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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凶手

  “姑娘勿怕,有我在你不會掉下去的。我見這屋頂上景色甚好,剛才姑娘卻蹲在樹枝後的雪地裏大半天不動一下地往這上麵看,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在看屋頂?”紅衣人滿臉笑容,卻猜不透是何情愫。


  洛心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是誰說古人說話都十分含蓄的?這不是明擺著的一個反麵教材麽?哪有這麽直白去問一個姑娘是不是在偷看他的?

  洛心撇撇嘴,真臭美。


  洛心小心地坐了下來,說道:“我聽我爹說茶館的屋頂上老是有個紅點,心裏好奇想查個究竟,躲在院子裏想看看到底有沒有東西。”


  紅衣皺了下眉,笑了,接著說道:“現在你知道是我了,想必也曾驚訝,你喜歡這裏嗎?”


  “還好。我有點兒冷。”


  洛心承認這屋頂上的景色確實好,但她肉體凡胎呀,不像身旁這人跟個冰人似的不怕冷,坐在這屋頂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她洛心沒這能耐,也不會像這人一樣在屋頂上竄來竄去,要不是記得以前他受傷時躺著的樣子,還真以為他是天外仙人呢。可她現在冷得要命,哪有什麽閑工夫去看什麽雪景,她現在隻想下去,回到她暖暖和和的被窩裏。


  “你能陪我一會兒嗎?把手給我。”


  洛心也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麽,把手遞過去。隻見他用那異常漂亮的手,撐起洛心嬌小的手,如合十一般兩隻手緊緊貼在一起。洛心感覺掌心有暖暖的溫度傳來,不一會兒,周身開始暖和了。


  洛心驚愕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運功驅寒。”


  原來這是這人不怕冷的原因,難怪洛心每天都會看到不少穿著極少衣物的人往洛心館去喝茶也不怕冷,估計多是用內力驅寒的習武之人。頃刻之後,紅衣人把手拿開,端起茶杯繼續喝茶,想不到雪水泡的茶葉也能這麽好喝。


  慕熙也覺得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讓洛心陪他在屋頂上看雪景。似乎心裏有個聲音驅使他這麽做,事情上他也這麽做了。


  洛心看著遠處城中明亮的萬家燈火,又把目光移向更遠的山巒,白茫茫的一片。大雪侵蝕了土地的心髒,又像隻溫柔的手,撫摸著臉龐,在它臉上施了亮色的粉,整個時光世界瞬間停住,剩下一片紛紛揚揚的白雪的描摹著大地的空白。


  兩人坐在雪地裏,靜默著沒有說話,心裏各裝著事情,這是一個環境寂靜的時刻,又是一個心情吵鬧的時刻。兩個互不深交的人,一個從小無父無母,另一個與她有幾近相同的身世,卻因有著共同的心理,在大雪彌漫的純白世界裏緊挨著坐到了一起,雖無言語,但兩顆冷寂的心靈似乎能相互慰藉,撫平著彼此的情緒,達到一定的默契。


  洛心與這人見過三次麵,每一次見到他都能有一種與他人相處時沒有的感覺,第一次見他時他說他是慕熙,第二次見他時他說他是龍基,第三次見他時自己卻暈過去了。他到底是什麽人,慕熙、龍基?為什麽會告訴自己他的兩個不同名字?再一次見到他時,心裏卻開始微微悸動,仿佛多了一些東西,不知道是什麽,無法言喻,也捉摸不透,卻又真實存在。


  甩了甩頭,想把頭腦中混亂的思維從腦中甩掉,可似乎這意識總不盡人意,反而把情緒弄得一團糟,心裏亂作一片,頹靡地抓起地上的白雪,捏起了小人。


  不知不覺中,時間在兩人毫不在意的情況下偷偷溜走,更沒有驚動兩人,洛心覺得眼睛幹澀有些勞累,趴在手臂中便睡著了,之後發生何事再無知覺。


  想到當初自己被饕餮五角暗算受了傷躺在屋下房間門口見到洛心的時候,她眼裏的波瀾不驚和鎮靜的麵容,還有扶著他一腳踹開門把自己甩在床上為自己治病是的專注,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特的一個女子,也許是從來沒有見過女子治病時專注的樣子,也許是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敢跟當朝大元帥頂嘴的人,也許是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子能泡一手這麽好的茶;能學一手這麽好的醫術;能有這麽一套這麽會賺錢的一顆腦袋,也許,也許是散發在她身上的氣息太令人著迷……


  龍基確實對洛心沒什麽惡意,隻覺得這個姑娘心善得讓自己無法想象,隻要遇上一個落難的人,無論是誰她都會想盡辦法把他救下。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她與自己見過的人中有很大不同,親切,隨和,自由,無拘無束,眼波流轉中,無限嫵媚,睡著時的樣子異常淳厚可愛。她像是一朵長在昆侖山上的冰蓮,內心蘊藏著一方淨土,雖是世上稀有之物,卻因不入世俗獨特得隻因天上有。


  “洛心姑娘?”


