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戰敗國的卑躬屈膝，戰勝國的以禮相待
永長殿。
就在齊國五皇子前來拜訪慕國這一天的大早上，皇上上早朝之時，太皇太後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得知齊國五皇子前來慕國拜訪，就立即向太皇太後稟告。
一個麵化淡妝的清麗宮女俯身站在大殿上，對太皇太後說道：“啟稟太皇太後，今天早上，上官浩天元帥匆匆忙忙來上早朝的時候，對皇上說齊國五皇子前來慕國拜訪，說是已經在城門外等候多時，皇上命元帥前去接應，估摸現在已經進城了。”
人一旦上了年紀，很容易失眠，不容易嗜睡，尤其是還想著許多大事的人，太皇太後就是這些人中的的其中一個，今天天剛亮，太皇太後就已經早早醒來，現在已用完早膳，在看一些古籍，可還沒有看了多少，宮女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太皇太後的思路。
聽了宮女之兒的話，太皇太後沒表情上沒有多大反應，久經人事的主兒聽到了大事情也果然淡定，雖不說齊國五皇子來慕國是何用意，但太皇太後眼中，浮起了隱隱不安。齊國與慕國近年來關係十分不和，表麵上兩國風平浪靜，實則緊張至極。偏偏就在兩國都養精蓄銳，並時時刻刻都相互提防著的時候，齊國竟然派人來拜訪慕國，而且來的人還是齊國皇帝疼愛異常的五皇子，難道齊國君王就不怕慕國把這五皇子扣留下來嗎？
不過，五年前慕絕被皇上派去征戰，大敗齊國之後，齊人聽到絕王與上官浩天的名號就聞風喪膽，以現在的形勢來看，自己的孫兒慕毅正是得意忘形的時候，怎麽可能不會接見一個戰敗國？
“嗯？聽你這麽一說，皇上今早是去上早朝了，而且已經同意接見齊國五皇子了，皇上當時什麽反應？”太皇太後悠悠問道。
“回太皇太後，皇上當時也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就是問了朝中大臣要在哪兒接見齊國五皇子才好，可討論來討論去，看到朝中大臣各個麵麵相覷的時候，皇上一拍手就決定說道，隻要齊國五皇子向皇上俯首稱臣，皇上就以最高禮儀接待齊人。”
“嗬嗬，我這個皇孫，本事兒倒是比絕王差一截，但架子也不小。”
太皇太後身邊的宮女聽了她的話，站在一旁，低眉順眼，沒有說一句話。之兒的臉上似乎也隻是微微帶著笑容，十分謙和的樣子，卻沒有插嘴。
太皇太後看了眼站在跟前的宮女沒有接話，心中想道：這之兒倒是挺識趣，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時候不該說，心思也很縝密，果然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這麽想著，看之兒的眼神也越來越柔和了，越來越順眼了，說道：“之兒，你繼續留在皇上身邊，好好替哀家‘照顧’好這個孫子，如果有什麽重要的消息，定第一時間來向哀家匯報。幫哀家做事，哀家不會虧待你的，惠兒，替哀家拿過那東西來。”
另一個宮女拿著一對翡翠鐲子，娉婷向太皇太後走來，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接過鐲子，直接戴在了之兒的手上，接著說道：“之兒，這對鐲子成色還算不錯，就送與你了。呆在哀家身邊，哀家會像祖母一樣對待你，知否？”
“之兒謝過太皇太後。”
美人抬頭看了眼太皇太後，一雙眼睛水靈得不成話。
“瞧這模樣可人的，快會乾坤殿吧。”
“奴婢告退。”
宮女快步移往乾坤殿，想起太皇太後說的話，心中卻是另一般景況：不會虧待她？像祖母一般對待她？嗬嗬，那也隻是在沒有背叛她的情況下。一旦做了不如她意的事兒，自己有十條命也不夠那年暮色衰的人處置。那人看著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者，但給人的感覺卻十分非同一般，她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是一個有狼子野心的女人。後宮這麽多的女人，能活著在宮裏呆到這個歲數的人，論手段論能力論演技，誰人能比得過她？
說來還真是巧，在上官浩天來接應齊國五皇子齊浩然的時候，正遇上前來洛心館把洛心劫走的慕熙，可街上的全部人都沒有察覺到劫人事件的發生，依舊隻是看著上官元帥的傲人風采以及齊國五皇子的麵貌，這慕熙到底是有多好的功夫啊？？
