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夫人此時的脈息,還沒立刻死去也算是個奇迹了,但這個奇迹,也僅此而已。
不過她沒將這話說出,運起靈力,充滿勃勃生機的天地靈氣輸進莫夫人身體內,令那快痛暈她的傷口竟不在有感覺,身體也暖和起來,微微睜開了眼,看著眼前抱著她強忍著眼淚的男人,心裡好滿足。
她知道,她要死了,但她不後悔,能為所愛之人擋下致命一擊,她無怨無悔,只是有些遺憾……遺憾,再也不能陪他了,後半生的路,她不能在他身邊陪著他了……
「爹,跟她道別吧。」
莫瓊顏將莫夫人能承受範圍內的靈力輸給她,維持她在人世的最後一點時間后,對她爹道,說出這句話,她連眼睛都不敢看向她爹,生怕看到她爹眼中濃郁到散不開的絕望。
「不,不會的,夫人還這麼年輕,她還有一半的時間沒過,怎麼可能會……你快救救她,快救救她……就算爹求你了,你這麼能幹,見多識廣,爹求求你,無論用什麼辦法求你救救她……」
面對生死之事,就算是平時最理智最沉穩的莫侯爺,此時也慌亂無主,不願面對事實只想緊緊抓住莫瓊顏這最後救命草……
「爹,對不起……」
莫瓊顏的頭更低了,這都怪她,若她能早點解決魔殷三人,早點趕來莫夫人就不會死了。
將所有殺手殺完的銀月,此時也來到了莫瓊顏身邊,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給她無聲的安慰。
這事也不能怪瓊顏,瓊顏已經用了她最快的速度趕來了,誰叫這幾個人這麼弱,連那弱得掉渣的殺手都對付不了?
而且看這女人已經逐漸空洞的眼眸,除了她銀月天犬一族的以命換命禁忌之術,還真沒有其他方法可救。
「老爺,我,我不行了……你,你先聽我說……」
莫夫人手用儘力氣輕拉著已經快陷入瘋癲狀態的莫侯爺,對他搖頭道,說著話的同時,嘴角的夾雜著血泡的鮮血還不住地流。
「柳兒,你別說話了,有什麼話等你好了,我一定會聽你說,現在讓顏兒給你看看,顏兒醫術高明,你一定會沒事的……」
莫侯爺不住地用手擦著莫夫人嘴角的血,可總是擦了又流出來,他又慌忙又害怕,真的很害怕,這個陪伴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女人就這樣離他而去。
「老爺,老爺,你聽我說……我不能再陪著你了,有些話,我一直,一直藏在心裡,今天我……我一定要把它說出來……」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莫夫人卻是搖頭,握住了他不斷給自己擦嘴角血的手。
「你說,我在聽……」
莫侯爺握著她的手強忍著心中的酸澀,點頭道,以他的見識,他如何不知道夫人已經沒救了,只不過他不敢相信,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老爺,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能為你生兒育女我好幸福……我也知道,在你心裡你只喜歡容敏,我不怪你,誰叫我沒先她遇上你呢……但我想問,這麼多年了,你心中,可曾有過我的位置?」