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容敏看到她,眼淚流得更凶了,「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莫瓊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睛微微酸澀,對不起有什麼用,爹已經不在了,再說這樣無用的話,能讓爹活過來嗎?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嗎?
什麼都不能!
「顏兒,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
容敏咽下淚水,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看著這一張與自己近似的容貌,抬起手,想撫摸她的臉,卻又放下了,「對不起,是我這個做娘的對不起你,但是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顏兒,娘知道你恨娘,可是無論你有多恨娘,娘都很愛你,很愛很愛你……」
「夠了。」莫瓊顏喝道,憤怒的眼神盯著她:「你根本不愛我,也不愛任何人,你只愛你的國家,只愛你的榮華富貴,你自私自利,如今爹死了,你還跑到他墳前假惺惺哭什麼,你走吧,去那金碧輝煌的皇宮裡,別再出來了,我不想看見你……」
「顏兒,你不能這麼說我,我是你娘,我怎麼可能不愛你……顏兒,娘的女兒,從娘離開你的那一天起,娘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不在念你,你怎麼能懷疑娘對你的愛……」
容敏哭泣道,在這張與她十分相似的容貌面前,莫瓊顏也心痛不已,二十多年來,她從未一天感受過母親對她的愛,從未見到母親真實面容,如今方才見到。
可母女相見,有的只是說不出來的心酸,有的只是說不出來的怨與恨……
「別再說了,若你真的愛我,那麼為什麼不離開皇宮,為什麼不跟我回莫侯府,難道皇宮對你的誘惑就那麼大,大到讓你拋夫棄女的程度嗎?」
莫瓊顏怒聲道,說著也流下了眼淚,爹生前是多麼愛她,多麼希望能一家團聚,可是呢……呵呵,不說了,如今這種情形,再多說也無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對娘來說再大的富貴也比不上你跟侯爺……娘不能跟你走,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容敏哭道。
莫瓊顏不想聽了,無論再大的苦衷,她也不會再原諒她了,剛想讓她走,卻聽到『噗』的一聲噴血的聲音,頓時大驚,轉過頭去,就看到容敏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你怎麼了?」
連忙扶住她將要倒下的身體,大驚道,發生什麼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容敏噴出來的血中有蟲子蠕動,這是蠱蟲,怎麼會有蠱蟲,她的蠱不是解了嗎?「你的皇蠱不是解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瓊顏有些慌了,難道她還中了別的蠱?
「咳咳……你不了解皇蠱,西昌國本就擅長煉製蠱蟲,何況這是皇室請來的蠱師煉製的……」
容敏咳出了血,血液中蠕動的白色蟲子很噁心,數量也不少,一口血至少有二十多條,蠕動著那細長的身體,看著十分噁心。
「到底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
莫瓊顏慌張道,看著吐的血越來越多的親娘,她無法表現得像她口頭上所說的那般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