  沒有回聲,放下手中的酒壇望向身旁的人,隻見她雙眼緊閉,冷風吹過,發絲在微微顫動,臉上卻因為自己傳送給她暖身的內力而微微紅潤。


  見洛心睡著了,旁邊都是這人捏出來的雪團,原先鋪在屋頂上的積雪,變成了一個個小雪人,瓦礫沒了積雪的覆蓋,從中探出了黑乎乎的腦袋,在白雪中顯得異常突兀。紅衣人看著眼前熟睡的人,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沒想到這女子安靜下來的時候,似乎有著奇異的功能,世界都開始安靜變得美好,雪花在風中微微顫動,伴著女子均勻的呼吸聲,一起一伏。


  可就在這一睡一醒的兩人陷入深深沉默的時候,不遠處的巷子裏幾個黑衣人竄了出來,往洛心館的方向奔來。


  紅衣人瞄了眼那幾人,馬上抱起了熟睡著的洛心,又騰出一隻手來抓著茶具,往屋下的房間中躍去,衣袂飛揚。


  輕輕放下熟睡中的人,替她拉上被子。


  隻見洛心微微翻了個身,蓋著的被子從身上滑下了大半,一張熟睡的容顏冷不丁的映入了男子的眼中。男子看到了女子紅撲撲的臉蛋,身上雖穿著厚厚的衣物,但姣好的曲線還是從衣服下毫無保留地透露了出來,不加一分修飾,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透著維潤的光亮,長長睫毛微微卷曲著,在眼眶下投下一片陰影,朱紅的小嘴上沾有些濕漉漉的茶水,粉嫩可愛。


  男子掩上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覺中慢慢抬起了手,扶到洛心的臉邊,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似乎意識到什麽,驀然收住了手。


  紅衣人似乎疑惑起來,細長的眉眼閃了閃,停在空氣中的手迅速收了回來,轉身就往門外的方向走去,合上了門。


  慕熙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想做什麽,隻覺得她能給自己別人給不了的感覺,她不同於常人,這是她的專屬,不是其他,不容得他質疑,這樣的人,怎麽能不讓他大有深意。可是,他這樣孤寂的人,注定一輩子都要薄情寡義。


  慕熙隨著幾道黑影的痕跡跟了過去,在離慕城中不遠處一個荒涼的角落,那群黑衣蒙麵人停了下來,隻見一個人轉身便問道:“閣下是誰?!”


  隨後所有的黑衣人都轉了過來,與男子對峙,看來那人是頭兒了。


  男子上前一步,站在遠處冷冷反問道:“來洛心館作甚?”


  語氣從容不迫,一陣白氣從他口中傳了出來,洋洋灑灑隨話音一起掩埋在空氣中,立在雪地中紋絲不動。


  “做什麽也不幹你的事兒!倒你是誰?”


  那群黑衣人圍了過來,眼裏滿是凶狠。


  “我不想動手。”


  “嗬嗬,就算是死,也要拚上一拚!”


  那人話音一落,帶著一撥人提著明晃晃的大刀衝了上來。


  黑衣人被男子發現之後,分明看到他往房間中去了,都已經過了這麽久,這人居然能把他們找了出來,幾人少說也是慕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可就這麽輕易被這人發現了藏身之地。明知道他們明顯不是這人的對手,可那又如何,他們是給別人賣命的冷血無情的野獸,連人都算不上,他們的命又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即使是死,也不能敗露身份。


  男子見黑衣人都衝了過來,眼眸一凜,抬起腳一掃,地上的積雪湧起了一丈多高,築成一道冰牆,擋在了黑衣人麵前。黑衣人抬刀一番亂砍,從冰牆後穿了過來,十多條刀口凶猛如虎而又精確無比地直指紅衣人的方向。


  紅衣人卻不畏懼,抬腳一跺,震起了地上的積雪,揮著手把積雪揉成一團,一推掌大片雪球往黑衣人的方向從冷氣中滾去。砰砰幾聲,精準地打在幾人身上,強大的衝力把幾人彈出去了好遠,狠狠摔在地上,狼狽地吐了好幾口血。


  “報上名來,饒你們不死。”


  紅衣人背手站原地,還是先前冷冽的模樣。


  隻見帶頭的人抹了口血冷笑著說道:“嗬嗬,即使告訴了你,我們還是一死!”


