剛才洛心出口咬傷了他,奈何一個大男人拉不下麵子跟一個女子說事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這時還有這麽多人跟在身邊,那可是多傷麵子的事情啊。


  “洛心姑娘,把眼蒙上。”


  步信文把一塊黑布遞到洛心麵前。


  洛心看到黑布,一臉黑線,本就在深山老林中行走了,這會兒又要把眼睛蒙上,蒙上了眼睛,她洛心可就不能自己走了,這不是給他們自己找麻煩嗎?

  “步將軍,這是何意?”


  “洛心姑娘隻管蒙上,其他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洛心見步信文一臉坦然,心裏琢磨著:這些人還真是古怪,之前皇上讓上官浩天把自己抓起來,卻不料這元帥把自己送到了一個糧倉中,這會兒又要把自己眼睛蒙上,難道又要去什麽神秘的地方了?

  洛心狐疑雖心有所想,但手中的事兒也不停,拿起黑布,摸了摸手腕,便往自己的眼上蒙去,現在自己是階下囚,不配合人家也不行呀。


  步信文見洛心已經把眼睛蒙上了,便招呼幾個小兵過來,眼中示意,隻見那幾人走近懸崖邊的斜坡處,手往雪中一摸,便開始搬起石頭來。


  喝!原來這懸崖石壁中暗藏玄機!


  在蒙上眼睛之時,洛心打開了手上的儀器,這才看清了步信文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可不能怪她洛心“偷窺”,而是太好奇步信文接下去究竟要做什麽了。


  懸崖上的石壁本是光華無比,可現在看來,這“光滑”的石壁可不是渾然天成的了。


  小兵把石頭搬到一邊後,上前把稍高一台的光滑石壁往內一按,一米左右長寬的方形石板就開始往內縮,平整的石壁上便出現了一個凹槽,那小兵上前一踩,腳下的石板又開始向下移動一米左右,如此一來,在懸崖上就能看到一個長寬一米,高兩米的容身之處了。士兵一個接一個上前去在絕壁上“開路”,不多久,一條從峭壁上通過的凹槽小路就形成了。洛心看到這番景象,大吃一驚,之前就對皇宮裏的地宮歎為觀止了,現在又遇上這既神奇又能移動的石壁,古人的機關暗道,居然還能鑿在懸崖絕壁間!

  正當洛心對懸崖上的小路移不開眼睛的時候,步信文的聲音從耳邊傳過來:“洛心姑娘,請請隨我來。”


  說完上前扯住洛心的衣袖領路,帶著洛心就往小路上走。


  洛心即可緩過神來,向小路上邁開了步子。


  寒風從山穀中撞向峭壁,一陣陣冷風從脖頸中灌進衣袖裏,直讓人打哆嗦。對麵的山上騰騰地盡是霧,山間有樹,樹被雪覆,像披了層糖衣,又如一顆顆巨大的西蘭花,傲立在風雪之中。向前看去卻看不清這條小路的盡頭,明明路就在腳下,十分清晰,卻不知通向何處。洛心稍往下瞄了幾眼,這地勢不僅心驚膽戰起來,山穀中因被下雪而起的霧遮住了,越往下看越是灰色陰暗,極深也不見底,這萬一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鐵定是沒了命了。


  洛心緩緩噓出一口氣,定了定神,想著這些個官兵還真是膽子大,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一定想不到這些人敢在這絕壁間行走自如。


  步信文似乎察覺到洛心的反映,停了一會兒,洛心見其步信文不走了,問道:“步將軍怎麽不走了?”


  洛心的話倒是提醒了步信文,她可是個連群狼都不怕的人,哪會害怕這極其險峻之地,更何況她還是一個蒙著眼睛的人,隻怕她另有打算。


  步信文假裝訕笑了下自己多慮了,“無事,洛心姑娘直往前走便是。”


  洛心應聲,不再猶豫,她倒是挺好奇這凹槽小路的盡頭到底會出現怎樣一番景象。


  根據之前發生的事與自己的身份,再做一番推想,興許現在要去的地方那就可能是跟慕國的什麽秘密基地有關了,不然為何要帶著她這般大費周折在一個懸崖絕壁上冒然前行?根據這條路的延伸的方向,不難猜測到這條路是通向山肚子裏麵的,它總不可能往穀底或對麵的山去吧?


  果不其然,差不多過了一刻鍾,凹槽小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洞口,洞口規矩方正,一看便知道是經人手開鑿出來的。步信文往牆上一摸,石洞門口大開,隻見洞口守著人,身穿清一色紅黑服飾。


  守洞的人見來了人,上前拜道:“參見步將軍!”