上官浩天引著齊國的隊伍，一路向皇宮大門的方向奔去。
過了多久，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來到了宮門前。
上官浩天策馬上前，對宮門前的人說道：“開！”
一個士兵小跑上前，對守著宮門的衛兵下了令，巍峨的宮門一道接一道地在十六人的推動下緩緩被挪開。鑲嵌在宮門裏邊的，便是建於台基上青白石底座黃色琉璃瓦金碧輝煌的宮殿。
上官浩天率領著隊伍，穿過一道道大門，現於眼前的是磚木結構的建築群，形體千變萬化，高低跌宕起伏，同時圍繞著中間大殿，又達到左右相襯的藝術效果，三層基台之下，是寬闊平整的場地。整個皇宮的格局，規劃嚴整，氣魄雄偉，金碧輝煌，莊嚴絢麗，極為壯觀。放眼望去，一席紅色地毯從宮門前，直直通向台基方向，接著順著中軸線鋪到眼前的大殿之內，紅毯兩側，站滿了宮女和太監。基台之上，更有朝中官員站立迎接。
齊浩然心中一緊，慕國的皇帝還真有一套，本以為接見他的時候會十分怠慢，沒想到這皇帝卻把陣勢搞得這麽隆重，這樣一來，找茬兒的齊人也都無話可說了。
慕國確實做得好，不但以禮相待戰敗國，而且恰到好處，讓人無可挑剔。從迎接齊人到進皇宮，無一處不入微細致。就算齊人想找出挑釁的借口，現在也無從下口。
看來，慕毅也還是有兩把手，至少現在他不會讓天下人恥笑他鼠目寸光，反而讓人覺得慕國的君王是一個非常大度的君王，不但心胸十分寬廣地接受戰敗國的拜見，而且還以禮相待戰敗國的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慕國君王在人們眼前都是一個大氣又有作為的君主。而背地裏卻酒色成性的傳聞，也隻是傳聞，除了宮中人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沒有親眼所見，外人怎麽可能知道這其中的真假？齊浩然在心中想道：這慕國也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有這麽一個昏君坐鎮，實力都還這麽強大，得虧他慕毅身邊多的賢臣，不然這皇帝怎麽可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龍位上？話雖這麽說，但這也給了齊國可乘之機，一旦讓他齊浩然抓住慕國的把柄，定讓他慕毅死無葬身之地！
上官浩天引著齊人走上了紅毯，向太和殿的方向走去。雖是寒冬臘月，這宮中的積雪卻被掃得幹幹淨淨，齊浩然身後的人雖然經過嚴格的禮節訓練，但餘暉還是不停往左右兩邊兒瞄去，免不了的好奇心。
進了大殿，上官浩天上前一拜，說道：“啟稟皇上，微臣已經把齊國五皇子接來，現已在殿外等候。”
“宣。”
皇上身邊的太監聽了皇上的話，清清嗓子，提高聲音喊道：“請齊國五皇子進殿——！”
齊浩然邁開腳，向大殿內走去，差不多時，便躬身跪下去說道：“齊國齊浩然，參見慕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人見五皇子跪下，也都紛紛跟著行跪拜之禮。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高堂之上傳來：“起，上座。”
齊浩然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起頭，映於眼簾的是：金碧輝煌的雕龍屏，雕龍屏前左右各一隻仙鶴，飾有鼎、爐，爐中火燒得正旺，帶有屢屢香氣，應是放了香料。此時，正撞上坐於金漆雕龍寶座上的人的目光，沒想到慕國皇帝卻是如此年輕的人。
齊浩然心中滿是不快，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卻大敗了齊國，這對於齊國來說是何等的屈辱。今日他齊浩然的一跪，便是你慕毅日後的萬劫不複！
而此時慕國皇上的心中，卻是另一番景象。本以為這人不會對自己行跪拜之禮，卻沒料到這人一見麵就對自己下跪，看來戰敗國就是戰敗國，慕國軍隊的強盛，能壓過齊人放蕩不羈的野性，如今齊國都已對慕國俯首稱臣，天下雖大，連羈傲不馴的齊人，已對自己卑躬屈膝，誰人還敢對慕國有什麽非分之想？
不過，這齊國的五皇子，表麵上雖對自己恭恭敬敬，眼中卻透露出了另外一種東西，說不出是什麽，但知道這眼神並非偶然，還摻雜著其他元素。
