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第390章 睹物思人

  又半個月過去了。


  凌莉也已痊癒回學校上課了，醫生很納悶，凌莉的槍傷好的速度簡直是其他人的兩倍之多，太不可思議了！而吳露那個案子，沒有半絲線索，郭澤群故意把它積壓下去，怕細查會牽扯自己偽造證據的事，於是又不了了之了。


  這次回校，很多人對凌莉避而遠之，深怕給自己惹上麻煩。


  12月22號傍晚，趁周六周日放假，凌莉打車回家了。半途中，外頭竟飄起了小雨，窗子頓時布滿了淚痕，就跟她的心一樣，滿是傷痕。在車的顛簸中，她默然哭了。


  路過美味餐廳時，她不禁停下腳步，走了進去。這裡，是她與花易冷第一次吃飯的地方，怎料，早已是物是人非，欲語淚先流。


  她推門而入，走到窗旁的雙人座前停了下來，這是他們曾經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的位置，但那個位置已經有一對情侶佔用了。這對情侶向她投來怪異的眼神，好像在說：我們在吃飯你看什麼看啊？

  她識相地往後退了幾步，就這樣站在等啊等啊，二十分鐘后，那對情侶才結賬離開。臨走前，女人厭惡地看了凌莉一眼，要不是因為她，他們不會那麼早就結束，被人盯著吃飯真是太討厭了。而且，她還老盯著自己的男朋友看，而男朋友好像對她產生興趣似的，時不時就偷瞄凌莉。怕男朋友的魂被狐狸精勾走，她不得已提前離開。其實他們不知道，男人坐的位置是花易冷坐過的。


  她不等服務員收拾東西就坐了下來，坐在花易冷曾經坐過的軟椅上，目光獃滯地看著桌子。回憶湧上心頭，這裡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就像電影一樣，重新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小姐，你好，又見面了，你一個人嗎？」服務員小文邊收拾東西邊問，這位美女她記得，跟她一起來的那位帥哥她更記得，只是他沒有來，反倒是這位美女，看上去像失戀似的，十分落魄的樣子。


  「是啊……」又半個月沒見到他了，這一個月來，她只見到他兩次而已，她終於能體會什麼是度日如年了。


  「你想吃什麼呢？」


  「給我一瓶紅酒，兩份牛排。」


  「好的，請稍等。」小文用筆記了下來，兩份牛排？可能她要等的人馬上要來了吧，會是之前那個大帥哥嗎？十分鐘后，她把菜端來，卻看到她始終一個人：「請慢用。」


  她一杯接著一杯喝，盤中的牛排只動了幾口。


  她望著窗外，雨比來的時候大了一些，外面濕淋淋的清冷，店裡則是暖暖的燭火輕輕搖曳著。她想著他，淚水卻倏然地滴了下來……


  快十點了，店裡不像剛才那般的熱絡，客人少了許多，大概是雨天的關係吧，玻璃起著濕濕的霧氣，透過玻璃向外望去，世界變得這麼不真實，朦朧遮住了外面的世界，因為把自己擋在真實之外，她像遺世之人，那麼無助、彷徨……


  在美味餐廳里一直待到餐廳打烊，她才神情恍惚地離開，那瓶紅酒則是被她喝光了，她有點醉了。


  凌莉拎著包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餐廳，工作人員紛紛看著她，直視她離開。空蕩蕩的街道，仍滲著微風細雨，步出美味餐廳，街上沉寂一片，瑟瑟的風撲面刮來，她拉了拉衣領，走在這荒涼的街頭，遠處的紅綠燈倒影在濕冷的路面，染著一片紅光。淋著細雨，讓冰冷的雨水順著發梢流下，臉龐上交織著雨水和淚水，她已經分不清雨和淚來，只是鹹鹹的味覺不斷地由喉頭向上涌著，她只知道很難過的感覺，除此之外，她實在不知如何形容……


  不知不覺，她走到廣場，廣場上一個人也沒有。


  他已經半個月未曾出現了，看到與他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一行心酸的眼淚劃下她的臉龐……


  廣場上的大鐘，凌晨12點的鐘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