  說完話,隻見他拿起自己的大刀,在脖頸上一抹,大片鮮血噴湧了出來,倒在地上兩腿一蹬,死了。


  其他幾人見領頭人已死,也紛紛結束自己的命。慕熙冷眼看著還冒著熱氣的屍體,看來是專門受過訓練的人,為了不泄露主子的身份,寧願一死,想必主子給的報酬不少。


  整塊雪地裏都是鮮紅的顏色,凜冽的寒風從四麵八方刮來,嗚嗚低吼著,蘊雜著血腥味兒,大雪下得更急了。


  男子走到還正在潺潺流血的屍體,往那人身上掛著的腰牌一看,原來是宮中的人。


  這時,一個曼妙身影從不遠處的巷子中竄了出來,來到慕熙身旁,對慕熙說道:


  “宮主,長老讓我傳話給你,說宮主若有時間就回林山一趟,幾位長老有話要跟宮主說。”


  “關於令牌的事?”


  “宮主絕頂聰明,是的。”


  望了眼猙獰的麵孔,慕熙又躍上了房頂。乙加不滿地嘟起了嘴巴,她幾乎翻遍了整個慕城,好不容易在這個荒涼的角落找到了宮主,腳都沒有歇一下呢,宮主就又走了,還讓不讓她這個小孩子休息一下了,非把她累死不可嗎?乙加撇撇小嘴兒,心裏甚是抱怨。


  這是宮主的聲音卻又悠悠傳來:“乙加,不許想其他,快跟上來。”


  乙加心底一涼,隔這麽遠都能想到讀到自己的心意,看來宮主的武功又增進了不少,還是乖乖跟上才好。紅衣人身後正處豆蔻年華的女子加緊了步伐,追著前邊兒的人。頃刻之後,兩人消失在雪夜中,不留一絲痕跡。


  當天晚上,皇上暴怒地在乾坤殿上大發脾氣,殿上的東西被摔得亂作一團,宋飛英從窗口躍進來跪在地上抱拳說道:“啟稟皇上,屬下已經把所有人的屍體都清理了,等候皇上命令。”


  隻見身穿睡袍的慕毅怨怒地對宋飛英說道:“可查出是被何人所殺?!”


  “來曆不明的人能把皇上身邊十幾個一流高手全部清殺,那人肯定是一個高手,更何況……”


  “得得得,我不想聽這些,我要的是結果、結果,到底查沒查清楚?”


  “屬下無能,沒能找到是何人。”


  宋飛英慚愧地低下了頭,抬頭看了眼皇上的臉色,都綠了。


  “你給我聽好了,我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白吃飯的!一個月給你們發幾十兩銀子的俸祿,就連這麽個人都查不到,我留你們有什麽用?!”


  慕毅臉色鐵青,難不成這些手下都來他這兒養老了不成,拿銀子的時候蜂擁而上,辦事兒的時候卻力不從心,搶著推卸責任難道怕送了命?

  宋飛英聽了皇上的話,也很為難,不是他宋飛英沒有好好調查,而是這件事情異常棘手,凶手也沒留下什麽蛛絲馬跡,難不成皇上想要他在事情剛發生至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之內把凶手找出來?他宋飛英可是八尺男兒,堂堂正正的一個皇城名捕,此生怎麽可能甘願苟活之著?


  猶猶豫豫,說道:“啟稟皇上,此事另有蹊蹺,您派身邊的一流暗衛去探查洛心館中人的下落,卻在途中被人所殺,凶手定和茶館中的人大有淵源。”


  聽到這裏,慕毅似乎受了極大刺激,怒目圓睜驚恐地看著宋飛英問道:“你說是儲君?!”


  宋飛英點點頭說道:“極有可能。”


  皇上心知肚明,之前有人拿著先皇的令牌放洛心出城救人,現在自己派去調查洛心底細的暗衛在短短一時間內全部被殺,其間是否有什麽聯係也不是沒有可能。倘若兩人真有什麽關係,暗衛被殺的原因便不言而喻,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什麽威脅。皇上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倒是把宋飛英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霎時,眼裏透出凶狠的光,對跪著的人說道:“傳我命令下去,加派更多暗衛,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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