  “起。人帶到了,召回其他人。”


  “是。”


  步信文吩咐完,徑直朝洞內走去。


  洛心不動聲色,繼續跟著幾人往前走,要不是跟這步信文來此地,她還真想不出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越往內走,洞內越是寬敞,也越來越空曠,每隔一段路,就有人把守,再進去,洛心便看到了一扇扇分隔開卻是整齊相對的門,每間裏麵三三兩兩都有著幾個披頭散發髒亂不堪的人,臉上烏黑,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都是好久都沒見過光了,聽到腳步聲,隻有兩隻還算光白的眼睛向這邊兒瞄來。


  見到洛心,轉眼看到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眼睛裏都放出了狐疑的眼神,渾濁汙穢的眼睛登時發出光亮,直接扒到門口想一探究竟。


  “快看看,來了個新人了!哈哈!”


  一個渾身散發惡臭的男人抓著欄杆,指手畫腳地招呼著旁邊的同夥來看。


  “喲,居然還是個女人!長得倒是水靈,這是得罪哪個大官人了?”


  另一個同樣散發惡臭還滿嘴黑牙的人猥瑣地看著洛心說道。


  其他人聽到話音,接二連三地跑來看熱鬧,大牢裏來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怎不讓人奇怪?

  “哈哈哈,這小娘子定是把誰家的公子爺蠱惑急了,看那媚眼就是個紅透的辣椒,不招人待見,被人陷害了,可惜了可惜,嘖嘖……”


  “嗬嗬,你這輩子就別妄想從這裏出去了,說是小娘子,也不可能是你的小娘子!”


  “哈哈哈哈……”


  眾人笑成一片。


  一個個猥瑣的男人用各種千奇百怪的褻瀆目光,在洛心身上掃來掃去,不肯離開。


  “你們給我閉嘴。誰再說話就把舌頭拔了。”


  步信文狠狠往了幾眼趴在鐵門欄上的人,眼中盡是威懾。


  眾人聞聲,不敢言語,乖乖退到一邊去了,眼中的光亮也暗了下去。


  洛心也聽到了這些人說的話,卻對他們說的話卻絲毫不以為意,隻是粗略地掃視了一番,發現其間沒有一個是女子,卻能看出,這裏原來是個牢房。


  皇上居然在這毫無人煙的深山老林的絕壁間建了牢房,由此可見這裏關的人應該都是皇上極其重視的罪犯了。想不到皇上居然會出這麽一陰招,把她關到這種地方,就算有人想救她,卻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個地兒了。之前婲公公還想把這件事情與太皇太後說,恐怕太皇太後也不知道她的“好兒孫”會背著她在慕城外建了這麽一座規模巨大的牢獄,有心救她也定是無力回天了。


  洛心在心裏哀嚎,怎麽“好事”都讓她給遇上了,這次恐怕自己惹上大禍了。


  洛心被步信文單獨帶到一間牢房關了起來,說了幾句之後步信文就帶著人離開了。洛心扯下布條,揉了揉眼,走到床邊坐下,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間牢房與剛才看到的幾間相比還算幹淨,看來已經算是優待了。牆角邊上連隻老鼠的吱吱聲都沒有,心中訕笑,原來皇上是如此害怕她逃走,連隻蒼蠅老鼠都不願與之接近,把她關到如此險象叢生之地單獨嚴密看守。


  旁邊的牢房中倒是安靜無人,遠處的牢房中也是安安靜靜聽聽不到聲響,洛心幹脆盤起了腿,坐在了牢房中,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她需要安安靜靜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個通透,再另做打算。今天初醒之時,卻是在慕城外的糧倉中,成為別人腹中之食的想法一閃而過,但這也隻是想想,皇上怎麽可能真把她當作食物讓人給吃了。


  太皇太後邀她進宮泡茶,卻另有所求;皇上把她當作嫌疑犯抓起來,與從她的嘴裏套出儲君令牌的事八九不離十,可偏偏自己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就被卷入到皇室的爭奪之中,太皇太後和皇上雖是一家人,但祖孫兩人卻在暗中各自較勁兒,她有什麽錯,卻要遭受這牢獄之災?

  歸根結底,洛心把所有原因都歸咎到那個叫龍基的人身上,要不是當初救了他,現在怎麽可能會發生這麽多的事兒!


  正當洛心穩穩當當坐在牢房中有些心煩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嗬斥聲,也越來越近,不一會,就看到一個人被兩個官兵拖著往這邊兒的牢房中拽來,待走近,發現那人早已經奄奄一息,身上遍布著血淋淋的傷口,猙獰可怖。


  兩個官差把人往旁邊牢房中一扔,隨即對著地上的人謾罵道:“別怪我們無情,是你自己太傻氣!”


  說完話,兩人把牢房一鎖,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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