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第2012章 半桶水

  被忽略的林成良咳了一聲，莫才英扶著他：「林先生，你沒事？真是對不起了。」


  林成良說：「我們先進去，坐下來慢慢說，莫兄，你真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不知能否講給我們聽？」


  莫才英點點頭。


  幾個人面對面坐著，莫才英深嘆了一口氣，大家都能感覺得出他的悲怮，都不忍心催他，過了一會，他才終於開口了：「那是二十四年的事了，我的女兒，也就是莫陽的媽媽，她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她失蹤之前，發生了一些事。」


  林成良問：「什麼事？」


  「突然有一天，我在外面撞見她和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他們手拉著手，很親密的樣子，我當時看了十分生氣。」


  「這年輕人談戀愛也很正常嘛，有什麼好生氣的？」


  莫才英冷著嗓音：「要知道，她當時已經是有婚之婦了！她十六歲就嫁給了指腹為婚，並且從小就青梅竹馬的阿豪，他們已經結婚了六年，並且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她這是不守婦道！傳出去，你要我們莫家在村寨里拿什麼臉做人？」


  林成良眨了眨眼睛：「難怪你這麼生氣了，要是我我也生氣，那後來呢？」


  「我當然是逼她和那個男人斷絕往來，甚至為了防止她偷偷和那個男人私會，不得已將她關在柴房裡一個月。我以為她學乖了，知錯了，就放她出來，沒想到，不久后，我又發現他們藕斷絲連，為此，我可沒少發火，甚至是動手打了她。我好話都說盡了，可她像著了魔一樣，怎麼勸都不聽。終於，這件事走漏風聲，傳了出去，阿豪知道后大發雷霆。」


  陸北歐不合時宜地打斷道：「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如果莫陽是莫師傅女兒的兒子的話，那莫陽應該叫莫師傅為外公才對吧？怎麼會是爺爺呢？」


  林成良也疑惑地點頭：「對啊。」


  莫陽解釋道：「習俗不一樣吧，我們山寨里的人都是這樣叫的，我們管父親的父親叫爺爺奶奶，管母親的父母叫婆婆爺爺。」


  「哦，原來如此。」


  林成良拍了一下陸北歐的腦袋：「沒文化真可怕，中國那麼大，各個地方對長輩的稱呼是不一樣滴，叫你平時多看書不聽。」


  陸北歐很委屈地捂著頭，諷刺道：「剛剛也不知道是誰附和說『對啊』的？他又看書啦？他自己也沒文化，現在卻反過來罵人，真是沒文化外加粗魯野蠻不講理！」


  林成良羞得漲紅了臉：「我……」他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凌莉捂嘴偷笑，卻很給面子的努力裝什麼事都沒有。


  莫才英憤然生氣地說：「喂，你們有點聽眾的素質好不好？沒看到人家在哭嗎？」說罷，他抹了把眼淚，一想起這段往事，他就傷心。


  林成良歉意連連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莫兄請繼續說。」


  莫陽抽了張紙巾遞給莫才英，莫才英擦了擦，粗著嗓音問：「我說到哪裡了？」


  陸北歐溫馨提醒道：「您說到阿豪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