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印記六
“不過這好像也對你沒啥影響吧？你不一直是纏著那個紗布的嗎？反正紗布纏著別人也看不見吧……？是不是發光什麽的很重要嗎？”
“對欸，我糾結這個幹什麽，反正別人也看不見。”常辰忽然醒悟了過來，反正別人也看不見，是否發光根本不影響，最多就是自己以後更隱蔽點兒就行了。
還有就是，反正自己一直都是纏著紗布的，周圍的人都習慣了，自己也習慣了，遇到陌生人什麽的隨便解釋一句，別人也不會深究。
“果然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啊。”常辰感慨道。
“不，你那叫當局者迷，我這是旁觀者清。”
“話說，如果被別人發現了的話，會不會被抓去切片啊？”
“……陰謀論看多了嗎？你都多大了還擔心這個破事兒。”
“你就別把那些科學家想成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抓去切片的人，況且現在科研行業其實是一個無底洞，無數錢投進去，叮當響都不冒。他們憑什麽在你這個發光的手上投資，沒有投資的話要怎麽開展項目，沒有項目的話，又怎麽會抓你呢。”
“言之有理。”
“這本來就是，難道要抓你去開發人體手電筒嗎？還是人體燈泡？”
“再說了，這也可能是一些極為特殊的短時間現象，可能你隨便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確實很有可能哎，像感冒的話，去被子裏捂一捂，差不多就好了。”
“三天以上還是去醫院吧，那也不是什麽能吃了你的地方，三年前進去過一次，就怕到現在，至於麽？你好歹也是個男人不是。”
“不……其實我還是男孩。”
“絕對不可能，你這個年紀，第一次要麽是左醬，要麽是是右醬，要麽就是真女人，要麽就是其他，但絕對是男人了。”
“我說你也太狠了吧，那也算嗎？”
“不知道，反正在我眼裏就算。”
“算了算了，我去睡一覺了，看睡一覺醒來，那個藍色熒光還在不。”
……
“睡前先吃顆安眠藥吧……不然又要做那個夢了，雖然做夢的感覺挺爽的……算了，還是不吃安眠藥了。”
準備吃安眠藥抑製夢境的他，又忽然感覺做夢其實挺有趣的，身臨其境，就當玩虛擬潛行了，還能接劇情……感覺還有點棒來著。
也對，沒必要刻意去壓製，順其自然吧。
……
“我勒了個去，見效這麽快的嗎？”
常辰看著四周略有點熟悉的環境，略有點驚訝的砸吧砸吧嘴。
真是見鬼了，果然又來了。
“喲，又見麵了哈。”常辰有點兒拘謹的看著前麵那個站立在一片空曠的街道中央，穿著藍色長裙的女孩子。
他有點不知道怎麽和自己的幻想打招呼，雖然這裏是自己的夢境，但好像自己不能隨心所欲控製的樣子，這他早已經試過了。
如果能隨心所欲的控製的話，說不定他現在早就解放了自己的欲望，不知道幹嘛去了。
隨心所欲的人類所能釋放欲望，超出你的想象。
就比如上次吧，最後一刻，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降臨之後，常辰就試圖用言語猥瑣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也記不得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像就直接醒了過來。
明明這就是自己在做夢來著，還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夢境，真是遺憾啊。
“你來了。”她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這空曠的街道。
“嗯，我來了。”這種古龍式的對話是怎麽回事兒？
“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
“……？”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意義，過去的都過去了。”
“……？”常辰很想問一句，大姐你在說啥？我完全聽不懂啊。
“現在外麵是什麽時段了？”
“外麵？外麵！！”常辰愣神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她說的外麵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你說的外麵是……我在做夢的那個外麵？”常辰帶著點的恐懼，顫著音問道。
他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自己夢裏出現的人物，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如果說她也知道自己在做夢的話，那麽自己究竟是誰？夢中的自己又是誰？我是誰？
我特麽是誰？常辰直接搞懵逼了。
常辰直接被這種情況搞亂了思維。
夢裏所在的世界，按理說應該就在自己的腦海最深處。
如果說常辰的意識指的是大腦活動的話，這就是他“自己”的話。
那麽可以由此推斷，夢中的世界才是他自己，而不是夢中的他是他。
夢中的“他”頂多算一個觀察世界的視角而已。
然而不同於以往的那些夢，在這個夢中，他能極為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能極為清晰的感知自我的存在。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當大部分的意識都集中在夢中的“我”身上的時候，對於夢世界的構造往往就不那麽精細了起來。
他就是突然聯想到了這些，感覺到前麵那個女孩也可能是自己，這個世界也可能是自己，眼前這個自己也可能是自己，那麽自己究竟是誰？誰又自己。
所以一時半會受到了刺激，意識思維陷入了混亂。
“對呀，你就沒感覺哪兒不對勁兒嗎？你做的夢，其實不是夢。”
“不，我可能說錯了，你做的夢也確實是夢？”
“我是誰？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常辰問出了哲學三大終極問題。他一時半會沒消化過來，自己遇到奇異事件這個事實。
“你是常辰，從無處來，歸無處去。”
“額……”抱著自己頭的常辰抬頭看了看她，對於剛剛她接了自己無意識的問題，常辰略感訝異。
“你說這不是我的夢嗎？不……你後來又說這是我的夢，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啊？”
“你的記憶全部消失了嗎？就一點都沒記起……？”
“也對也是，確實該全部消失了，如果你記起的話，我也不會站在這兒了。”
長城略感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背著自己自問自答的女孩兒，完全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能好好解釋一下嗎？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