宮中的人領了皇上的話，立即搬來椅子，齊浩然謝過皇上之後，便坐了下來，對坐在寶座上的人說道：“皇上，我齊國仰慕慕國國力的強盛，深知這都離不開慕國君王的賢明，今日探訪慕國，因此想來討教一下慕國人的養民養兵之道，還請皇上多多指教。浩然來此時還帶了些禮品，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皇上笑納。”
朝中眾臣也齊聲附和道：“吾皇英明！”
任何人都喜歡聽別人說出讚揚自己的話，聽了齊浩然的話後，慕毅笑逐顏開謙虛地說道：“五皇子過獎了，朕不過是勤理朝政罷了，這應是每個君王的職責。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廣納賢才，為國盡忠，為民謀利，這已足矣，隻不過天下能有幾個君王能真真正正做到罷了。五皇子既然說帶來了薄禮，想必也是五皇子謙虛說教，反而是精心準備過的，那就讓朕看看齊國送與慕國的是何禮品，好讓朕開開眼界。”
齊浩然點頭一笑：“是。”
遞了個眼神給身後跟著的人，那人會意往大殿門外走去，不一會兒，領著一隊抬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箱子的人進來。大殿之內擺不下，就一直擺到了大殿門外。
眾人看了，一片唏噓。
齊浩然一揮手，待打開箱子，齊浩然指著麵青幾個較為巨大的箱子一一介紹道：“這是青銅戴冠麵具，這是青銅盤龍，這是青銅雄雞，這是青銅神壇，這是金雕太陽神鳥，另有幾箱珠寶和珊瑚，其餘上好絲綢千匹在殿外。”
齊浩然雖說得簡單，可這禮品卻非同一般。
巨大的青銅戴冠麵具——是神靈降臨的寄居之處，巫師通過麵具，就能請神靈降世，向神靈祈禱；碩大的青銅盤龍——龍，便是指一個國家的君王，皇權的至高無上；龐大的青銅神雞——構造活靈活現，氣宇非凡，這就象征著傳說中的“天雞”；浩大的青銅神壇——上刻有人、鳥、獸等各種世間萬物，寓意便是“天地人三界”，內涵高深莫測；宏大的太陽神鳥——用金雕刻的太陽神鳥，體型巨大，光華璀璨，太陽每天東升西落之時，靠的就是太陽神鳥運載，因此太陽神鳥在人們眼中就是神鳥，神鳥帶給人們光明與溫暖，與人類勞作豐收息息相關。幾箱的珠寶，實際上是幾百箱珍寶，且不是一般的珠寶，識貨的人一眼就能得知那也是世間少有的奇珍異品，除此之外，更不用說那幾箱珊瑚了，珊瑚可以用藥，也可以做飾品，寶石級的珊瑚有紅色、粉紅色、橙紅色，而齊人送的禮中也都是這三種顏色的，海底生長的東西，又有幾人能從海底采取回來並生還的？
世間珍貴的東西雖多，但人的性命卻似乎更為彌足珍貴。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齊人不顧性命去冒險取來海底珍物，卻送與一個把自己國家軍隊打得一敗塗地的君王呢？
幾百箱箱奇珍異寶放置在太和殿上，本就金碧輝煌的大殿更加光輝燦爛了，更何況宮外還有千匹沒有呈現在皇上眾人麵前的上好絲綢，那估計也都是些用金絲銀線繡成的圖案呀。朝廷上立於兩側的官員更是看直了眼，看著堆得像金山一樣的珠寶，除了少數不惜財的官員，譬如上官浩天之外，其他官員的眼珠似乎都快掉出來了。齊浩然還真是會送禮呀，這夠成千上萬個大家族老老小小過上奢靡生活八輩子都用不完的金銀財寶，就被齊浩然揮一揮衣袖就送人了，送——人——了！（傳說中的土豪咩……）
大氣！
實在大氣！
看到戰敗國的人來訪官員們看齊人的眼神本就不一般了，當看到這些賀禮時，更是覺得眼前這人不一般了。每個人都在心裏嘀咕著，這齊國到底是有多大財力呀？野心大一點兒的人更是想到，當初絕王與上官元帥為什麽不一舉拿下齊國的領土呢？這樣一來，齊國的金子、銀子、奇珍異寶不就都是慕國的了嗎？到時候他們這些喜歡錢財的人，隻要說點兒好聽的話，讓皇上高興了，皇上雖賞賜不了他們一座大金山，但小金庫什麽的可就宛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了！到時候他們這些人還愁吃愁喝不成？隻要不出事，子孫後代也都可以跟著他們享福了。
看了齊浩然送的豐厚禮品，慕毅心中笑得合不攏嘴，不過，慕毅畢竟是在皇宮中長大的人，又做過幾年皇帝，什麽大風浪沒有見過？所以相對也比較淡定，對上齊浩然的眼，說道：“五皇子送的禮品每一件都造型別致，玲瓏剔透，是世間少有的珍品。齊人如此厚禮，卻隻是為了取慕國一個養兵養民之道，實在是多了。”
“皇上不必多想，這是我齊國對慕國皇上的敬意，皇上若不收下，那就是看不起我們齊人了，到了浩然回國之日，父皇若得知此事，也便會訓斥我是一個沒有遵守父命的不孝子，辦不成一件大事，就連對慕國皇上的敬意，也沒有帶到，恐怕那時浩然就得背負一個千古罪名了。所以，還請皇上笑納，收了浩然的一點兒心意，以表我齊國對慕國的仰敬。”
說完話，齊浩然起身，又跪了下去。
眾人啞然，沒想到這齊國五皇子會說出這麽一番話，又做出這麽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動作。
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才會讓他對慕國的皇帝如此卑躬屈膝？
“五皇子快快請起，我慕毅收下便是。你送與朕這麽多世間少有的稀物，朕還真不知道與什麽回敬齊國。”
慕毅說的是實話，他真的不知道有什麽能入得了齊人的眼。
隻見齊浩然起身，笑了笑說道：“啟稟皇上，我齊浩然雖是齊國五皇子，但對醫術小有研究，聽說慕國有一位美若天仙能治百病的女神醫，前不久還治好了慕城百姓的瘟疫，浩然早對這人的傳聞聽說已久，所以想求見一下這天外之人，不知浩然有沒有這個福氣見那人一麵。”
齊浩然說完話，看了眼皇上。
慕毅心中想道：難不成這五皇子也是個垂涎美色之人？
想起上次因為自己的失禮之舉占了一下那美人的便宜摸了下美人的玉手，美人一怒之下，把滾燙的泡茶水灑到自己的手上，便還處變不驚一臉鎮靜地幫自己上了藥，想想自己也還真是憋屈。混了個思路，又想到：從瘟疫事件到令牌事件再到那女子被太皇太後召見，每一件事情都能顯現出她是一個非比尋常的人，與令牌和太皇太後有染的人——令牌持有者能與自己爭奪皇位，太皇太後能壓製自己的權利，這兩者怎麽會是對自己有利的人？難不成這齊國五皇子也想借此機會接近那洛心館的洛心，從而接近她身邊的名角兒？
這對於慕毅來說無異於縱火自焚！
無論齊浩然是跟儲君令牌持有者或是太皇太後勾結到一塊兒，對他慕毅的地位都極其不利，而且能造成巨大的威脅。令牌持有者曾經下令放洛心出城救人，實質上就是幫助洛心救人，太皇太後與洛心交好，也就是跟令牌持有者交好，這時齊浩然與洛心見麵再參和進去，最可怕的推測就是實力強大的三者聯合在一起，都是通過洛心與之相關聯。倘若這三者齊心協力對付他慕毅，憑著太皇太後的手段、心狠手辣的齊人與能號令慕國天下的儲君令牌，他慕毅就是有千百條命也不夠這三人砍殺！
可是，慕毅想要知道齊浩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得深入虎穴，趁其不備之時拔掉虎牙，殺其虎子，嗜其血肉！
他慕毅不狠心，別人就會搶奪先機先下手。所以，他得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更何況，也許這齊浩然隻是垂涎於慕國傾城美人的美色而想見此一麵呢？興許齊浩然想的正是最好的預算。慕國皇帝也希望是最好的預算，絕不跟慕國皇位之爭有染。
膚淺的官員聽了齊國五皇子的請求，而是想到：慕城的人都知道那茶館美人半步都不出門，出門時也都掩著麵紗或是喬裝了一番什麽的，而且為人十分低調，每天就隻為茶館的第一位客人泡茶，一杯茶說之後就不見人蹤影了，想見上她一麵還真是困難呀，連著齊國的五皇子想一睹芳容也都來求慕國皇帝恩準了，這洛心的麵子也真是悶大了。
這也隻是膚淺的人能想到來的，齊浩然想要見洛心的真正目的，自由他自己一人知道。
“原來五皇子還對醫術感興趣啊。之前太皇太後也召見過那女神醫，朕也見過那女子一麵，確實是貌美如花，有一身好醫術不說，還能泡一手好茶，也會精通經商之道，這麽說來，那女子也算得上以為奇女子了。五皇子果然眼光獨特，想召見慕國這樣一個能人。”
說這話時，慕毅緊緊盯著齊浩然的眼，似乎想參透其中的一片朦朧，可惜，他沒有獨具慧眼，不能看穿。
齊浩然上前謝道：“能與洛心姑娘這樣的神醫見上一麵，這是浩然的福氣，謝過皇上。”
齊浩然見慕毅已經恩準自己的要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後，便沒有說什麽了。反倒是慕毅，他問一句，齊浩然答一句，朝廷上的人也跟附和一句。
幾番談話下來，已經到了晌午。
慕國皇上與齊國五皇子一同在乾坤殿用過膳之後，皇上便帶著齊浩然在皇宮中參觀各處，並下令晚上在禦花園設宴，朝中眾臣共慶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